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還是比我們更細心一些啊,很多事情的成敗就在這種細節之中,他加上的那幾條之後,明顯正規了很多。”陳曦看著徐庶緊急讓人送回來的秘報,看完之後笑著說道。
“加印不是問題,讓他們來長安也不是問題,剛好讓太尉見見,也能更進一步的解決問題,這麽簡單的事情,我們之前居然都沒有想到,果然是懈怠了。”陳曦帶著幾分調侃看向諸葛亮等人笑著說道,而諸葛亮聞言頗為平淡,根本沒將陳曦說的話放在心上。
什麽懈怠了,直接點說,就是大家站的層面不一樣,徐庶自己就在恆河,對於某些事情看的更為清晰,他們這群人在長安,只是看著報告去確定,哪怕大多數人都曾經去過恆河,對於那邊的局勢有著自己的認知,但恆河的情況終究和現在有著一些差別,沒意識到也算正常。
“元直說的通傳各大世家,拿出來一些真本事進行教學這個,有沒有問題?”李優沒接話茬,直接轉向最重要的地方。
“我給他們一個面子,他們也得給我一個面子,你說對吧。”陳曦很是平淡的擺了擺手,擺弄別的東西,他可能做不到,但擺弄各大世家,那完全不是問題了,相互給個體面。
“真才實學的那種。”李優隨口說道。
“放心,肯定是真才實學的那種,反正教了也學不會,各大世家的那種管理模式,不是現在的中層將校所能用的,哪怕是學習了,也最多只是借鑒一二。”陳曦神色平淡的擺了擺手說道,“有些東西,學了,也跟沒學一樣,因為沒有施展的余地,但確實是很高端。”
“但多少有些借鑒余地,順帶也讓這些中層將校,見識一下,他們的老丈人家到底是怎麽操弄這世界,這些知識哪怕學不會,起碼看一遍,也是一種眼界上的升華。”法正抱臂冷笑著說道,“順帶一提,元直確實是乾的很不錯,果然讓他去當恆河軍團的軍師,確實是很不錯。”
“然後就是子敬上報的這個,雖說有些離譜,但是考慮到貴霜的情況,我覺得吧,他們在不做人的方向越走越遠,而且要瞞住王子祈,那麽應該又是那位帶頭搞的鬼,仔細想想的話,應該是在上次就開始準備這件事了。”郭嘉雙手交叉,神色森然的開口說道。
郭嘉所謂的上次,其實就是劉皊那次,因為事後複盤的時候,法正其實已經明確表示,就算他們不動手,竺赫來也得想辦法讓劉皊病逝,因為再優秀的秘法也經不住貴霜那麽檢測,遲早出現漏洞,然後將他坑死。
只是漢室當時的情況在那裡擺著,不將劉皊弄走,問題多少有些要命,所以雙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正常,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破解這個秘術。”陳曦神色自然的說道,貴霜在這些秘術的道路上走的越遠,對於漢室越有利,因為這些玩意兒都是可以複刻學習的。
“其實我考慮的是,這個秘術會不會是我們之前說的意識操控的前置秘術之一。”法正皺著眉頭說道,“貴霜在這條路上走的挺遠,再加上牛頭人那次,我們也基本確定他們應該已經具備了完備的秘術,那麽有沒有可能這個秘術是控制閥?”
袁胤當時就說過袁家的秘術是強行控制,並不是在思維上動手腳,因為在思維上動手腳一方面是容易被人忌憚,另一方面也是存在解除的時候會出現連鎖反應,直接從自己人變成敵人。
考慮到這些原因,袁家的秘術都是強行控制身體,而作為對比的貴霜秘術其實就是意識層面的控制,而這種秘術的缺點在之前的時候袁胤就專門講述過,也說過一旦破解會出現什麽樣的問題。
本著小看對手就是小看自己的思路,法正在得知貴霜走的是思維操控這條路之後,就考慮過貴霜在這一方面是否存在某些防備。
現在在看到魯肅上報的這份秘報,法正就覺得,這不就是最好的安全閥嗎?在意識操控被破解的時候,某個潛在意識直接浮現,哪怕這個潛在意識只能緊急啟動,或者說是上浮之後,只能短暫維持,但最起碼可以己方扛過最危險的階段。
“好像也是一種思路,不過不重要,陰謀這種東西,只要發現了,有的是解決的辦法。”陳曦很是無所謂的說道,棋都下到了這一步,連恆河戰敗之後怎麽收拾爛攤子,然後再怎麽重整旗鼓打過去,陳曦都考慮了,還在乎竺赫來這麽點小花招不成?
