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衛琦帶著人馬從側後及時策應了被衝散的人馬,止住了潰勢,後來又經歷一大兩小數次戰役,終於打得衛拉特部向西北面逃竄而去。
捷報先到營地,再送往京城,眾人俱見展顏。
營地這邊關於歸順事宜,又重新提到了桌面上。
值此之際,永淳的喪事也進入了尾聲,下葬的那一日,福兒專門去送了她。
看著面容憔悴的其哈瑪,以及身穿喪服,卻不知喪母是為何意的兩個孩子,福兒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只能抱著滿都拉圖和其其格,悄悄地與他們說,他們有舅舅和舅母,若是碰見什麽事,阿爸又幫不了他們,就給舅舅舅母送信。
終歸究底,她和衛傅只是短暫在這裡停留,而兩個孩子有父親有祖父,他們所能做的,也僅只有這些。
這一戰,讓衛琦名聲大噪。
都知道前線剛出了一名年輕的虎將,這次力挽狂瀾,當為首功。
格拉圖汗和哲布圖克圖汗兩部,也就歸順之事和大燕達成一致。
一切規矩都照漠南各部來,各部的汗號都可保留,位在王爵之上,只在兩部各設劄薩克一名。
同時大燕也把兩部的領地又擴大了,準許他們再往南遷徙,擇一水草豐美之地,休養生息。
與此同時,朝廷的賜婚聖旨也下來了。
本來按理說,會盟之事已完成,這營地就該撤了,恰巧賜婚聖旨下來了,衛傅和巴袞一合計,索性就在此地把婚事辦了,算是幾喜湊一起。
草原上辦婚禮的規矩並不複雜,但這是福兒親手操辦的第一場婚禮,索性就按蒙古人的規矩來一場,再按漢人的規矩來一場。
聘禮是絕對不能少的。
這次福兒也下了血本,若是衛琦此時在,大概要感歎守財奴怎麽這麽大方了。
草原上一般都是以牛羊布匹鐵器為聘禮,牛羊就被福兒省下了,因為牛羊格拉圖汗部絕對不會缺,她以各種絲綢布匹充作牛羊,再配以樣式精美的各色金器及珍珠寶石及華美的刺繡。
當然還有草原上的人最喜歡的茶葉。
聘禮送來的當日,也算給格拉圖汗部的人開了眼界。
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之多的絲綢布匹。
須知早些年漠北各部一直和大燕是敵對關系,大燕對漠北實行了封禁,禁止茶葉鐵器絲綢布匹等物流入漠北。
雖然禁不住,有太多人貪圖利益,往漠北走私,卻也致使這些物品的價格極其高昂。一匹粗布就能換一個牛,一匹普通的棉布就能換一匹馬。
這麽多的布匹,能換多少牛羊馬匹?
哪怕深沉如巴袞,見到這麽多聘禮,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萬事俱備,只等衛琦回歸。
衛琦是臨著正日子還有三天的時候回來的。
回來後,面對的就是自己要成親了。
還有一天就是正日子,福兒突然想起一件事。
女子出嫁前,家中的女眷都會給其準備壓箱底,並教授其夫妻相處的知識,也不知道男方這,有沒有這樣的規矩?
可她又想到以前衛琦是有侍妾的,應該不用她讓衛傅去跟他講一講吧?
兩口子躺在床上,閑的沒事,她就琢磨起這件事來。
她琢磨就琢磨,還坐了起來。
衛傅將她拉下來躺著。
“你操心這事做什麽?”
“這難道不用操心?若是他跟當年的你一樣,那能洞房?寶寶那麽單純,肯定是不會的。”
提到當年,衛傅就莫名羞窘。
這是哪怕歷經多年,他也算經歷了不少大場面,都無法抹除的羞窘。
他色厲內荏地瞪了福兒一眼,沒有說話。
福兒笑眯眯看著他,推了推他:“我覺得你明天應該抽個時間,還是跟他講一講的好,也免得到時候鬧出笑話。”
“我看你就是閑的。你要是閑了,我們來做一點別的事。”
之後這個話題自然無疾而終。
可福兒既然說了,衛傅也就放在了心裡,惦了一天,終於在次日晚上抽到空,把衛琦叫到一旁私下說道。
等過一會兒兩人從隔間裡出來,福兒瞅著兩人臉上都有臊氣。
尤其是衛琦,一張大黑臉黑紅黑紅的。
其實以前衛琦沒這麽黑的,也是這回打仗,又正值暑天,硬是被曬成了這樣。回來的那一天,寶寶直歎五哥哥怎麽黑成這樣了。
福兒狐疑地瞅了二人一眼。
衛傅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福兒當即懂了,饒有興致地瞄了瞄了衛琦的大紅臉。
“我先走了,明日還要起早。”
衛琦落荒而逃。
到了婚禮當日,場面極為熱鬧。
婚禮從白日一直持續到晚上。
不同於漢人婚禮,還要置辦席面,這裡就簡單多了,殺牛宰羊直接來烤,肉酒一概不少,整個營地裡都飄蕩著酒肉的香氣。
新房設在一個新建的氈包裡,卻按照漢人的規矩,被布置成一水的紅色。
寶寶一個人坐著不自在,非要拉著福兒一起,一直到衛琦敬完了酒回來,福兒才終於功成身退。
氈包裡只剩了這對新婚夫妻。
寶寶今天格外美麗,一身紅色嫁衣將她襯得更是容顏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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