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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平阳赋 第九百六十一章 江南如何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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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辰缘修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8-20 15:32:49 来源:源1

第961章江南如何赈灾

云雾似海,却有黎明的光亮,照在运河之上,

金陵码头,

夜色退去,码头上的苦力,已经上了人影,沿街的小商贩也已经开始在那吆喝着,不少人围在那,匆匆对付几口吃食,然后上工。

沿河酒肆内,

却来了一个车队,

正眼一瞧,原来是金陵知府贾雨村还有同知胡文玄,早早赶到码头,准备等着京城来的大人,虽是初夏,但清晨河岸边的冷风,还是有些寒冷难耐,

二人不得已,换了身衣物,带着两个随从,就去了岸边的一个酒肆,要了一壶茶水,点上几个热菜,就此,二人边喝茶,边在那吃着饭等候,

恰好,

坐的位子挨着阁楼边的窗户,往运河看去,北面来的船只,一目了然,

“贾兄,今日你我二人,单独来此迎接监察使大人,是不是不太妥当,”

二人在衙门商议完之后,当下就算了苏大人来的日子,这一算不要紧,好似就在今日的时候,具体时间,倒没有算出来,所以二人商量,不如提前去码头等候,至于景大人和杨公公那里,还是不打扰为好,

所以,这才有了二人乔装打扮至此,

“胡兄放心,苏大人是不是今日来还尚未可知,杨公公那里还在查织造局的账册,金陵城百余家粮铺的粮食,都在北运,赈灾也不知如何了?”

贾雨村顿感不满,事是他们做的,却让知府衙门来善后,官仓不开,江南江北九个县,都是大县,赈灾的粮食就那么多,若是粮食吃完了,衙门还不想办法,怕江南就要乱了,

“贾兄不必着急,那位织造局新上任的沈大人,不是颇有能耐吗,朝廷用了监察使苏大人的法子,以改兼赈,两难自解,既然他们有法子,就让他们去办,你我二人只做个账房先生一般,等苏大人来了,还不知有何说法呢,再则,苏大人这个法子尚且算好,既能缓解灾情,又能推行国策,两难自解啊,”

胡文玄不禁赞叹一番,能想出这个法子,足以见到苏大人的才华,这些事,都在府衙各位大人那商议过,皆是赞同,无人反对,

“啊哈哈,胡贤弟啊胡贤弟,让为兄说你什么好,还想着这些,要是之前新北大堤没有决口,国策尚可推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景大人来到江南,想做一番政绩,

却急于求成,处处受到庄大人节制,后来杨公公到了江南,四下安插人手,弄出这番模样,不管江南来了谁,都是走死胡同,”

贾雨村呵呵一笑,端起热茶吸溜一口,吞入腹中,立刻驱走身上的寒气,暖了一下身子,又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慢慢品尝起来,果然,江南蟹黄汤包就是一绝,

“贾兄,何出此言,苏大人可就要到江南了,”

胡文玄脸上神色一动,去江北这么些日子,他也不是庸人,在下面见了许多,粮食乃是根本,其他东西再金贵,也不过是无水之萍,但朝廷下了严令,又如何更改?

“你啊你,急什么,事情说得简单,做又该如何做,你还记得当日府衙议事的时候,那两位来的县令所言,这些田产如何购买,价值几何,以后收获赋税多少,都未有定论,

闹到最后,为兄可以说,都进了他们的口袋,那时候,所谓的改田为桑,不过是一句空话,织造局那边是要上交银子的,利润被分润完了,那朝廷和内务府那边,能咽下这口气吗。”

这才是关键所在,杨公公来江南,定然是带着目的,就是为了银子,太上皇那边尚不清楚,但是内务府那边,早已经下了严令,超过五十万匹丝绸,生丝从何而来?

说到这,不光胡文玄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贾雨村都感到一身寒意,

突然,楼梯处传来话音,

“老爷,船来了!”

金陵淳阳县县衙,

徐长文已经在此地办公多日,虽然是被水淹过,但好歹也是县城,并未受灾严重,可惜,城外之地,流民遍地,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好好的江南富庶之地,竟然出了如此惨事,

坐在衙门里,

看着府库上的账目,凌乱不堪,而且多处钱款不知去向,立刻质问记账的书吏,

“这些钱款去向到了哪里?”

