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嚴打量著眼前的陸承餘,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卻把梁德佑那個草包坑得半死,連梁國明也被關進號子裡去了,整個梁氏四分五裂,風雨飄搖。要不是因為這一番亂子,他還進不了梁氏董事會,成為大股東之一。
這麼算起來,他還真有些感謝陸承餘了,至少沒有他,他的計畫也不能那麼快實施。
“今天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宋君嚴撓著頭笑得一臉陽光,“你在節目中那些話說得真好,要是我肯定就只顧著緊張了。”
“其實我也很緊張,”陸承餘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淡定而已。”
“是嗎?”宋君嚴注意到陸承餘還穿著在電視上的那套白西裝,猜到陸承餘雖然表面看起來無所謂,實際上心裡卻有炫耀之意,便道,“這套衣服你穿著真好看,網上有不少人都在誇你帥。”
“哈哈,我昨天挑選了一天,”陸承餘頓時笑得開心,“連化妝師都說我這套衣服不錯。”
“嗯,”宋君嚴察覺話題好像與自己預計的有些遠,於是讓自己臉上燦爛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那什麼,我看到節目上……你與你上司的合照了,你的上司人……怎麼樣?”
陸承余聞言面色不變道:“他人挺好的,就是在工作上比較嚴謹,平時我都不敢開個小差。”
“哦,”宋君嚴勉強笑了笑,“他現在過得好嗎?”
“挺好的,”陸承餘仿佛沒有看到他神情中的擔憂,笑嘻嘻往樓裡走,“老闆這種有別墅有車的人,能有什麼過得不好的?”
“是嗎?”宋君嚴與陸承餘一起進了電梯,笑容變得恍惚,“他過得好……就好了。”
你以為擺出這副我心裡有你們老闆秘密,你快來問我的表情,我就回乖乖來問你?
呵呵,老子又不是言情女主那麼多事。
“那是,老闆不僅有車有房有存款,還能做飯,”陸承餘豔羨的感慨道,“這就是成功好男人的典範啊,我等平凡人類只有仰望的份了。”
宋君嚴覺得自己表情都做給瞎子看了,只好哈哈笑道:“是啊,他那樣的人,離我太遙遠了。”
“叮”,電梯門打開了,陸承餘走出電梯,笑眯眯的跟宋君嚴道了再見,然後在對方複雜的笑意下,轉身朝自己家門走去。
隨著電梯門被關上,宋君嚴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冰冷,他氣得踢了一腳電梯牆壁:“豬腦子!”
保安室裡,劉大叔與同事小楊看著監控視頻裡的影像,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小楊有些擔憂道:“這位宋先生腦子沒什麼問題吧?”
平時表現得陽光正氣,與陸先生說話時也很正常,怎麼陸先生一離開,他獨自一人時,就這麼嚇人?
“他可能還不知道我們今天在電梯裡安裝了監控,不小心就把本性表現出來了,”劉大叔淡定的呼嚕了一口面,“這麼年輕的人,腦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不然就可惜了。”
小楊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咱們還是提醒一下陸先生吧,萬一這位宋先生哪天突然不正常起來,去攻擊他怎麼辦,這多不划算啊。”陸先生人那麼好,可別被這奇奇怪怪的宋先生傷到了。
劉大叔跟著點頭,這事還是要再跟陸先生提一下的,這事總有點奇奇怪怪的。之前這位宋先生沒有搬進來之前,就喜歡打聽陸先生的消息,現在更是特意與陸先生套近乎,要是沒有什麼陰謀詭計才叫奇怪。
所以第二天陸承餘出門的時候,就被劉大叔一臉神神秘秘的拉住,在對方口中知道了宋君嚴在電梯裡的行為。
聽完劉大叔的話,陸承餘面色變了變,然後感激的對劉大叔道:“大叔,謝謝你告訴我,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他竟然這麼可怕,我以後一定多注意。”
