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柯藏鞠是什麽來頭?”君無邪從未想過傾雲宗是什麽光明正大之所,能夠教出白雲仙這樣的徒弟,還能有秦語嫣那樣的女兒,傾雲宗的宗主斷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柯藏鞠本不是傾雲宗的人,是在秦嶽登上宗主之位後,才將他令入傾雲宗的,不過幾年變成了藏雲峰的長老。”白雲仙坦誠相告,“我也不知那柯藏鞠是什麽身份,隻知他為人陰沉,平日甚少在傾雲宗內走動,他的藏雲峰也是其他弟子不得擅入的,即便是秦嶽想要去,也要提前知會一聲。”
君無邪記下了這號人物,又聽白雲仙說了一會子傾雲宗的情況,她便讓白雲仙先退下了,自己則前往了墨淺淵的寢宮。
昏睡了一夜,墨淺淵已經醒來,只是渾身上下的劇痛讓他苦不堪言,整個人包的像個粽子,連起身都成了奢望。
君無邪進來的時候,便見到昨日被她喊進房的兩名護衛一左一右站在龍床邊上,一個手裡抱著茶壺,一個手裡端著擺滿藥瓶的盤子,臉色憔悴,可見一晚上沒能合眼。
“君小姐。”那兩名護衛一見君無邪,立刻麻溜的跪下。
“出去。”君無邪冷聲道。
那兩護衛一刻也不停留的竄了出去,還沒忘記把手上的東西留下。
“你來了……”墨淺淵動不得,只能梗著脖子盯著床頂。
“腦子可通了?”君無邪也不查看墨淺淵的傷勢,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墨淺淵苦笑,結果卻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他笑容都扭曲了。
“通的不能再通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咎由自取?”若非他勸阻君無邪,他也不會遭這個罪,到底是他識人不清,以為天下第一宗會是通情達理的,卻不了那根本是一群沒有人性的禽獸。
沒有等到君無邪的回應,墨淺淵只能繼續說。
“我還是蠢的,否則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還要你三番四次的來救我。小的時候,母后總對我說,人之初,性本善。即便在凶惡的人,也有他善良的一面。真心以對便可以換得真心。我以為她說的都是對的,現在想來,可能一開始,我母后就錯了。她待那人那般好,收了嫉妒之心,主持六宮只求后宮安定,不論那人寵的是誰,她也是笑容以對,她從未害過任何妃嬪,一心輔佐那人成為一世明君。被那人花言巧語的哄著,只怕到她死的時候,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一生和自己的家族,最後都會毀於自己的枕邊人之手。”墨淺淵的聲音沙啞,藏了不知多少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