“呃,这,回大人,这些都是上一任知县用的,小的可不知道啊。”

书吏低着头,一脸刻薄之相,徐长文虽然不会以貌取人,但如此狡猾之人,心中不喜,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你拿的,给补上吧,这些账册,什么时候算明白了,什么时候本官在签字,另,今个起,衙门再会聘用新的书吏。”

既然用的不舒心,那就不用,徐长文可不管衙门里的一些事,为官一方,造福于民,圣人之道,

可堂下书吏有些傻眼,这是要撵人了,自己世代在此当小吏,哪里会离开,

“大人,小人世代在衙门任书吏,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人有些事也是逼不得已。”

说完就跪在地上,都是大人,可眼前这位爷,油盐不进,听说在金陵城府衙内,就敢辱骂上官,这些他们都听说过,所以此番哭诉,就是不敢惹怒徐大人,

“哼,逼不得已,你只管把府库账目算清写好,那些亏空的去处,你不需要管,本官自有办法,但是今日过后,账目再有差错,”

徐长文冷哼一声,敲打着书吏,县衙一些道道,他如何不知,但是此番灾民受难,府库空虚,他只能追账了,

“这,是大人,既然大人不怕,小人也不再拦着,这是左大人任时候的账册,其中大人提到过的两笔钱财,都是左大人调用,但并未告知小人用途,所以只有记账,并无出处,”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三本账册,一年就是一本,起身放在老爷面前桌上,而后恭敬立在那,饶是如此快捷,也让徐长文愣了一下,这番心眼,不似常人,

把账册拿过来一观,果真,去年岁末,有两笔府库银钱支出,但并未核准去了哪里,思索片刻,拿起毛笔沾了墨,写下一封书信,放在桌上,

“既如此,本官暂且留你,但是这封信,你就让李捕头送于左大人,把这封信给他,还有府库的亏空,一并带回来,”

用嘴微微一吹,便把信封在信封里面,然后扔在桌上,留下书吏一脸难色,

“大人,一封信就能把银子要回来,”

书吏哪里肯信,左大人乃是江南布政使的人,虽然左大人不曾说过,但是衙门里的事,都瞒不过他,

府库账册,都在他的管辖内,一举一动怎可不知,所以有几次送的东西,都是去金陵庄大人府上,所以,凭借一封信就能把银子要回来,怎么可能,

有心提醒一番,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不知这位县令,又有谁做靠山,

“是,大人,小人这就去,”

低着头,拿着书信,就出了衙门正堂,

随后,徐长文起身,走出正堂,

“来人啊,去城内粥铺看看,”

“是,老爷,”

外面,

县衙的捕头,带着快班的几个衙役,匆匆跟在县令身后,老爷虽然来的没有几日,但一上任就开始组织城里城外铺设粥棚施粥,还在城外组织人手修建简易茅屋,好在初夏将至,并未有冻死人的场景,可惜,许多上好的良田,里面的农作物已经被淹死了,

“最近的粥棚在何处?”

“回老爷话,最近的粥铺就在西城门那边,灾民是越来越多,县衙里的弟兄们,大多数都在西城门外巡逻,防止宵小之辈有机会可乘,”

捕头李振小心陪在身边,他家世代居住在此,并且子承父辈,一直是县衙的捕快出身,天灾**一出,谁不心中哀叹,可惜吃公家的饭,许些话不敢说,

“好,你做的好,尤其是警惕那些妖言惑众之辈,只要是敢胡言乱语的,一律抓起来,小心太平教或者白莲教贼子混入其中,”

许是知道其中的厉害,不放心的又嘱咐一句,徐长文也不是不知人情世故,谁对谁错,心中有浩然正气,不可让罢了,

“是,老爷,卑职谨记在心,”

李振心头一紧,知道自家大人说的是太平教和白莲教那些逆贼,好像有传言说,白莲教已经攻入西河郡,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能多让弟兄们费一些心神,多盯着了,

二人说着话,就到了西城门外,

所谓的施粥现场,就是手下在城外搭建了一个棚子,有着官府的人在那分粥,棚子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已经蜿蜒曲折,仿佛看不到尽头一般,灾民们衣衫裸露,许多人的衣物,还显得潮湿不已,明显是被河水泡过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街道角落里简易的茅房,不少人挤在一块,竟然还有妇孺抱着孩子啼哭,上了年岁的人几乎未见,只剩下青壮劳力,在烈日下苦苦等待一碗热粥,

虽然人数众多,但有着衙门的差役在此维持秩序,还算安稳,偶尔有孩童哭闹声,也会被父母训斥,

整个西城,

气氛压抑至极,不少领了粥的灾民,坐在那,大口的吞咽着,几乎是瞬间就见了底,犹自不甘心用舌头舔着碗底,

而在往外面另一处草堂,丝丝异味传出来,不少义庄上的人,把路边一具具尸体抬了进去,

这一幕,

印在眼里,

徐长文脸色,已经难看的仿佛拧出水来,带着李振等人,快步来到粥棚处,望着那口大锅里的粥,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白水一般,清淡寡汤,哪里能寻见稻米,

“让一让,下一位,”

施粥的差役还在那嚷嚷,忽然手上一顿,手里的勺子就被抢走,惊吓间就想开骂,一抬头,就是见到老爷在此,赶紧住了声,不明所以,

徐长文抢过勺子,顺势往锅底搅了搅,几乎是松散的稻米飘在水中,用力往下,直接到了锅底,哪有米在,狠狠的把勺子扔下,骂道;

“这叫粥吗,清汤寡水的能照出人影,每锅再加五斤米,”

