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說腎火太盛,隨即不自然的別開視線,那模樣像極了看透他的難言之隱,背地裡嘲笑的小人樣,喬治笙一瞬間……覺得自己被她給侮辱了。
對,是侮辱!
“你什麼意思?”喬治笙惱羞成怒,聲音中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男人的好勝心,“你在說我腎有問題嗎?”
宋喜暗道他這是什麼理解能力,不得不重新抬頭看向他,出聲解釋:“腎火太盛的意思,就是…就是你該用的沒用,存多了!不是有問題!”
越說臉越紅,分不清是急的還是臊的。
喬治笙說:“什麼是該用的?”
宋喜瞥了他一眼,確定他不是故意的。
然而喬治笙就是故意的,她都好意思說,他有什麼不好意思問?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裸的不能好好相處與誰不敢說誰就是慫貨的挑釁。
數秒過後,宋喜目不轉睛的回道:“正常男人該有的性生活,按照你現在的年紀,最起碼一週不能少於三到四次,當然太多也不是你現在這個脈象,你明顯是不夠。”
說唄,誰怕誰啊?反正她又不是喬和尚。
喬治笙聞言,沒有如宋喜意料之中的神色大變或者翻臉不認人,反之,他出乎意料的平靜,平靜到連睫毛都不眨一下,睨著蹲在自己腿邊的宋喜,薄唇開啟,聲音不大,幽幽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夠?我現在懷疑你看脈的水平有問題。”
宋喜面不改色的回道:“這位患者,我能理解你現在的話,多少帶著點兒惱羞成怒的意思嗎?你要知道,從來沒有哪個患者光靠跟醫生叫板,就能把病看好的。”
喬治笙說:“我能把你現在這番話,理解為醫生在威脅患者嗎?”
宋喜心底有些無語又有些氣,唇角勾起一抹三分無奈三分無語的笑容,她出聲說:“對,還有一點我忘記說,不僅腎火太盛會導致你現在的脈象,心火太盛也有可能。”
說著,不待喬治笙應聲,宋喜逕自解釋,“心火,通俗點兒來說,就是心裡有火,為什麼心裡會有火?那要看你心裡都放了些什麼事兒,比如看誰不順眼,憋氣,吵架,沒理辯三分,這些都是心火的一種。”
喬治笙一聽,改明目張膽的損人了,怒極,他朝著她輕輕勾起唇角,皮笑眼寒的問道:“說這麼多,你能治?”
宋喜道:“心火盛我能治,腎火盛…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喬治笙看她眼神略有躲閃,不由得假意調侃,“我自己能治,現在就不是你跟我面前說個不停了,我們誰是醫生?”
同樣的話,喬治笙此刻還回去。
宋喜聞言,硬著頭皮回道:“我跟你說了,腎火太盛就是你私生活問題,醫生也管不著別人私生活啊。”
喬治笙心中下意識的回懟一句:醫生是不能管,但你能管。
他是極度護內之人,哪怕宋喜只是頂了個喬太太的名銜,哪怕他總是諷刺她揶揄她,可她每次在外有何困難,他都不能不幫,這不單單是宋元青的原因,是他自己受不了,受不了跟自己領了證的女人還要在外看別人臉色,被別人欺負。
一如他跟她領了證,就不會在外面跟其他女人亂來,她怎麼就管不了?
他看她根本就是不想管!
剎那間的氣血翻騰,喬治笙生氣了,但他馬上又強迫自己壓下這股火,因為他心知肚明,不是誰都有他這麼重的‘歸屬感’。
怒氣壓下,隨之而來的就是打擊報復,喬治笙目不轉睛的看著宋喜,唇瓣一張一合,出聲說:“醫生看病也要有理有據,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雌黃?”
宋喜沒見過患者看病,還要叫醫生拿出證據的,就他這話,她都能判他個精神不正常。
怒極,她也笑了,仰頭看著他,她開口道:“我給你做個簡單的小測試,你敢不敢?”
喬治笙眼底帶著防備,“什麼測試?”
宋喜道:“五臟測試,這個測試不需要任何儀器輔助,你只需要這樣…”
宋喜將右手五指撐到最開,然後手腕九十度垂直把五指按在床上。
喬治笙不曉得宋喜搞什麼幺蛾子,可無論如何,他丟不起這個人。
如她一樣,喬治笙將右手撐在床上。
宋喜道:“你往上抬一抬拇指。”
喬治笙抬拇指,宋喜點頭,“這是心,證明你心臟沒問題。”
喬治笙眼底閃過理所當然,他心臟本來就沒問題,沒認識她之前更好。
“下一個食指。”
喬治笙抬了抬食指,宋喜說:“這裡連著肝,說明是肝也沒問題。”
往後中指,喬治笙也抬得很利索,宋喜說這代表脾。
“動無名指。”
宋喜說完,喬治笙心情很放鬆的想要抬起無名指,結果,無名指牢牢地貼在床上,一動不動。
宋喜飛快的瞄了眼喬治笙的臉,他太善於隱藏,或者說習慣了面無表情著一張臉,她都沒有看到想像中的詫異或是其他表情。
“動得了嗎?”宋喜明知故問。
喬治笙不語,宋喜繼而道:“試試小拇指。”
喬治笙很輕鬆的抬起小拇指,宋喜道:“小拇指是胃的代表,能抬起來,說明你的胃也沒毛病。”
喬治笙暗地裡往無名指上用力,是真的絲毫抬起的空間都沒有,收回手,他神色如常的問:“怎麼回事兒?”
宋喜很坦然的回道:“無名指代表腎,我都說了你腎火太盛,你不信。”
喬治笙一時哽住,竟沒想到她兜了這麼大一圈,到底還是要挖坑給他跳。
看著她的目光中,已燃氣**裸的被挑釁後的暴躁,宋喜見狀,立即不著痕跡的從他身邊站起,一邊往遠處挪步,一邊說:“其實都是小問題,能治,今天太晚了,等你什麼時候白天有空,我仔細幫你看看。”
說著,她作勢往門口走,喬治笙盯著她的後背,薄唇開啟,聲音充斥著威脅的意味,“你說的,你要是治不好我,我就叫人去醫院告你誤診害人。”
宋喜腳步停下,轉身看向床邊的喬治笙。
他可能是她見過的,穿黑色最好看的人,同時,他也是她見過的,最壞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喬治笙又陰測測的補了一句:“我睡不好覺,你也別想睡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