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芸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直起身,她唇上留下麻麻的觸感,不斷衝擊著心底柔軟的地方,直到葉芸坐上車,心緒還在被他波動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路線似乎不對。
她側頭問他:“你不送我回去嗎?”
“是回去。”他答得理所當然。
車子駛入建山路,恍若從鬧市區突然拐進公園。紫藤纏繞的涼亭,參天巨樟遮天蔽日,西式的建築風格融合中式審美,私人庭院正中是流淌的大理石噴水池,自然景觀和建築風格的和諧,讓人一眼便愛上。
葉芸走下車,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座氣派的洋樓:“不是說不給我進嗎?”
“我還說過把你扔進水裡,我扔了嗎?”
”......”
上一回來葉芸都沒好好瞧瞧這裡,就被白聞賦直接抱上了樓。這次順著台階步入門廳,整潔考究的陳設映入眼簾。視野開闊的客廳,北面是會客室和書房。另一面是餐廳和廚房,從廚房邊門出去是側花園,景致怡人,種有芭蕉、羅漢松、茶花、白玉蘭等花卉。暖色的燈光暈染著,溫馨和閑適感油然而生。
白聞賦的聲音在樓梯上響起,喊了她一聲:“小芸,上來。”
葉芸尋著聲音沿樓梯一路走到二樓,白聞賦將白天穿的襯衫換了下來,遞給葉芸,往她手裡塞了枚紐扣。
“搬貨的時候磨掉了。”
葉芸低頭看了眼,問他:“有針線嗎?”
“跟我來。”
白聞賦將她領進臥室,指著那花梨木的梳妝鏡:“抽屜裡有,我去洗個澡,你縫好拿進來給我洗了。”
葉芸應了聲,坐在梳妝鏡前,拉開浮雕抽屜,裡面擺了一套嶄新的針線盒。
她手指輕觸,眼裡流出歡喜之色。從前她替他收衣服時,看見他紐扣松了,只能窩在昏暗的小房子裡,找些碎線頭來為他縫上。
記憶像一輛不停穿梭的列車,再次為白聞賦縫衣服,心裡不再是生計與彷徨,有了生活和未來。
葉芸靈巧地打了個結,截斷線頭,敲響浴室的門。
不一會兒,白聞賦拉開門,他的頭髮濕著,水滴順著臉頰落在精壯的胸膛上。
葉芸眸光晃動,一時間不知道目光該落向哪處。
“要看嗎?”白聞賦察覺到她的眼神,問她。
“什麽?”
熱氣撲面而至,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拽住她的思維,她以為白聞賦是要將那處給她看。
從前在洋坊街開裁縫店的時候,那些已婚婦人來葉芸店裡嘮嗑,什麽黃家媳婦偷了漢子,沈家老爺外面養了個妖精,這些婦女有時候聊起葷事,連男人的尺寸都會議論。
葉芸做裁縫對尺寸敏感,她以為男人都是差不多的。直到聽聞這些婦女間的玩笑,才知道她過去到底承受了什麽。
他冷不防地問她這話,她倒真生出了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目光不自覺的在他腰腹間徘徊。
白聞賦嘴角微提:“你早上不是說想看我腿上的疤嗎,你到底想看的是什麽?”
葉芸被他洞悉了羞恥的心思,臉頰肉眼可見地攀上紅暈。白聞賦輕笑一聲,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進門內,接過衣服扔在一邊,扣住她腦袋,那雙薄長的眼睛散發出灼熱的眸光:“看吧。”
周圍熱氣繚繞,葉芸仿若被丟進一個巨大的蒸汽籠,他就在眼前,精壯的腹肌上橫著猙獰的刀疤,大小傷痕或深或淺,像深淵裡的地獄使者,在黑暗處吟唱聖歌,誘惑著人慢慢落入他的陷阱,甘之如飴。
這是頭一次他和她坦誠相待,將他的全部拿到她的面前,連同他傷痕累累的心臟也一並挖了出來。
葉芸看見了那條醜陋的疤痕,像駭人的巨型蜈蚣盤在他的右腿上,充滿殺戮的氣息。明明他身上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每一寸肌肉卻蓄滿可怕的力量感,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不斷侵
佔著她的情感,她被他蠱惑,身體越來越熱,眼底漸漸浮上一抹動人的春色。
他俯下身,舌尖纏繞著她的唇瓣,聲音埋在喉嚨裡,帶著醉人的溫柔:“嫌棄嗎?”
她抬起雙手繞過他的脖頸,已經不需要再多的言語,她的身體給了他答案。
他感受到她的回應,炙熱的手臂橫亙在她腰上,將她揉進骨子裡,葉芸攀在他身上,小腹陣陣發緊。
他在浴室裡要了她一次,密閉的空間蒸氣繚繞,她頭髮濕漉漉地散著,瑩白如玉的身子朦朧嬌媚,讓他上癮。
持續的刺激太過強烈,她大口喘息差點缺氧,被折騰得身子又潤又滑,他將她放在地上時,她雙腿軟得打顫。
他擰開水抱著她重新洗了遍澡,水流衝了下來,他托起她的下巴與她接吻,鼻腔裡充斥著令人眩暈的荷爾蒙氣息,葉芸再次嘗到了那種被他拽著沉淪的滋味。
銷魂,蕩漾,心醉神迷。
葉芸本來準備待一會兒就回去的,衣服被弄濕了壓根沒法穿出門,身子軟綿綿的,被他抱上床。
白聞賦得到愉悅的情緒有些亢奮,他將葉芸攬進懷裡,一會親下她的額,一會兒握住她的手撫摸著她指間的紋路,不給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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