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二伯家也不是什麼豪門,所以整個婚宴也沒有什麼特別,等司儀把整個流程走完,就是婚宴正式開始。陸承余與嚴穆坐在一起,同桌的是陸家一些遠方親戚,不管這些遠方親戚怎麼看待陸承余與嚴穆,但是因為兩人的身份,桌上其他人對兩人都很客氣,還有人熱情的招呼兩人夾菜 。
婚宴的菜式基本是葷多素少,陸承餘覺得這些東西還不如嚴穆在家裡做的那些東西好吃,他挑了幾筷子後,就沒什麼胃口了,準備等新郎新娘過來敬完酒後就回家。
“沒胃口?”嚴穆見陸承餘幾乎沒怎麼動筷子,掃視了一眼滿桌的菜,給他舀了一碗湯,壓低聲音道,“先喝點湯墊肚子,今晚莊裕請客吃飯。”
“莊裕又發現了哪裡有好吃的?”陸承余覺得,莊裕賺這麼多錢的動力就是為了能吃到各種各樣的美食,不過對於他來說,身邊有這麼一個朋友,他也跟著有口福,“那好,等下我們就去找他。”
旁邊人見陸承餘與從頭到尾都透著冷豔高貴范兒的嚴穆相處得很好,心思各異,不過誰也沒有光明正大的打量兩人,偶爾偷偷摸摸看兩眼,也會很快的把眼神收回去。
等新郎新娘過來敬酒的時候,陸承餘就發現新娘子看到他時,臉上的笑容明顯燦爛了兩分。
陸梁介紹完桌子上大部分客人後,然後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我的堂弟陸承余你已經見過了,這是他的伴侶嚴先生。”
“兩位堂弟好,”新娘葉欣笑著舉起酒杯道,“謝謝兩位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雙方喝完酒後,葉欣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特意與陸承餘多說了幾句話,確認攝像師把他們交談的畫面拍下後,才滿臉是笑的離開。作為陸承餘的老纏粉,能在結婚當天由陸承餘做她的司機,簡直就是人生一大驚喜。
嚴穆沉默的看了眼新郎新娘的背影,又看了看陸承餘,新娘子好好看著自己的新郎就行了,看他家的人做什麼?
“穆哥,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陸承餘放下碗筷,有用紙巾擦了擦嘴道,“我們走吧。”
嚴穆幫他拿起忘在桌上的手機,站起身點了點頭:“走。”
桌上其他人見陸承餘準備離開,全都客客氣氣的道別,還都跟陸承餘合照了幾張照片後,陸承余才成功的離開這張餐桌。
“承餘。”
走到酒店門口,陸承餘聽到有人叫他,回頭看去,就見大姑的兒子孫駿毅大步朝他跑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紅包。按照風俗,一般把車子用來做喜車,新人家裡都會給司機包一個紅包以示吉利,不管數額多少,但總該有那麼個意思,如果不給紅包,會讓司機掉運勢,所以這都成了約定俗成的事情。
孫駿毅把紅包遞到陸承餘面前,微微喘著氣道:“差點沒有追到你,你怎麼現在就走了?”說完這一句,他看了眼嚴穆,禮貌的嚴穆笑了笑,又對陸承餘道,“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謝謝表哥,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去了,”陸承餘雖然不是迷信份子,但還是接下了這個紅包,順手遞給身邊的嚴穆,“給你蹭蹭喜氣。”
嚴穆面無表情的收下這個沒有厚度的紅包,看了孫駿毅一眼,沒有說話。
見著兩人間的親密姿態,身為直男的孫駿毅有些不自在,移開自己的視線,“那行,以後你有時間再來。”他尷尬的沉默片刻後道,“以後如果有什麼事,你……記得給我們這些兄弟打個電話。”為了避免讓陸承餘以為自己是有意攀附他,孫駿毅說完這句乾巴巴的化後,略客氣兩句就離開了,顯然不知道怎麼跟陸承餘相處。
等兩人上車嚴穆發動汽車後道:“你這位表哥不錯。”
陸承餘笑了一聲,給自己扣好安全帶,“以前這位表哥在我家寄住過一段時間,不過也就這樣了。”他從來不期望這些親戚們能為自己付出多少,人家幫他那是人家有道義,人家不願意幫他也不犯法,又不欠他什麼,“各有一家人,想太多沒意思。”
嚴穆聽出他語氣裡的冷淡,所以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把話題轉到其他事情上面。到了與莊裕約定好的酒店,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對勁,莊裕捧著一個紫砂杯喝茶,齊景峰與張澤雲臉色似乎也不太好看,見到他們兩人來了,張澤雲面色稍霽,親手給兩人倒了茶,“參加喜宴這麼快就過來了?”