“知道注意就好,我見這個人整天有事沒事的在樓下晃悠,看到你就湊上去,一看就知道心思有問題,”劉大叔拍了拍陸承餘的肩,又囑咐了他幾句開車要小心後,才笑呵呵目送陸承余的車離開。
陸承餘這次出來是與章碩、曲嶺北兩人約好的,三人見面後,就在茶樓找了一個包廂坐下,開始談起新劇本投入拍攝的事情。
陸承余聽曲嶺北講完整個故事梗概,很感興趣。雖然上輩子記憶中沒有這麼一部電影,但是他個人卻覺得這部電影拍好了,應該會有不錯的口碑。
這部電梯的題材並不新穎,但是重在情節吸引人,場面結構不大,投入資金不會太多。唯一的問題就是,這部電影有點小清新,叫好是肯定的,叫座卻不一定。
大概這也是上輩子沒有這部電影存在的原因吧,因為投資商害怕錢投入進去後打了水漂,畢竟一部叫好不叫座的電影對提升編劇導演名氣有幫助,可對投資商來說,就是沒什麼好處可拿了。
章碩與曲嶺北自己也覺得,讓陸承餘投資這個劇本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們都特別喜歡這個題材,但仍舊多準備一個偏商業的劇本給陸承余,如果陸承餘不喜歡那個小清新劇本,就考慮投資這個偏商業的劇本。
“這兩個本子都挺好,”陸承餘聽完兩個故事,前者借著小孩的視角來探討人性,後者卻是以詼諧的成年人視角來看社會,各有各的好處,“不如兩個本子都拍吧,就是二位會很受累,不知道你們……”
“沒問題,”章碩頓時喜道,“承餘你放心,這兩部戲我一定會拍好!”他回頭看了眼好友,好友也是一臉喜色,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陸承餘會這麼好說話。
雖說他們拍了一部叫座的電影,但是這個圈子裡,從來不缺耀眼卻稍縱即逝的流星,像陸承余這麼耿直的投資人,真的很難見到了。
陸承余自然看出了兩人的欣喜,對於他來說,就算小清新劇本不賺錢,那也是一種感情投資。至少在章碩與曲嶺北心裡,他是真心看重二人,而不是過江拆橋之輩。
更何況曲嶺北後面介紹這個商業劇本拍出來的票房很不錯,就算小清新票房收入為零,他也不會虧本。
雙方討論好資金預算,陸承餘當即拍板與兩人簽了合同,三人又湊在一起吃了頓午飯,雖然不是什麼高檔大酒店,但是三人愣是吃得胃口大開,津津有味。
也許,三人氣場能這麼合,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口味也很合。
陸承餘回家的時候,在路上買了些水果給劉大叔等幾個保安,才回了自己家裡。看著亂糟糟的屋子,他覺得他應該給保潔公司打電話請人來收拾屋子了。
一看時間,還不到下午兩點,正準備到床上去躺一會兒,就接到莊裕的電話,說是下午幾個人要去江邊野餐,讓他也一塊參加。
身為官二代富二代,這些人不去玩別的,居然愛去什麼農家樂或者江邊,真算得上是奇葩了。要知道他前世工作接觸的一些富二代,最愛以各種俱樂部名義,湊在一起玩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像嚴穆他們這種自律的,還真沒機會接觸到幾個。
“行,我馬上過來。”陸承餘問明地點後,掛了電話就拿起車鑰匙出門,下樓就遇到從外面回來的宋君嚴,他朝對方打了一個招呼,等著對方說話。
“陸先生要出門?”宋君嚴見陸承餘穿著休閒,猜到他要出門玩耍,便笑道,“是與公司同事一起嗎?”
“不是,是老闆的一些朋友叫我出去玩,”陸承餘看了看手錶,歉然笑道,“他們催的急,我先走了,失陪。”
“你先忙,”宋君嚴笑得目送陸承餘離開,看著陸承餘的背影,他臉上的笑漸漸冷下來,“不過是個借著嚴穆往上爬的勢利眼而已,嚴穆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陸承余開車趕到江邊的時候,就見莊裕幾個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邊喝茶,桌上還放著亂七八糟好幾樣小吃。
見到他來了,莊裕正準備招呼,就見身邊的嚴穆已經起身朝陸承餘走去,他只好摸了摸鼻子,繼續剝桌上的無花果吃。
“老闆,你也來了啊,”陸承餘笑眯眯的看了眼四周,仿古風的建築,四處都是人,忍不住道,“在這邊野餐?”環衛大媽大爺會拿著掃帚攆他們吧?