“總覺得子川你在看待貴霜的時候,像是看待小國一樣。”法正帶著幾分古怪的語氣開口說道。
“差不多吧,都到這個時候了,只要我們自己不出問題,貴霜是大國得死,是小國也得死,沒什麽區別。”陳曦很是無所謂的說道,“說起來玄德公現在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能趕回來,還需要他加印,外加和歸來的將校聊幾句,然後再進行放歸。”
“太尉馬上就回來了,他對於元直的安排非常滿意,麻煩什麽的,他倒是不怕,他之前其實很擔心恆河那邊的局勢,反反覆複的去各地調研就是想確定局勢到底如何。”諸葛亮帶著幾分感慨說道,劉備也一直在做著屬於自己的事情。
“內部問題呢?”陳曦看向郭嘉詢問道。
“雖說子敬上報了這麽一個東西,解決了部分問題,但還存在一些疑惑,仍需要進行調查。”郭嘉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裡面肯定有貴霜的問題,但漢室這邊也必然存在一些問題。
“行吧,你和文和慢慢查吧,到時候該處理的處理,該給體面的給一個體面吧。”陳曦想了想之後,做出了最終的指示。
徐庶公布消息的第十天,王珂已經連夜快馬加鞭從恆河跑到了長安,什麽叫做神速,這就是神速了。
軍團長簽字,沒問題,他的頂頭上司是王平,王平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會卡人,當場就給簽了,然後帶著文書去找集團總帥,也就是關羽,讓關羽簽兩個字,再加蓋個印信。
因為是正經泰山年間的老兵,關羽也能認識,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給王珂簽字加印,示意王珂可以回長安去了。
之後王珂連夜晚就跑路回長安了,為了子孫都不積極,那活個錘子,跑,最快的速度跑!
“王珂沒問題吧。”等王珂離開之後,關羽才對徐庶詢問道。
“沒問題,他將所有的同級別將校叫到一起,然後直接詢問誰想回去,然後大家打了一架,王珂力戰所有人打贏了。”徐庶看著記錄很是無奈的說道,這種玩意兒,最後還是得靠實力說道。
“王平麾下的將校,應該不是他最強吧。”關羽有些奇怪的詢問道,畢竟是他手下的兵,他能不知道強弱?
“但他的信念最為堅定,其表現完全超越了曾經。”徐庶多少也有些理解,這人沒什麽壞心思,就是直接,憑本事跑路,而且也沒什麽商談,大家靠本事吃飯,也沒什麽不服的。
“其他人呢?”關羽半闔著雙眼詢問道。
“大多數將校在想辦法說服別人,但效果不是很好,目前明確留下來的將校,不是孤家寡人,就是一些好說話的。”徐庶翻看了一下記錄,就像他說的那樣,從他下達這個命令開始,考驗也就開始了。
“孤家寡人嗎?”關羽歎了口氣說道,這種事情真就是難免的,有些人不是不想娶老婆,而且能到這個職級的,不說是功成名就,對於普通人而言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但有些人到現在就是鰥夫,很無奈。
以關羽麾下的司馬俱為例,倒不是沒人願意嫁給他,而是他已經不想娶老婆了,前後三任老婆,全都難產而死,司馬俱遭受到巨大打擊,直接自閉,放棄了所有的說親,不再結婚。
這年頭,這種事情聽著很離譜,但實際上再正常不過了,哪怕陳曦盡可能的培養了一批醫生,但在這個國家龐大的人口數量下,醫療資源還是太過稀少,而且司馬俱迎娶的第三任老婆還是個生育過的寡婦,結果在生孩子的時候,還是難產死了。
這種事情很無奈,按說應該是小概率事件,可落在頭上那就沒有概率這回事了。
就在關羽討論司馬俱的時候,瞿恭就像是蒼蠅搓手手一樣來找司馬俱,“司馬哥,幫幫兄弟唄,你能指揮軍團的,俺想回老家和夫人去趟嶽丈家,學習學習,給弟兄一個進步的機會唄。”
因為都是老黃巾出身,瞿恭比其他人更清楚司馬俱的能力,在這些黃巾渠帥之中,司馬俱屬於能指揮大軍的那一批精英,只是司馬俱自己自閉了,沒啥奮鬥**,所以擺了,而這個時候就需要司馬俱出場了。
司馬俱瞟了一眼瞿恭,他媽的,六年生了八個的畜生,兩對雙胞胎,居然都沒事,這是什麽神仙,原本兩人關系很好,都是從青州出來,就是因為瞿恭六年生了八個,還有兩對雙胞胎,而司馬俱七年死了三個老婆,兩人來往的都少了。
畢竟過於幸福的瞿恭,不太好意思出現在司馬俱面前,因為那樣很容易讓司馬俱想起來不幸的事情,所以幸福的人不出現不幸之人的面前,也算是一種對於不幸的理解。
“你兒子過繼兩個給我。”司馬俱面無表情的說道。
“算了,我找老裴看看得了。”瞿恭轉身跑路,居然要我過繼兩個兒子給你,養老送終,有一個就行了。