“這不是沒什麼事做,所以就儘快趕過來了,”陸承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莊裕,“莊哥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發生了什麼事?”
莊裕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皺眉道:“沒什麼,就是我們家老頭子外面的小三登堂入室後帶回來的私生子剛才來膈應人。”說到這,他嗤了一聲,神情很快變得淡漠,六樓有一些玩樂東西,我們去玩玩。”
反正還有一下午的時間,陸承餘等人也有意讓莊裕心情好一些,所以跟著到了六樓,才發現這個酒店的五樓到八樓全是玩樂的場所,六樓有些類似比較高雅的賭場,只是沒有賭場那麼混亂。
幾人換了一些籌碼,陸承余眼見莊裕跟玩兒似的把籌碼亂押,輸了也不心疼,頓時有些恍然,不管這些二代們平時有多接地氣,有多像普通人,不過總有些地方與普通人不一樣。
至少沒有哪個普通人在短短半小時裡玩出去十多萬籌碼,還越玩越高興的,這種千金難買爺高興的氣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陸承餘對賭這個東西沒什麼興趣,不過也換了幾千塊的籌碼準備輸著玩,誰知道竟然還贏了小一萬回來。
“你小子是被財神爺光顧了吧?”輸完了二十萬的籌碼,莊裕見陸承餘剛才換的籌碼現在已經變成了近兩萬,頗有些無語道,“知道什麼叫人生大贏家嗎,你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陸承餘挑了挑眉,大方的撥了一大半籌碼給他,“來,分財運給你。”
莊裕也不嫌陸承餘籌碼金額小,笑呵呵的接了過來後才道,“賭場上走紅運的連廁所都不會輕易上,就怕把好運沖走了,你竟然分大半給我,夠哥們啊!”
“咱兩誰跟誰啊,”陸承餘拍了拍莊裕的肩膀,見他拿著籌碼繼續去玩,就去吧台取了一杯飲料慢慢喝著,轉頭見嚴穆面無表情的與張澤雲在一起玩牌,就知道嚴穆對這些東西也不喜歡。
果然沒一會兒,就見嚴穆與張澤雲輸完手裡的籌碼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也沒有輸了就一定要贏回來的意思。
陸承餘要了兩杯飲料遞給兩人,笑眯眯道:“怎麼,終於把籌碼輸光了?”
“沒意思,”張澤雲接過飲料喝了一口,坐到高腳凳上看了眼還在輸錢如流水的莊裕,壓低聲音道,“老莊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花錢。今天不是什麼大事,輸個幾十萬他就會收手了。”
陸承餘:“呵呵。”
“不過,我見你玩得挺隨意,怎麼還贏了不少?”張澤雲有些疑惑的問。
陸承餘微笑道:“我大學的時候高數成績是分院裡最好的,高中背誦課文也是班上最快的。”
“這與贏錢有什麼關係?”剛好走過來的齊景峰聽到兩人的交談,疑惑的問?作為學渣,他一點都不理解學神的世界。
陸承餘但笑不語。
“大概與計算概率以及記憶有關,”嚴穆端著飲料代為解答道,“不過,運氣也很重要。”
齊景峰與張澤雲頓時用敬仰的眼神看向陸承余,原來學神到了一定的境界,還有可能成為賭神,這種逆天一樣的人,存在的意義就是閃瞎人眼?
嚴穆臉上出現一個不太明顯的笑意,他伸手搭在陸承餘的肩膀上,語氣溫和道:“好了,玩這些不過是業餘打發時間,你們問小餘這些也沒有什麼用。”
齊景峰與張澤雲:“……”
惹,他們看到了活的見色忘友。
就在幾個好友互相打鬧的時候,陸承餘抬頭就看到一個有些意外的人出現在門口。
嚴穆發現他看著門口,跟著抬頭一看,眉梢微動,隨即收回視線,對陸承餘道,“你中午沒有吃多少東西,吃塊蛋糕。”說完,轉身讓服務員取了一碟蛋糕過來。
陸承餘伸手撚走蛋糕上面的櫻桃,剛扔到嘴裡,就看到是盛韶元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那種招牌笑容。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竟然能在這個場合看到嚴總、張少、齊少。”盛韶元取下手套,把手伸到嚴穆面前,“嚴總,一段日子不見,想必您最近正春風得意。”
嚴穆伸手與他握了一下,然後微微勾著嘴角道:“盛總說得太對了。”
盛韶元:“……”
說好的謙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