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並未知曉沈玉也知道了賀妃有孕的事情, 就如同是賀妃不知道自己有孕之事, 只是覺得自己最近的胃口好了, 睡得也多了,除了這些之外, 也沒有別的反應, 只是不小心著了涼,把太醫叫過來問個診, 這一問診, 可是不得了。
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陛下從未叫那個妃子侍寢過,就算真的有他們不知道的, 可這懷孕的事情也非同尋常,太醫也沒有立即報喜,而只是告訴賀妃, 多喝些熱水,注意保暖之類的話,隨之就從滿春殿出來了,風急火燎的到了大元殿, 告訴了崔內侍,賀妃有孕的事情,故方睿在和方湛在用午膳的時候才會聽到賀妃有孕的消息。
消息都沒有傳出去,方睿又怎麼會想到梅璇璣會知道了此事, 且還迫不及待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沈玉。
方睿把這事情告訴了方湛,便交代他道:「此事你就莫要理了,母后那邊, 你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畢竟母后所犯下的罪,罪證確鑿,難以饒恕,上輩子什麼樣的懲罰,這輩子還是什麼樣的懲罰。」
方湛欲言又止,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邊方睿還在琢磨著怎麼把賀妃的姦夫拉出來的同時給太后一記重創,崔內侍來通傳,說是沈玉求見,這就讓方睿奇怪了,平日裡沈玉主動進宮來找自己,幾乎屈指可數,怎麼就在這關頭進宮來尋他了?
認識沈玉十年,方睿大概也知道沈玉什麼時候是高興的,什麼時候又是不高興的,就比如現在,面無表情,就像是雷打都不動一下的表情,說明她心情非常的不好。
屏退了殿中的人,方睿主動讓出了批閱奏摺的位置給沈玉,道:「先坐,說說看是什麼事情惹到了朕的阿玉了?」
沈玉在矮桌前,也就是方睿原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剛剛退下的宮人和內侍根本不知道人前對陛下敬重的沈玉,人後是這麼的高冷,而在人前端著帝王架子的陛下,人後竟然就像一個尋常人家怕娘子的妻奴一樣,若是被他們看到這一幕,大抵都會認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坐了下來之後,板著一張臉,就只差臉上沒寫著「我不高興」這四個大字,可問題是這時的方睿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不知道問題出在哪的方睿在沈玉的一旁也坐了下來,拿起奏摺,把沒看完的繼續看下去,邊道:「新上任的吏部尚書顧長卿也不失為一個人才,自從吏部由他接手之後,也讓朕心安了不少。」
沈玉一點反應都沒有,方睿察覺非常的不對勁,目光從奏摺中抽了出來,看向自己身旁的沈玉,微微皺眉,問道:「怎麼了?」
沈玉看著方睿,原本想讓方睿自己說清楚,可是他竟真的一點都沒有往那邊想,還問她到底怎麼了。
面色難看的站了起來,語氣也冷冰冰的:「既然你不說,那我便走了。」
沈玉的性子倔,方睿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沈玉正要從矮桌後走出去,方睿又是用手猛的拉住了沈玉,沈玉沒有任何防備的被扯了下來,猛的撞進了方睿的胸膛當中,撞到**的胸膛,沈玉痛得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做什麼,鬆手。」沈玉的語氣慍怒。
方睿按住了了沈玉的腰,隨之位置一轉,沈玉的人都躺在了矮桌子之上,而方睿則是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按住沈玉。
四目相對,道:「有什麼誤會當即解釋清楚,憋著憋著容易產生隔閡。」
在方睿的強烈得讓人隱藏不了真實想法的目光之下,把臉轉向了另外一側。
安靜良久,沈玉才咬了一咬牙,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我聽梅璇璣說,賀妃有孕了。」
聞言,方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突的就笑出了聲:「原來是為這事生氣呀。」
方睿語氣輕鬆,讓沈玉一頓氣,轉回臉,瞪了一眼方睿,見到他的笑臉頗為惱怒:「賀妃是不是有孕了?!」
方睿依然沒有鬆開手,還是把沈玉桎梏在自己的一手之間,斂去了笑意,點了點頭:「賀妃確實是有孕了,朕也是昨日才知曉的。」
沈玉眼中難以掩蓋的露出了對方睿的失望之色。
心底苦澀,男人的話,果真是不能相信嗎?
