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其實北人也不喜歡這種辣口的酒,只是沒辦法,才不得不喝,以至於後來都喝習慣了?
為此她還特意問了問她爺和她姐夫,兩人都是打小喝的就是燒刀子,燒刀子確實難喝,但是能暖身啊。
既然想,她就乾上了,特意讓老爺子去墨爾根時,讓他幫忙帶了一套家夥什。據老爺子說,福兒要的東西太稀奇古怪,買是沒買到的,只能找工匠做。
由於不能用鐵,只能用銅,所以他在墨爾根花的那近四千兩銀子,其中有一千兩,都是給福兒做那個奇怪的罩子和銅管,以及給她買酒。
東西拿到手,福兒就開始折騰上了。
可她折騰了幾天,買回來的酒被她糟蹋了一半,也沒把再造酒弄出來。
“為什麽沒弄出來?難道工匠做的尺寸不對?”
衛傅跟著福兒進了屋裡,為了能讓衛傅看清那套東西,福兒特意把灶裡的火給熄了,又把屋門大開,等那股白煙子散出去。
“師傅留的有圖,我是照著圖讓爺找人做的。”
怕他不相信,福兒還專門去把冊子找了來給他看。
兩人一邊對比著圖,一邊研究著那個奇怪的鍋罩子,衛傅甚至圍著灶台轉了一圈,挨著摸那罩子摸了一遍。
“不如把火燒著了,再看看?”
於是二人又去燒火,等灶中的火燒大燒旺,鍋裡很快就煮沸了,而隨著鍋裡沸騰的同時,大股大股的白煙從鍋裡冒氣,很快又籠罩了整個屋子。
屋裡再度變得看不清人,同時那股酒酸味兒也出來了。
“你是說酒放在這裡面蒸煮後,會順著這根管子,流出新的酒?”
福兒無奈地點點頭:“師傅的冊子上是這麽說的。”
只看眼前情形,她就知道又失敗了,若不是知道師傅不可能騙她,她真懷疑這再造酒之法是不是蒙人的。
“既說蒸令氣上,結凝露從管中流出,你這氣都順著鍋跑了,怎麽凝結成露?”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衛傅突然指著這滿屋白煙道。
福兒一愣,眼睛又一亮。
第99章
兩人再試。
這次福兒去找了些白布來,把白布放在水裡煮了。
煮完後,把白布在鍋四周圍了一圈,把冒白煙的那些地方都堵起來,再加大灶火蒸煮鍋裡的酒。
衛傅道:“王禦廚應該給你留的是個蒸酒的方子,只是他留的方子,跟我看到過的不一樣。”
“你還懂得蒸酒?”福兒瞪圓眼睛道。
每次她瞪圓眼睛時,衛傅就覺得可愛無比。
尤其有了大郎後,大郎慢慢會說幾個字,懂一點事,每次碰到聽不懂或聽不明白的話,也是這樣瞪圓大眼睛,一臉懵懂詫異地看著你,就更顯得她這樣可愛。
衛傅摸了摸她腦袋:“我看過的書可比你想象中的多,你忘了燕人是從遼邊入關的?宮裡以前也喝烈酒,只是烈酒少有好酒,漸漸才改喝中原人的酒。”
“原來是這樣。”
她的‘原來是這樣’,讓他十分有自豪感,不禁挺了挺腰。
“可你也沒說你為何懂得蒸酒啊?”
這讓衛傅不禁懊惱,自己竟只顧得意疏忽了這個。
“宮裡既然喝烈酒,下面司醞司也試著改良過,還尋過民間酒坊的蒸酒方子,但蒸出來的酒,要麽不好喝,要麽白費功夫,此事自然無疾而終。”
也就是說,民間不是不懂蒸酒,只是蒸出來的酒不行?
那她這法子蒸出來的酒能行?
現在說能不能行,尚有些早,畢竟還沒蒸出來。
福兒跑去燒火,衛傅見她專心致志的模樣,挪了個小杌子,坐到她身邊。
“即使這酒做不成,也沒什麽。你不是還種了洞子菜?”
“洞子菜要種,酒也得做。”
菜賺的畢竟是小錢,指望靠賣菜賺銀子給他養私兵,那要賣到何年何月?
“那石炭礦的事,我讓人在打聽,已經有些眉目了。”衛傅又道。
福兒坐得有些累,往灶裡填了把硬柴,歪在他肩頭上靠著。
“是哪家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地方上開私礦?”
衛傅聽得出福兒故意忽略了烏哈蘇在其中的作用,隻提了當地勢力。
其實想想也是,烏哈蘇在龍江,暫時他那邊態度尚且曖昧,自然還是先看當地勢力才是明智之選。
“是江東的謝家,其實這事在當地也捂不住,畢竟東西要往外頭運。不過對方背後有人,再加上開了石炭礦,也有助於當地百姓冬日取暖。”
就是因為石炭在黑城賣得極為便宜,才有毛蘇利扔一屋子石炭一點都不心疼的事情發生。
“所以此事幾乎是台面下的公開事,隨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說起這謝家的來歷,就有些遠了,據悉是我太爺爺時期的事,當初南北交戰,有不少前朝的官員食古不化,暗中作亂,抓到後就被流放到了極北之地。”
現在寧古塔和當時的黑城相比,也算是好地方了。
因為當時黑城這一片,完全是一片蠻荒區域,只有無盡的寒冷和一片又一片的深山老林。
可以這麽說,現如今的黑城人,有一半都是當年流人的後代,還有一部分是近些年遷徙過來的部族,以及極少一部分原住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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