「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剛才沒聽到?」凌楚汐突然扭過頭來,一臉茫然的說道。
郗士德本以為凌楚汐會反唇相譏,也做好了準備,只要她一開口,自己就順勢奚落他幾句,好好讓她難堪一下,也讓滕家的人知道知道,誰才是這場宴席的正主。
哪知道凌楚汐一臉的茫然,看樣子根本就沒聽到他在說什麼,那感覺,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出一拳,卻落到棉花上軟棉棉的無處著力,胸中更是憋悶得難受。
「我說,你既然與這些晚輩如此投緣,不如……」郗士德本想動怒,又覺得這樣發火顯得自己太沒有涵養,於是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冷嘲熱諷。
「哈哈哈哈……」凌楚汐突然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郗士德醞釀著情緒,這一拳才打了一半,就被凌楚汐的笑聲打斷,半句話憋在肚子裡好不難受,怒聲問道。
「沒什麼,想到了一點好笑的事情,哈哈哈哈,你繼續,不好意思剛才又沒聽到,你說什麼了?」凌楚汐笑了幾聲,這才一臉天真的問道。
郗士德氣得臉色陣陣發青,如果說先前凌楚汐是真的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那麼現在,絕對就是故意讓他難堪。
「奚大師,虧你還是滕家請來的客人,怎麼這麼不知禮數不懂尊卑,長輩說話你都惘若未聞,真不知道你師門是怎麼教導後人的!」郗士德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斥道。
「長輩?你說的人莫非是你?師門的確教過我禮數尊卑,不過也教過我能者為師,可不是歲數大點倚老賣老拍拍桌子就能算長輩的?」凌楚汐譏諷著說道。
她雖然不想讓滕家難堪,但也不意味著被人欺到頭上還要忍氣吞聲。
而且她也看得出來,滕明淵等人只是因為有求於郗士德才一忍再忍,偏偏這老傢夥恃才自傲不知進退,適當挫挫他的驕橫之氣,沒準對滕家還是好事。
「奚楚靈,你什麼意思,莫非是說老夫名不符實!」郗士德如果聽不出凌楚汐話中的譏諷之意就白活這麼大歲數了,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氣得手都在發抖。
成名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著面這樣諷刺他,要不因為是騰家,而不是他的地盤,沒準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凌楚汐攤了攤手,無辜的說道。
「好,好,我也不與你多說,我們手底下見真章。聽滕長老說你是煉器師是吧,今天我們就比試一場煉器之術,誰若是輸了,就老老實實滾出滕家,以後遇了退避三舍,最好也別再出來招搖撞騙。」郗士德氣急反笑,對凌楚汐說道。
既然這小丫頭自己不知好歹,非要跟他作對,那也就怪不得他以大欺小了,今天非要好好的折辱她一番,將她趕出滕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