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袁術和劉璋看着自己手上的這羣精英人物,皆是陷入了沉默,合着你們也都是廢物是吧,連個高架橋都不會修,要你們有什麼用。
當然,這話袁術和劉璋都沒說,但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這樣的,手下幹活的建築隊比較憋屈,於是給袁術和劉璋弄了一份秘法鏡,讓袁術和劉璋看看這玩意兒的難度到底有多高。
這種東西算是半機密的玩意兒,但由於國家交通網絡建設的需要不斷的擴張,很多地方的建築隊都收到了孫乾派發的秘法鏡,沒別的意思,你們也提高一些技術,說不準有什麼人才發掘一下,讓我吸收吸收。
“所以說,我們曾經有一個橋樑建築天才被孫公佑挖走了是吧。”袁術一臉不服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將校,“這不是拿我袁術當血包使用嗎!”
“呃,也不算吧,畢竟在我們這邊也確實是學不到什麼,我們就是修修路,修點橋跨不太長的橋樑,真正的技術,我們這邊確實沒有,留着那樣的人物在我們這邊也是荒廢。”樑綱乾笑着說道。
“忠誠呢!我忠誠的麾下呢!”袁術震怒道,他還真沒遇到過這種奇怪的情況,以前的那些手下,不說能力如何,忠誠度那絕對沒問題,結果現在這新一代都是些啥子玩意兒,說跑路進修,就跑路進修,見鬼了!
“在呢,在呢。”樑綱挺直了腰桿說道,不提能力如何,你就說忠誠不忠誠吧。
袁術一口老血梗在胸口,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樑綱的忠誠那是不用懷疑的,但也就只有忠誠值得誇讚,其他方面真的不行。
“去,給我去找找孫公佑,借兩個設計人員,就說我現在需要在陰平郡這邊修高架橋,讓他借倆專業人士。”袁術有些心累的說道,畢竟話已經放出去了,做不到,那他袁氏五世三公的顏面往什麼地方放。
“這個,主公,我只能盡力。”樑綱拱手一禮,這事他也沒有什麼自信,孫乾那邊的人不好搞啊,而且孫乾那是真的屬於不顯山不露水,但要在漢室排個順位,孫乾妥妥的前五之列,大型建築行業,還是帶軍管,以及軍隊後勤安置的那種,好幾十萬你當說笑呢!
“對了,我聽陸駿說是艦炮已經搞出來了,你讓人去和陸駿商量一下,借一下他們的艦炮,不是說威力絕贊什麼的,拿來炸山應該是沒有問題吧。”袁術帶着幾分敬服開口說道。
袁術之前就沒考慮過艦炮這個東西,但公孫恭作爲袁術的小老弟,又擁有遼西造船廠這種行業頂尖的造船業,自然有資格參與七代艦試航活動,於是給袁術送了一份自己錄製的秘法鏡,那簡直讚歎的不行。
總之七代艦強不強,袁術沒有什麼實感,但艦炮是真的強,一發將一座小島直接轟塌,將成羣擁有智慧,擁有戰陣陣型,超厚雲氣,平均突破內氣離體級的大鯤,一炮擊潰,那真的是震撼人心。
沒辦法,相比於陸生動物的體型,以及智力,海洋之中的某些動物的體型更龐大,智力也更優秀,甚至無天地精氣異化的情況下,已經擁有了人類**歲兒童的智力,現在經過了天地精氣的洗禮,妖師佩倫尼斯的啓智,某些海洋生物的戰鬥力實在是有些離譜。
龐大的體型,強悍的戰鬥力,渾厚的雲氣,以及非常簡單,但極爲有效的鋒矢陣,總之,強無敵!