“老爷,这,这,”

差役一脸难色,支支吾吾想说话,却被徐长文怒吼一声,

“加米。”

“是,老爷,”

差役一脸为难,见到老爷盛怒,只得回去小仓库里面,抬出一袋米,就此加入锅中,不过加的抠抠搜搜,

徐长文更是气愤不过,伸手扒拉一下,里面的稻米瞬间下了一半进入锅中,差役赶紧收紧袋子口,喊道;

“老爷,放的太多了,”

“什么太多了,这些哪里够,我大武朝立国之初施粥,以官筷入内,筷子扶起,人头落地,虽然现在没了这条律令,但也不是尔等偷奸耍滑的道理,”

徐长文简直不可置信,堂堂富硕江南之地,竟然会有这般施粥之地,差役听得此话,吓得跪倒在地,不知所措,

此时,

从里屋中走出来一人,叹道;

“老爷,您来了,”

“你是何人?”

徐长文转头看过去,一身衙门公服,年岁不小,一双云底快靴,眼里闪着精光,

“回老爷,小人乃是县衙的主事马涛,负责县内诸多事宜,今日这施粥的事,也是下官负责的,”

不卑不吭,就定定立在那,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好,你负责的就好,本官问你,城外死了那么多百姓,你打算怎么处置?”

冷言质问,毫不留情,

谁知主事马涛并不惊慌,指了指不远处一间大屋子,道;

“老爷,死去的人太多,下官准备安排人停放尸体,再挖一个大坑做义塚,一并处埋了。”

“好,还有这些活着的人,现在算是有了一碗暖粥喝,夜里还是湿寒,但不知他们睡哪里?可有地方安置?”

马涛四顾茫然,也露出疑惑地表情,似有问询,

“回老爷话,下官也犯愁啊,这么多人,哪有地方让那他们睡啊,”

心里不觉得怎样,历来饥民流民,都这样子过来了,年后的时候,朝廷有旨意,把各地流民全部送到码头,运往关外,清理了一批人之后,江南鲜少有流民了,未曾想招此灾祸,

“哼,那你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在泥泞的地里冻死,病死,”

徐长文话音冰冷,气愤至极,眼神死死盯着身前站着的主事,这番摸样,吓得主事小退了一步,连连摆手,

“老爷,下官可没这么说啊,”

“哈哈,你没说,你粥棚不设在城里,反而设在城外,你让这么多人站在烈日之下,不就是想让他们身子虚弱,热气一蒸,夜里在受冷,饥寒交迫,能活几日?”

几乎是字字珠玑,也让主事马涛慌了神,

“老爷,您这话就不对了,这么多人进城,如何安置,闹起了乱子,又当如何?”

言辞凿凿,倒是把问题推了回来,总不能让那些泥腿子进城捣乱吧,乡绅富户都在城里,冲撞了这些人,就算是县令,也不好处理不是,

“你住在哪里?你的家人住在哪里!是不是住在城里,你有地方睡,就没有办法安置这些灾民吗,”

徐长文凌厉的眼神一扫而过,周围的差役吓得连忙把头低下,马涛更是瞪大眼睛,这话怎会从老爷嘴里说出来,

“老爷,怎么如此说话,”

“本官就是这么说的,”

徐长文气不过,一脚把放置茶碗的桌子踢翻在地,

“朝廷把淳阳县交给我们管,淳阳县的百姓就是我等子民,你让你的父母,你的儿女,住哪?粮食,本官已经问府衙要来了,不够,本官再去要,从现在开始,要是在如此施粥,本官定然向朝廷参你,”

马涛几乎愣眼,历任县令都是和气生财,怎会如此固执,哪有灾年不死人的,参自己一个个小小主事,还真不够的浪费折子的,无奈一摆手,道;

“老爷,那您说,该怎办,要是您老来坐这个主事,该如何处置?”

不光马主事一脸无奈,就连周围的衙役,脸上都有不信的神色,

“好,既然你问了,本官教教你,县衙现在就腾出来,县学也腾出来,还有那些庙宇道观,还有那些大户人家,能腾出来的地方,都给腾出地,让难民住进去,”

“这,老爷,从没有过这般规矩啊,”

马涛愣在那,不知所措,从来没听过这般话,周围的衙役,虽然默不作声,但眼神里,却有了不一样的神色,

“在淳阳县,就是这个规矩,出了事,本官扛着,”

徐长文冷冷扫过周围的人一眼,看着人还不动,眉头紧皱,身后的捕头李振,先一步上前,

“还不按照老爷话去做,你们不要在此看着粥棚了,先把县衙,县学,还有两个寺庙道观,全部腾出地,老弱妇孺先安排住进去,另外,把此地粥棚,设在城里县学门口,”

“是,老爷,捕头。”

周围的差役,纷纷答应离去,这一走,那些等着领粥的灾民,纷纷跪拜在地,大声喊道;

“谢谢青天大老爷活命之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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