“他們說晚上野餐沒意思,準備等下到船上吃魚,”嚴穆指了指不遠處一艘很大的船,“聽說這條船上的魚味道特別好,等下我們一起去嘗嘗。”
“好啊,”陸承餘點頭,走在嚴穆身邊,見他神情似乎沒有平時嚴肅,便道,“這邊景色真好,看著心情都好了。”
“嗯,”嚴穆指了指不遠處一個賣燒烤的攤子,“那家是莊裕保鏢的朋友開的,莊裕說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嗯,你沒吃?”陸承余聞到空氣中燒烤的味道,忍不住朝那個看起來生意還不錯的燒烤攤子走去,走近後見莊裕的保鏢正在跟攤主說著什麼,便道:“阿東,這是你朋友?”
阿東抬頭一看,發現是老闆的朋友,忙笑著道:“嚴先生,陸先生,你們也來買烤串?”
“是啊,我來嘗嘗,”陸承餘選了些喜歡的烤串後,發現攤主的手似乎有些僵硬,以為對方手腳有問題,便移開視線與嚴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如果老盯著人家不方便的地方看,那也太不尊重人了。
明子在看到陸承餘出現後,就想起了曾經自己被對方一腳踹飛的那一幕,莫名就覺得腹部疼了起來。見陸承餘沒有注意到自己,他忍不住問身邊的哥們阿東,“阿東,你怎麼認識這個煞神的?”
阿東不解的看著明子,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嚴穆,壓低聲音道:“嚴先生就是表情嚴肅了點,人很不錯的。”
“不是他,”明子一邊翻著烤串,一邊小心道,“是他身邊那個!”
“陸先生?!”阿東更加不解了,陸先生平時總是笑眯眯的,為人溫和又好說話,明子用煞神這兩個字來形容陸先生,也太違和了,“陸先生斯斯文文人又好,平時對咱們這些保鏢也客氣,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偏見?”
明子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尼瑪誰家斯斯文文的好人,能把兩個一米八幾的彪形大漢一腳踹飛出去啊?!
“別放太辣,”陸承余見攤主正在撒辣椒,便道,“也別太鹹。”
“好的,沒問題,”明子忙應下,手上的動作更小心,仿佛害怕自己多撒一點辣椒面就會被踹飛似的。
烤串很快弄好,陸承餘接過裝烤串的速食盒,嘗了一隻雞翅後,才想起自己忘了給錢,一隻手正準備去掏錢時,就見嚴穆已經幫他付帳了。
陸承餘也不為二三十塊錢矯情,把盒子遞到嚴穆面前,“味道還不錯,偶爾嘗嘗也行。”
嚴穆看了眼灑了各種佐料的烤串,挑了一串雞翅,嘗了一下味道,味道不好不壞,油煙味有點重,不過見陸承餘似乎挺喜歡,便點了點頭:“還不錯。”
明子目送著兩人坐到了那堆有錢人當中去了,才松了口氣,對阿東道:“早知道會遇到他,我還不如就在夜市擺攤。”
“至於嘛?”阿東懷疑的看著明子,“陸先生究竟做了什麼,把你嚇成這樣。”
明子歎了一聲,想起陸承餘那副清清瘦瘦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有著大塊肱二頭肌的手臂,實在沒臉說自己被對方一腳就踹到了牆角,還老半天都爬不起來。
這廂陸承余與嚴穆根本就不知道烤串老闆曾經做過嚴老三的保鏢,所以也體會不到攤主的複雜心情。兩人坐下後,點了茶開始跟其他三人聊天。
這次出來玩的除了他們兩個以外,還有莊裕、張澤雲和齊景峰。所以其他三人在看到嚴穆在吃陸承餘買回來的燒烤時,表情都有些複雜。
跟穆哥這麼多年的朋友,他們什麼時候看過穆哥舉著一根竹簽子啃上面的雞翅啊,會做這種事的一般只有莊裕,什麼時候穆哥也這麼接地氣了?
