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拿著手機,第一反應就是假的!對面一定是個假的喬治笙,再不然就是她想的跟他想的不一樣。
臉紅心跳,宋喜厚著臉皮問:“試什麼?”
喬治笙那邊停頓數秒,隨即聲音低沉的回道:“厚臉皮…”
他聲音磁性好聽,還帶著前所未有的,類似…不好意思的情緒,宋喜這邊騰一下子紅了臉,整個身子都麻了,明明是他主動挑釁,這會兒倒像是她在調戲他一樣。
還不等宋喜回答,喬治笙逕自說:“我在開車,掛了。”
“哦”
宋喜掛斷電話,站在原地沒有馬上移動,不是她不想走,是她雙腿不聽使喚,人站在安全門之後,她竟然有種想趴在牆上偷笑的衝動。
一想到喬治笙那句意味深長的‘厚臉皮’,哎呦……不行了。
宋喜抬手拍了拍臉,努力讓唇角往下壓,不要太得意忘形。
這一整天宋喜心情都特別好,跟誰說話都帶著笑,尤其是到了晚上下班,腳底抹油一樣,歸心似箭。
她身邊一直有人跟著,看到她下樓,平時藏在暗處的私家車主動開過來,載她去長寧的體育館。
到了地方,宋喜下車,體育館裡面亮著燈,她先入為主以為喬治笙一定到了,結果拉開門走進去,偌大的場地,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宋喜走到休息椅處,放下包,掏出手機打給喬治笙,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宋喜問:“你還沒到嗎?”
喬治笙略微壓低了兩分聲音:“等一會兒,我這邊臨時有點事兒。”
宋喜馬上道:“好,那你快忙吧,拜拜。”
掛斷電話,宋喜還是高興的,就是說不出來的開心,像是心底的那顆種子有人照料,幫它破土,澆水,曬太陽。
走到籃球場,宋喜彎腰抱起地上的藍球,就連喬治笙碰過的球,她都覺著格外的順眼,這種愛屋及烏的盲目迷戀,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她記得上一次出現,還是她喜歡上沈兆易的時候。
想到沈兆易,宋喜心裡還是會刺痛,上一段戀愛給了她多少美好和憧憬,就給了她多少痛苦和噩夢,以至於他消失不見的這幾年,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想他多一些,愛他多一些,還是恨他多一些。
別說外人,就連宋喜都一度覺著,一個被傷狠了的人,是沒有能力再去喜歡上另外一個人的,她也有三年沒對任何人動過心。
如今心底突然開始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牽腸掛肚,喜怒身不由己,宋喜開心的同時,也會特別忐忑,也許過了那個想愛就愛的年紀,也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後遺症,也許因為對象是喬治笙,宋喜不得不理智思考,甚至是權衡利弊。
人都很自私,那樣不計後果的戀愛,談一次就足夠了。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受傷,宋喜也不確定她跟喬治笙到底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舉起手中藍球,她用力朝著籃筐投去,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她不知道以後的事會如何發展,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除非喬治笙主動追她,不然她不會輕易越線。
球一出手宋喜就知道偏了,根本不是往籃筐的方向飛,她正要躲,結果無心插柳柳成蔭,球竟然打板進藍。
宋喜美眸一挑,還有這種操作?
一個人在偌大的體育館裡面打球,滿室迴蕩的都是藍球落地的‘砰砰’聲,宋喜各種姿勢,一會兒帶球上籃,一會兒中投,十投三進,她已經覺得特別高興。
沒人看著,她自己玩兒開了,拍著球走到二分線和三分線之間的位置,想著試試能不能靠一己之力投進去,結果球才剛舉起來,忽然手上一輕,宋喜嚇了一跳,本能的扭頭去看。
身後,一抹黑色身影,喬治笙不知何時出現,手裡拿著宋喜的球,他目視前方,手腕一折,宋喜沒回身,卻聽到藍球過網發出‘刷’的一聲。
“砰,砰,砰……”越來越小的聲音,是藍球落地後的彈跳。
宋喜看著喬治笙,明驚暗喜:“你走路能不能出點兒聲音?”
喬治笙睨著她道:“還沒籃筐一半高,學人打什麼籃球?”
說著,他脫下外套,遞給她道:“跑圈兒去。”
宋喜用眼神兒表示不滿,可還是乖乖地接了外套,轉身走向休息椅,身後喬治笙已經開始打球熱身,她放下外套之後,圍著體育館跑圈兒。
跑了一圈兒半,她熱了脫下外套,招呼喬治笙來練球。
剛開始喬治笙球球往宋喜身上打,雖然不疼,但卻十足的挑釁,宋喜來氣卻又無可奈何,怪她技不如人。
一連十幾球過後,宋喜彎腰撿起球,看著對面道:“這樣沒法練,你都不給我反擊的機會。”
喬治笙不動聲色的問:“你想怎麼打?”
宋喜說:“你用左手。”
喬治笙抿著好看的唇瓣,臉上是一副不怎麼耐煩外帶鄙視的表情,但球拍卻默默地從右手換到了左手。
宋喜見狀,眼底閃過高興之色。
“我來了。”
嘴上說著,她開始發球,喬治笙臨時換了左手,自然沒有右手那麼靈活,但接還是接得住。
宋喜毫無憐惜之心,只想著怎麼趁虛而入,每一拍都打得又快又狠,還專往刁鑽的角度打。
這一局兩人過了十幾個來回,最後雖然還是宋喜輸了,但她覺得很爽,這才是旗鼓相當的比賽。
接下來繼續發球,兩人繼續打,宋喜越打越來勁兒,鬥志十足,終於被她尋到一個機會,她跳起來一個扣殺,球直接搭在喬治笙胸口上。
那一瞬間,宋喜攥緊拳頭,奧運會奪冠也就不過如此。
激動地原地轉了個身,宋喜再回頭,往對面看,喬治笙臉色並不好看。
宋喜挑釁的問:“知道被人打在身上是什麼滋味兒了吧?”
喬治笙故意陰沉著臉回道:“我讓你多少,你心裡沒數嗎?”
宋喜一臉坦然:“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讓我不是應該的嗎?”
喬治笙氣得牙根兒癢癢,出聲道:“你哪兒像個女的?”
打球那麼用力,隔著毛衣他胸口都被打疼了。
宋喜聞言,下意識的回道:“像不像不重要,是不是才最重要,我是男是女,你心裡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