方睿低下頭,在沈玉的耳邊緩緩的道:「朕的身體還是干淨的,就等阿玉你查驗了。」
那股熱氣吹到了沈玉的耳邊,說完話之後,方睿的指腹從耳廓慢慢的摩擦到沈玉的唇瓣,方睿的嘴角上揚,帶著一絲的邪魅。
「你要是想提前檢查也不是不可以。」方睿手一揮,把矮桌上的奏摺全部都揮落到了地上。
聲音不小,可卻沒有人詢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從前幾日沈玉在大元殿過了夜之後,宮裡邊的人都非常的識趣了,但凡陛下和沈玉單獨在一起鬧出點什麼動靜,就算是吵得天翻地覆,他們也得掂量一下才去打擾,更何況現在聽上去只是些本子落地的聲音而已。
方睿這是又要佔便宜的前奏,沈玉還不明不白的,怎麼可能配合,雙手抵在方睿的肩膀上,用力的想要推開方睿,方睿卻依然談紋絲不動。
惱怒的道:「宮中就你一個男人,若不是你幹的,難不成還是我做的?!」
方睿嗤笑了一聲,突的鬆開了沈玉的腰,卻一下子把沈玉的雙手箝制過於她的頭頂,腿也壓住了沈玉的雙腿。下身僅僅的貼在了一起。
「宮中是只有朕一個男人沒錯,但……之前秋獵之時,西麗山那裡的男人可是成千上萬。」
沈玉一怔,他這話的意思是說賀妃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是他的?
原本沈玉還在做爭扎,可卻突然僵住了,不是因為方睿的話,而是因為腿上有東西抵在自己……
「阿玉,你怎麼能不信朕,朕都為你守身如玉了這麼多年,你若是不信,你摸摸看就知曉了。」
兩手分別抓著沈玉的兩隻手,一隻拉住了沈玉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挪動。
因著腿上的東西,再配上方睿剛剛說的,沈玉頓時臉色大變,臉色瞬間通紅一片:「不要臉!」
方睿聞言,不厚道的笑了,配合著沈玉的話,拉著沈玉一直想要往回縮的手,然後……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嘖,阿玉你想到哪去了?」方睿這語氣間的那種不懷好意,格外的明顯。
沈玉敢確定,他方才根本就是有心引偏她的,誤導她。
所幸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在別人面前,沈玉是個男人,在方睿的面前,沈玉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那曾想,沈玉不理會他,反倒是讓方睿起了壞心,胸前裹得緊緊的,沒有半點看頭,握著沈玉的手突然就鬆了,因已經入冬,衣服也穿得多了,方睿索幸探如了沈玉的衣服之內。
確定感情之後,方睿嘴上雖說不會碰沈玉,但就是除了把沈玉的束胸接下來之外,親也親過了,摸也摸了,只是沒有把手伸進衣服之中而已。
薄唇微抿,帶著些許的不高興:「阿玉,你說你信不信朕?」
手伸進層層衣服之中,沈玉抓住了方睿的手,終究還是害怕的。
感覺到了腰上的寒意,心底升起一陣害怕之意,頓時破口而出:「我信!」
那手都快要摸進她的裡衣裡了!