“咳,小陸,這烤串味道不錯吧,”莊裕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他一邊說,一邊從速食盒裡拿走一串烤蘑菇,“我就說剛才穆哥怎麼會問我這烤串味道好不好,原來是為了帶你去吃。”
“我老闆人好,這是你羡慕不來的,”陸承餘笑眯眯的把一串味道清淡的斑鳩蛋遞給嚴穆,“這個味道輕。”
嚴穆沉默的接過竹簽串,無視了幾個好友打量的眼神,埋頭吃著對他來說不太營養的燒烤:“我聽說前面有家賣豌豆黃的味道特別好,等下要不要買一碗來嘗嘗?”
“嗯?”陸承餘一聽美食,便點頭,“好啊,好啊。”
莊裕無奈的看了嚴穆一眼,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麼小清新的招數追人,他作為旁觀者很焦慮啊。
張澤雲在旁邊笑眯眯道:“對,我也聽說那家豌豆黃很不錯,等下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去嘗嘗。”
齊景峰想說自己也想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張澤雲的笑容下,他愣是說不出一起去的話,轉而笑著附和道:“對,我以前吃過,很好吃,快去嘗。”
“嗯,那一定不能錯過。”陸承余覺得嚴穆這幾個朋友在吃這方面造詣還是很高的,嚴穆這種對吃不精通的人,怎麼跟他們走到一塊的?
吃完燒烤,幾人在一起聊了會天,嚴穆便道,“現在去嘗豌豆黃?不然等會晚飯就吃不下了。”
“嗯,”陸承餘跟其他人招呼一聲後,就與嚴穆一起順著江邊慢慢往前走,去尋找那個豌豆黃小店。
道路旁邊的圍欄用大理石做成,上面雕成祥雲圖案,極有古風味道,旁邊還有各種仿古風小店,算是京城比較有名的休閒娛樂區,所以這個江邊隨時都有很多遊客來玩,還帶動了不少消費。
來到賣豌豆黃的小店裡,陸承餘買了兩碗,與嚴穆一人捧著一碗,靠著圍欄邊吃東西邊賞江景,雖然姿態不太美觀,但是感覺上倒挺愜意。
前世他大學畢業後,四處奔波,知道哪些地方有美食,但是卻不一定有時間去吃。現在這樣的生活,讓他滿意極了。
“我小時候爸爸媽媽也帶我來過這裡,那時候這裡還沒有修建好,但是已經有不少人來玩了,”陸承餘皺了皺眉,指著遠處一顆很大的黃葛樹道,“我記得那時候樹下有一個賣手工布鞋的老奶奶,我媽還給我買了一雙繡著虎頭的鞋子,那時候我因為嫌布鞋老土不願穿,現在倒是有些後悔,可是已經沒人給我買了。”說到這,他勉強笑了笑。
“我們去看看,”不願意看到陸承餘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嚴穆握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把人往黃葛樹下帶。
陸承餘微微一愣,隨即跟著嚴穆的腳步朝前走。走到黃葛樹下時,他就看到樹下有好幾個賣手工藝品的老太太,她們面前擺著鞋子、扇子、香包、挎包、帽子等等,帶著傳統的風格,很漂亮很精緻,一點也沒有記憶中那種土氣。
陸承餘不知道是記憶騙了自己,還是幼時的他根本不會欣賞。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嚴穆上前在一個老太太那裡買了一雙鞋,一頂帽子,還有一個可以掛在車上的平安香包,他把東西往陸承餘手裡一塞,“拿去,挺好看的。”
看著懷裡這三樣東西,陸承餘慢慢的笑開,雙目灼灼的看著嚴穆道:“謝謝。”
“不客氣,”嚴穆偏著頭不去看陸承餘,“鞋子雖然不是虎頭鞋,但是上面的花紋挺有意思。”
“嗯,很好看,”陸承餘眨了眨眼,看著鞋面上的花紋,纏繞在一起的樹枝,簡單卻又帶著說不出的美感。
嚴穆回頭看向陸承余時,就看到他滿臉是笑,而且笑得格外的溫和與好看。
他心頭微顫,一時間竟再也說不出話了。