然而這樣足以挑戰閹割版七代艦的兇猛獸羣,面對真七代艦的一發打擊,直接抱頭鼠竄,最倒黴的那頭體型龐大的大鯤直接被打爛。
若非動力系統目前還存在一些問題,那些大鯤一個都別想跑了,全都被拖到東海遠洋漁業司拿去做成各種工業產品。
如此驚人的威力,讓袁術反覆觀看之後,突發奇想,爲什麼不拿這個來修路,一發艦炮下去,起碼能將一座山炸塌,拿來修路,那效率不得上升幾百倍,修什麼高架橋,修馳道就行了。
“呃,主公,這個不能這麼用的。”樑綱撓頭,他以前也這麼想過,甚至還想過用所謂的軍團攻擊打爆山體,然後進行修建。
無當能用出來四十發,普通軍團只能用出來二十發,但這有什麼關係,普通軍團只要有必要,幾十個還是能搞出來的,但無當軍團,這玩意兒不說是獨一無二的,也差不多如此了。
“爲何?”袁術不解的看着樑綱。
“一方面是土方的問題,炸掉的土方本質也還在那裡,如果只是一兩座山也就罷了,但如果是連綿不斷的山體,其實炸了之後,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樑綱很是無奈的解釋道,“這也是爲什麼老曹那邊不學羅馬那邊直接打通山脈,而是走路的原因。”
扎格羅斯山脈一般位置的寬度只有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羅馬本身選擇的位置就屬於窄口,山脈相對比較低矮,又有原本的山坳通道,也就是以前安息帝國往來東西的那幾條路中的一條,甚至這些山坳通道之中還存在一些肥沃的山間平原(世界地理圖冊,且當前伊朗依舊在使用)。
而老曹所在的坎大哈,怎麼說呢,要往西走,沿喀布爾進入白沙瓦,所要面對的山脈有興都庫什山脈,蘇萊曼山脈,兩條山脈匯聚到一起之後,形成了驚人的高地,也就是老曹面對的地方70%都是山區,而且很不幸的在於,興都庫山脈的走向爲東西走向,長1600公里。
老曹好的一點在於他現在已經在興都庫什山脈的中部,只需要再奮鬥幾百公里就可以了,而不幸的地方在於,剛好後半段的山高度比較高,不乏六七千米的高山。
以老曹的目標喀布爾河谷爲例,該河谷平均海拔1800米,嗯,毫無疑問的河谷,比周圍低了幾百米,上千米的那種,但是坎大哈的海拔只有1000米,如果老曹擁有極限水平的建設能力,而且規劃的非常好,且所有的山脈高度都是最低的1800米,且沒有重複運作,寬度只有十米,老曹的施工土方量約在30億立方米。
這是最爲理想,而且完全不需要重複,所有環節都是完美,開的十米槽子也是無限平齊的那種,然而這個土方量怎麼說呢,修二十個三峽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嗯,考慮到現實修建所要面對的問題,老曹的實際土方量可能會十倍於此,所以當年程昱只是提了一嘴子用軍團攻擊砸出來一條路,後面不再說的原因就在於,根本做不到,也許玩命的炸,在技術人員支持到位的情況下,二十餘年差不多就炸開了,但炸開的土方不挪開的話,等於沒炸。
袁術聞言撓了撓頭,大致算是理解了,尤其是樑綱在一旁的泥地之中給袁術搓了一個沙盤,高高低低的山脈,用內氣作爲爆炸物給袁術演示了一下,周圍沒有山的情況下,炸塌一座山,和周圍有一圈山的情況下炸塌一座山之後的場景。
前者只剩下一片廢墟,只需要清理廢墟,後者會堵塞山間谷地,形成新的廢墟,雖說沒有以前那麼高了,但依舊橫在那裡。
“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能炸啊,橫成這樣的話,好像也能過去的樣子,這不也是一條路嗎?”袁術皺眉看着新形成的那片廢墟,在他看來這玩意兒就可以拿來修路了,非常的合適。
“問題就在這裡,這樣的爆破,會擋住山間谷地,這種v字型的谷地,本身就很容易因爲山體滑坡形成堰塞湖,爆破的話,可以說是必然會形成堰塞湖。”樑綱很是無奈的說道,這些東西都是孫乾拿命總結出來的東西,一條條的規定背後,全都是人命。
“堰塞湖?”袁術眉頭皺成一團。
“是的,尤其是川蜀這種地方,並不缺雨,這麼直接堵塞河谷,必然會形成堰塞湖的。”樑綱帶着幾分唏噓說道,“非常危險,死無葬身之地的那種,所以從某次之後,炸山之前,都需要進行細緻的研究,以避免地理環境變化導致的致命問題。”
“炸山之後,依託這些山石進行修築呢?”袁術突發奇想道。
“成本比隧道更高,效率也低於隧道,最起碼一座山的土方量和部分切割山體的土方量是兩碼事。”樑綱略微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
這也是爲什麼蘇聯人用核彈修水庫,挖礦,滅火等等,卻嘗試在用核彈修運河的時候放棄了用核彈這個計劃,因爲真的不合適,至於更離譜的用核彈修路這種話,那更是扯淡了。
“所以就目前來說,高架橋和隧道反倒是最優的選擇,炸山的話,除非本身就有礦產,否則光是收拾爛攤子,就得倒貼人手了。”樑綱多少也有些無奈,他這些年聽從袁術的命令,帶領建築隊到處修建道路,到現在也算是出了一些成果,高端的東西,也就罷了,基礎的知識還是足夠的。