“過繼兩個唄,我當兒子養,你看我職級比你還高,我也就要個養老送終的,你過繼兩個,到時候,我死了,倆兒子一人一半,別的不說,你起碼不虧吧。”司馬俱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之前看到瞿恭的兒子他就很震怒,為什麽這個狗東西這麽多兒子。
“一個,最多給你過繼一個。”瞿恭之前就考慮過給司馬俱過繼,而且當時還沒有封地的風聲,畢竟大家都是從黃巾那種死地過來的兄弟,總不能真的看著自家弟兄孤苦伶仃,死後無人送終吧,而瞿恭是這群黃巾之中兒子最多的,所以之前也打算給司馬俱過繼一個,就當給弟兄養老了。
司馬俱看著瞿恭,他從自閉,徹底放棄結婚之後,就有老兄弟給他暗示過,瞿恭想要給他過繼個孩子,只是司馬俱一直沒有在這一方面表露過興趣,因為他覺得沒必要。
一方面是自己一個老鰥夫,死了就死了,到時候弟兄們買個棺材將他一埋,牌位往靖靈殿一放,起碼四時香火是沒有問題的。
另一方面司馬俱也覺得自己沒啥可繼承的,別人給自己過繼個兒子,也就繼承一下自己的姓氏,問題是他這個姓氏有什麽好繼承的,他又不是河內司馬氏,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種田老農,被逼無奈造反的黃巾罷了。
可現在不同了,這特麽有封地,自己也算是族譜單開,沒個兒子繼承那不虧死了,所以翹著二郎腿的司馬俱一直在等那幾位來找自己。
畢竟這個營地裡面哪些人不回去,其實司馬俱也清楚,不是沒老婆的,就是那些好說話的,而他剛好兩者兼具,所以那幾位肯定來找自己。
只是司馬俱很清楚瞿恭這次肯定說不出來給自己過繼個兒子這種話,因為現在局勢很明顯,說這種話,在瞿恭看來其實就是佔司馬俱的便宜,黃巾雖說沒文化,但這麽多年的兄弟,也都知道怎麽當人的。
所以司馬俱在聽完瞿恭說的,上來就給遞台階,來倆兒子吧,一個算你佔我便宜,吃我司馬家的絕戶,但倆就沒問題了,反正你兒子多,而且看起來你好像還要再生的樣子,就過繼倆吧。
司馬俱和瞿恭開始了極限拉扯,瞿恭從一開始沒封地這事兒的時候就考慮給司馬俱過繼一個養老送終,省的司馬俱死了之後成為孤魂野鬼,但還真沒考慮過過繼倆,你懂不懂八個兒子的含金量!
可司馬俱就直接了,他雖說啥都知道,但這個時候就堅定的咧咧著,你過繼一個兒子,那就是瞿恭要吃我司馬俱的老底,兩個,必須要兩個,剛生下來那倆一歲的雙胞胎就不錯,過繼給我司馬俱吧,這兩個一人分一半我的封地,他媽的,老子死了也認了。
本來是瞿恭帶著禮物來看司馬俱,結果出門的時候是司馬俱抱著瞿恭的腿,瞿恭表示震怒,非常的震怒。
不過最起碼人確實是可以回去了,只是有一些細節還沒談妥,而且過繼兩個,對於瞿恭而言也確實是有些過分了,雖說出了營帳,瞿恭也意識到司馬俱其實是為了自己好,但這種好,不想要啊!
“瞿老弟也真是的,八個兒子,給我過繼倆有什麽,不是說本身就要過繼一個嗎,現在他媽的老子有封地,再過繼一個要他命嗎?”目送瞿恭連滾帶爬跑路之後,司馬俱很是不爽的嘀咕道。
“你真準備讓他過繼兩個給你?”周倉甕聲甕氣的說道,他也不打算回去,雖說他老婆確實是一個世家的庶女,周倉尋思著他跟著關羽,也不需要考慮這麽多。
“怎了,哥現在不配要兩個了?”司馬俱很是不爽的說道。
“有一個給你養老送終就行了。”周倉瞥了一眼司馬俱說道,“太貪心了,說不定會引來一些心思不良的家夥。”
司馬俱聞言雙眼微眯, uukanshu 周倉看著傻不愣登的,但消息渠道很穩定,而且能活到現在的黃巾,不可能存在真正的腦殘,哪怕是真老年癡呆的白饒,那也是有一手的,否則,早都死了。
“老子要的是瞿恭的崽,又不是誰的都要。”司馬俱冷笑著說道,“一群跳梁小醜,他們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當年在屎裡挑黃豆吃的時候,能想到有今日?結果到了今日不思回報,淨想著好事。”
“少和他們來往。”司馬俱對著周倉惡狠狠的說道。
司馬俱一個內氣離體,也不慫這些爛事,在黃巾這個圈子裡面,他已經屬於僅次於管亥和李條的那個級別了,要戰鬥力有戰鬥力,要指揮也能指揮,牙門將可不是他的極限,只是因為死了三個老婆自閉之後,擺了。
“只是說一下,讓你有個防備。”周倉對著司馬俱叮囑道。
“除了從我死了老婆開始,就私底下通過你們傳信給我要給我過繼的那三個,其他的誰提這個話題,誰找死!”司馬俱陰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