就在這氣氛正好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陸先生,這麼巧,竟然在這裡遇到你,”宋君嚴與兩個同齡人走在一起,臉上還帶著意外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會遇到陸承餘一般。
“宋先生?”陸承餘看了眼宋君嚴以及他身後的兩人,“真巧。”他懷疑自己一出門,宋君嚴就追上來了,不然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的事情。
“是啊,這位是……”宋君嚴看向嚴穆時,突然面色大變,似乎因為陸承餘在場,才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意,他看向嚴穆道,“你也在。”
嚴穆面無表情的看著宋君嚴,一語不發,仿佛對方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似的。
“君嚴,這不是……”他身後的朋友想說話,卻被宋君嚴一個眼神制止住了,他轉頭對陸承餘笑道,“我、我不打擾你了,先走一步。”說完,轉身就走,卻不小心撞在身後的朋友身上,十分丟臉的踉蹌了一下。
陸承餘關心道:“宋先生你沒事吧,你現在是要趕時間嗎?那也別太著急了,注意看著腳下。”
“我沒事,謝謝。”宋君嚴站穩身體,匆匆丟了一句再見就走了。
他兩個朋友見他走了,轉頭對嚴穆呸了一聲,才忙跟著追了上去,儼然一副瞧不上嚴穆的樣子。
這番作為,只要腦子正常的人,一定會猜測兩人之間有什麼過往或者矛盾,而宋君嚴要的,也就是陸承餘心生懷疑。
他料准嚴穆是不愛多說話的性格,陸承餘要是問及此事,只會讓嚴穆心生反感。
誰在他在嚴穆眼中,就是一個討厭又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子呢?
可是他這個私生子偏偏就與嚴大總裁的助理關係親近了,嚴大總裁又怎麼辦?
陸承余看著宋君嚴匆匆離去的背影,感慨道:“這位可真是業界良心。”
嚴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為了讓我們心生芥蒂,他簡直用生命在演戲了,”陸承餘歎息一聲,搖頭道,“有精力玩這些東西,做什麼不好。真可惜了他一身的好演技和那張好看的臉。”
嚴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他的臉好看?”
“還不錯,”陸承余轉身與嚴穆一起往回走,“不過比起老闆你來說,就差遠了,我比較喜歡你這種相貌的。”當然,如果表情再多一點,那就更好了。
嚴穆嘴角動了動,決定不再糾結相貌這種膚淺的小事了。
“你說他一個私生子,來找你的麻煩做什麼?”陸承餘皺眉道,“有本事找你爸找他媽去,你與穆阿姨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嗎?”
嚴穆淡漠道:“也許他覺得我掌握了華鼎大權,不甘心。”
陸承餘眉頭皺得更緊了,良久才道:“真沒意思。”聽聞嚴穆的母親漂亮又知性,結果卻遇到嚴穆父親這樣的男人,又早早病逝了,真是倒楣到極點了。
幸好她不是無知的女人,死之前用手段逼著情婦沒法進嚴家大門,並且為自己兒子安排了最好的路。
也許如果不是她生了病,嚴穆的父親下場可能就不是病逝,而是窩囊死。
可惜的是世上沒有也許,結果就是穆阿姨早早病逝,嚴穆出國留學,然後穆家壓制著嚴家,讓嚴穆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但是,不管嚴穆最終得到了什麼,在他少年時期怎麼都算不上美好的記憶裡,他都算不上任何贏家。
嚴穆見陸承餘皺著眉頭的樣子,勸慰道:“我沒事。”
陸承餘偏頭看著他,半晌才道:“沒事就好。”
他拍了拍嚴穆的肩,難怪嚴穆表情這麼少,一定是那混蛋爸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