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有喬治笙照顧,戴安娜也有常景樂陪,可昨晚在餐廳裡發生的事情還只是個開始,因為包間隔音效果太好,屋裡面都‘宰畜生’了,外面偶爾聽到聲音也聽不清楚,還以為是在鬧騰,沒人注意。
後來佟昊叫人上來清理現場,將一幫人從後門帶走,還順帶著把包間打掃的乾乾淨淨,以至於包間提前接待了下一波客人。
被帶走的畜生被送去哪兒了?當然不是醫院,而是扒光了扔在大街上,還是夜城最繁華的京北路,所以當晚微博就炸開了鍋,京北路,裸男,疑似仇殺等等字眼分別搶佔熱搜前幾位,無數網民津津樂道,但這樣的熱搜很快就被下了,並且再也搜尋不到,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後操作。
當然要下,這幫人裡面大到株海市長譚閆泊的獨生子,小到某某富商兒子,某某董事長兒子,清一色的官二代和富二代,被人弄得跟血葫蘆似的扒光扔在大街上,成何體統?
這幫人被分批送到事發最近的醫院裡搶救,最輕的傷是手腳被牛排刀對穿,穿的位置很有講究,就算治好了,從此往後也提不起二十斤以上的重物,腳也不能走快,算是給廢了。
重傷的是譚凱和孫浩澤,兩人剛到醫院就直接推了搶救室,孫浩澤重度腦震盪,鼻樑骨斷裂,面部二度重傷,最開始醫生檢查的還是明面傷,直到有人心細發現孫浩澤褲襠那裡有不明血跡,仔細一查之後才發現……gao丸破裂。
多大的仇怨,才能下這麼狠的手?
孫浩澤已經夠慘了,那是沒看到隔壁搶救室裡的譚凱,醫生是老資歷,見過各種車禍,人為,意外導致的重度傷害,加之在醫院裡工作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還能怕血?
但譚凱被推進來的時候,在給他做術前準備的三個護士愣是嘔了,整個手術室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衣褲剪開,從身體剝落的時候甚至往下滴答淌血,醫生趕過來之前只聽說很嚴重,卻沒想到嚴重到這樣的地步。
譚凱被剝光平置在手術台上,按理說術前都要把血跡擦乾,這樣方便醫生確定傷口具體位置,也方便操作,可眼下最基本的原則在這兒卻絲毫行不通,因為譚凱渾身上下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個窟窿……沒錯,都是一個個大小均勻一元錢硬幣尺度的血窟窿。
以前古代有一種專門放血的兵器,勾到人之後傷口不大,但卻會持續流血,直到血盡而亡。
護士已經沒辦法用棉花去擦,而是大把的布條去蘸,醫生愣了幾秒之後,趕緊採取緊急措施,叫人把其他休息的醫生喊來醫院,不然他一個人又沒有三頭六臂,如何處理這滿身地鼠洞一樣的傷口?
手術才進行到一半,外面有人傳話進來,說躺在台上的人身份特殊,院長要求務必搶救成功,是務必。
手術室中的人多了起來,兩名主刀醫生,兩名副手醫生,好幾個小護士,全都圍著同一個人,然而譚凱奄奄一息,別說臉色,全身都煞白如紙,見過這一幕的人終身難忘,原來人被抽乾血之後,真的會變白。
手術中途譚凱的生命跡像兩次停止,主刀醫生汗如雨下,外面時不時的傳話進來,說是院長都來了,可見這人後台得有多大。
何止院長,盛家半夜三更接到消息,說譚凱重傷送院,盛崢嶸有些詫異,但還算沉穩的問了句:“怎麼回事兒?”
對方把京北路上的畫面一說,好幾個男人被剝光了扔大街上,各個挨了四五刀以上,尤其是譚凱,傷得最重,被120拉走的時候看樣子要活不成了。
一句活不成,這才讓盛崢嶸徹底清醒,活不成不行,譚閆泊的獨生子在夜城出事兒,他怎麼向譚家交代?
一邊打聽情況,一邊叫盛宸舟親自過去醫院看看,半宿半夜,盛家燈全開了。
具體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瞭解,等盛崢嶸掛斷電話,一旁早就起身的方慧出聲問:“怎麼會這樣?譚凱一直在株海,是那邊兒的人跟過來要整他,還是在這邊兒得罪了什麼人?”
盛崢嶸躺不下,乾脆起身下床,出聲說:“這也是個不省心的,在株海那邊兒就無法無天,看他不順眼的人不會少,關鍵他在夜城出事兒,我不能不管。”
方慧道:“你要不要給譚閆泊打個電話,先通知他一聲?”
盛崢嶸道:“剛才打電話來,說快活不成了,不通知都不行,免得連最後一面兒都見不著。”
盛崢嶸去了客廳,方慧也睡不著,起身去廚房熱牛奶,盛淺予從房間裡出來,走到廚房問:“媽,爸那邊什麼事兒,怎麼大半夜都起來了?”
方慧轉身,先是問:“吵醒你了?”
“沒有,我睡得也不實。”
方慧把熱好的牛奶給盛淺予倒了一杯,“喝點兒,睡得好,這不你爸剛接到電話,說是譚凱出事兒了,還挺嚴重,他去給譚閆泊打個電話,讓他來夜城一趟,免得見不到譚凱最後一面。”
盛淺予聞言,不動聲色的眼皮一掀,看著方慧問:“譚凱怎麼會出事兒的?”
方慧說:“誰知道呢,我剛還跟你爸說,不知道是株海那頭的人追過來要整他,還是他在夜城這邊兒得罪了人,不過按理說,他剛來夜城,短短時間能得罪誰?誰能下這麼狠得手,直接想要他的命?”
盛淺予垂下視線,手裡握著裝有熱牛奶的杯子,腦海中馬上想到一個名字:宋喜。
譚凱得罪了宋喜,不過之前已經受了傷,難不成宋喜又跟喬治笙說了什麼,所以譚凱才會……
方慧一抬頭,見盛淺予在出神,出聲道:“小予。”
盛淺予慢半拍回神兒,方慧問:“想什麼呢?”
盛淺予看著方慧,“沒什麼,譚凱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
方慧心疼的說:“不用你去,你趕緊回房睡覺吧,你爸已經讓宸舟過去了。”
盛淺予道:“沒事兒,我過去看看,怎麼說也是在夜城出的事兒,你跟爸不方便出面,我跟哥總要去露個臉,不能讓譚家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