方睿對著沈玉拉開嘴角,淡淡一笑:「阿玉,晚了。」
……沈玉瞬間覺得,他等的就是她來興師問罪,等的就是尋個由頭來佔盡她的便宜。
冰涼的手靈活的探.進了衣服.之內,貼在了既暖且軟的腰肉上。
沈玉的打了個冷顫,還沒有反抗的時候,方睿的唇就貼了上來。
這親的次數多了,龍床底下藏了不知道有多少本畫冊的方睿雖說還未有實戰過,卻也可謂是閱覽無數,沈玉連看了本畫冊都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的,又怎麼能比得上方睿,方睿也拿捏到了沈玉的個中最容易敏感的地方。
沈玉的肌膚柔軟,只是輕輕的撫.摸,便也能讓人覺得有快.感。
方睿慶幸,這也只能是自己能碰得到。
手在腰間摩擦了一圈,緩緩往上,不出意外,還真的是碰到了煞風景的束胸。
沈玉頭上的官帽不知道何時被方睿拿下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就連玉簪也被拿下,一頭烏絲在矮桌上攤開,長至從矮桌上面垂落在地,眼睛緊閉著,臉頰.緋紅,喘.氣聲越緩緩的加重。
沈玉未經.人事,身子較為敏.感,腦子也容易混亂。
束胸雖然纏著,卻不是死結,方睿可不僅僅是眼睛更好使,耳朵更靈敏了,就是頭腦也靈活了不少,憑著感覺,竟只用了一隻手,那束胸的帶子便一下子就讓他解開了。
沈玉長這麼大,最為緊張的不是自己這條命,而是自己綁在身上的那塊布,可要知道,自從胸.前.豐.滿了起來之後,每天睡覺前要告訴自己三遍,一定要記得束束胸,一定要記得束束胸,一定要記得束束胸,裹在自己身上了這條布,可要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得多,當方睿要拉開那條布的時候,沈玉瞬間回神,驀地睜開了眼睛,像是看到了賊一樣震驚的看向了方睿。
方睿:……
方睿想要哄騙沈玉繼續,但卻聽了熟悉的腳步聲。
抬頭看向殿門,聲音頗啞的道:「容泰回來了。」而且還回來得真不是時候。
一聽容泰回來了,沈玉回過神,一把推開了方睿,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眼自己鬆散的衣服,再抬頭瞪了眼方睿,趕緊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怒道:「上回讓你正人君子,這回我沒同意。」
方睿頭痛的摀住了自己的頭,上回,他怎麼就不知道多蹭幾下,哪怕沒進去也行呀!
在沈玉整理衣服的時候,一頭長發披在身上的官服上,頗有幾分情.色,方睿拉住了沈玉的手,道:「別整理了,到內殿避一下,容泰就在門外了。」
沈玉聞言,看了眼內殿,隨後還是撿起了地上的官帽還有簪子快步的走進方睿的寢殿中。
沈玉剛進了寢殿後不久,方睿便聽到了非常清脆「鐺」的一聲,似乎是沈玉的玉簪掉到地上,斷了,方睿無暇細想,殿外傳來容泰的聲音。
「陛下,奴才回來了。」
沒有得到緩解,依然還處在一種不上不下的方睿,知道容泰回來了,也沒半點的喜悅,只是冷淡的吐出了一個字:「進。」
少頃,紫宸殿的殿門被推開,容泰眉眼帶著喜悅之意,手中拿著一個盒子進來,在座上的方睿前面聽了下來,半躬下了腰:「奴才不辱使命,找到了雪蟾蜍,解藥也已經煉製好了。」
方才沒有什麼感覺的方睿,在聽到解藥已經煉製好了,目光落在了容泰手中的錦盒中,內心五味雜陳,毒,是終於要解了麼……
突然覺得很不真實,這讓他上輩子命喪的毒,真的能解開了。
容泰站了起來,打開錦盒,從中拿出了一個白玉小瓶子,遞到了矮桌之上:「陛下,這就是解藥……」
在說到解藥的時候,內殿之中傳來了些許的聲音,容泰眼神突的犀利的起來,手快速的按在了自己腰間的軟劍上。
方睿不疾不徐的道:「沈玉在裡面。」
聞言,容泰放下了手,正鬆了一口氣,卻猛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眼自家陛下,又往內殿看去,又看回了自家陛下,又又看內殿,如此反覆了兩次之後,不敢置信的看著方睿。
——陛下!奴才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沈大人還躲在你的寢殿中不出來!!
容泰突然覺得……自家陛下都已經不顧世俗的眼光把沈玉帶進自己的寢殿了。
容泰更不知道,現在宮裡宮內都知道沈玉在宮中過過夜,唯獨剛剛尋解藥回來的他不知道罷了。
方睿卻也不打算解釋,也不打算告訴容泰,沈玉是女兒身的事情,這樣看著容泰緊張又震驚的樣子,其實也是極好玩的。
方睿微微勾了勾嘴角,隨即道:「你長途跋涉了多日,先下去休息吧,這解藥,朕晚些時候再服用。」
容泰:……陛下,你才不是關係奴才是不是長途跋涉累不累,你應該關心的是和沈大人的獨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