“這樣啊。”袁術撓頭,無奈的放棄了從陸駿那邊借個七百噸的艦炮轟炸山體的計劃,轉而開始研究該怎麼給陰平郡和梓潼郡修個高架橋,隧道什麼的是不指望了,這邊不適合隧道,尤其是陰平郡這種上去靠爬,下去靠滾的地方,只能靠高架橋了。
“鐵鎖鏈橋也是可以的,但寬度不能太寬,而且鐵索也得時常保養,否則風蝕水化,生鏽之下,橋遲早會斷掉。”樑綱開口建議道,這玩意兒他會修,只是這玩意兒很難通馬車,只能說是過人,和孫乾修建的那些玩意兒完全是兩碼事,差的太遠太遠了。
“這就算了,起碼需要通車的。”袁術擺了擺手說道,不能通車的話,很多的東西是出不去的,本地的土特產出不去,這地方也就別想發展起來,就算是扶貧都扶不起來的。
“通車就只能請那位了,但我估計不大可能,陰平郡和梓潼郡並沒有在規劃範圍。”樑綱不太看好這件事,漢室的大型工程那都是陳曦做五年規劃的時候,在規劃書上寫的玩意兒,袁術和劉璋雖說也算是牛逼人物了,但想要動陳曦的規劃書,那就純屬做夢了。
這個世界上能動陳曦規劃書的,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這就麻煩了。”袁術很是無奈,這是真的有錢想往出花,乾點事都不讓幹啊,這就很煩了。
“給,公路。”劉璋從門外進來,給袁術撇了一壺封死的酒。
“啥玩意兒?”袁術不明所以,接過之後打開就明白是酒,嚐了嚐,味道有些怪,但有非常明確的麥芽酒香,和正常喝的酒有些不太一樣。
“當地人喝的一種醴,第一次嘗的時候感覺味道怪怪的,但喝上幾口之後就感覺相當的不錯,不信你再嚐嚐。”劉璋找了一個座位坐下去,然後左右晃了晃,將圈椅的位置佔滿,對着袁術開口說道。
“一般。”袁術喝了幾口,沒覺得有什麼驚豔的地方,總體來說和他們以前喝的酒風味完全不同,但對於袁術這種級別而言,也就那回事了,什麼好玩意兒沒喝過?曲奇拿天地精氣稻穀搞的黃酒,袁術都喝過幾碗,對比起來,這東西也就這樣了,一般般啦。
“用麥芽釀製的醴酒。”劉璋端起酒壺也喝了幾口,隨後在袁術疑惑的雙眼之中開口說道,“這東西非常有前途,中原的醴酒已經退出了時代,這是我見過的僅存的醴酒,簡直不可思議。”
老劉家不乏品酒大師,如劉表那種酒仙先放到一旁,劉璋這種也是很懂酒的,也正因此,劉璋才能這麼喝了兩口就意識到這不是酒,而是醴。
雖說名義上這倆玩意兒都是酒,但實際上是兩個玩意兒,如果說中原再繼續發展,酒就徹底壓過了醴,然後導致醴的消亡,那麼漢末這個時代,醴勉強還有一些存在,只是已經淘汰出了主流,因爲大多數的醴,非常的難喝,以至於從黃帝時代就存在的一種釀製方式在後世徹底的完蛋。
到後世《天工開物》總結的時候就說了,古來曲造酒,櫱造醴,後世厭醴味薄,遂至失傳,則並櫱法亦亡。
實際上醴這玩意兒真要分類的話,其實就是麥芽釀製的啤酒,只不過在古代中原大多數地方的醴缺了最重要的一種東西,徹底幹不過黃酒和白酒,最後被淘汰了罷了。
可等後來,將最重要的玩意兒撿回來,加進去之後,啤酒就開始爆殺黃酒、白酒這些酒水了。
而缺少的那個東西就是啤酒花,沒有這玩意兒,醴的風味,口感會被黃酒這些爆殺,進而在中原被淘汰,而袁術和劉璋現在所在的陰平郡,恰好就在川蜀的北部,是啤酒花的原產地,野生的那種。
“啊,這玩意兒和酒有區別嗎?”袁術帶着幾分奇怪詢問道,又喝了幾口,莫名的覺得這種麥芽的香味和特殊的口感,真要說也還行。
“有吧,酒賦裡面記載說是‘清者爲酒,濁者爲醴;清者聖明,濁者頑呆。皆曲湒丘之麥,釀野田之米’酒是五穀,這玩意兒是麥芽,兩者的風味完全不同,而且這東西是可以釀造到清澈的。”劉璋雙眼發着光看着袁術說道,而袁術則依舊蠢萌,還沒有意識到劉璋想表達的是什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袁術看着劉璋,和對方混了這麼久,差不多也知道這是一個什麼人,對方這麼重視的進行闡述,說明這個東西是真的重要,但是,搞不懂什麼意思啊。
“你笨啊!”劉璋的雙眼閃爍着名爲智慧的光澤,“這東西能賺錢,能賺很多很多的錢,這錢足夠我將整個西南所有的路都修一遍。”
“這麼誇張嗎?”袁術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誇張,我以前問過陳子川,怎麼纔能有錢,他告訴我如果只是普通程度有錢,我們這種已經是了,但如果想要真正有錢,那麼偏門的行業上限就在那裡。”劉璋非常認真的開口說道。
“博彩業聽起來上限很高,但其實距離那些真正的大錢很遠。”劉璋帶着緬懷開口說道,“然後我追問,陳子川說是涉及衣食住行的大宗商品纔是真正的上限,博彩業不過是個屁!”
雖說有些誇張,但這是事實,北美博彩業的總產值,也就啤酒行業總產值的腳底板水平,大多數時候,北美博彩業的總產值,只能和啤酒行業之中的某一類啤酒細分市場打一打,可能還打不贏。
劉璋雖說沒意識到醴的潛力有多高,但他認爲這是一種新分類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