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十二月,北方大部分地區氣溫急降,夜城更是幾日之間就從最低氣溫零度,一下子跳到零下十幾二十度。
戴安娜招呼一幫人來家裡吃火鍋,元寶跟韓春萌無一例外的充當主廚人選,紮根兒在一線崗位廚房裡面,從前顧東旭都會窩在沙發上打遊戲,今兒則時不時的往廚房跑,問韓春萌需不需要他做什麼。
韓春萌嫌他五穀不分礙手礙腳,留下倒耽誤事兒,顧東旭聞言還偏不走了,站在瀝水池前洗菜,說要跟元寶學習學習。
外面眾人都已經知道韓春萌跟顧東旭和好了,雖然她死不承認,非說還在考察期,最後還是喬艾雯一句話總結了,“這不地下戀嘛。”
甭管地下戀還是地上戀,總之兩人現在好好的,沒有愁眉苦臉,其餘人也就心安了。
廚房很大,一共站了四個人,除了元寶,韓春萌和顧東旭之外,還有一個新晉選手喬艾雯。
喬艾雯嚷著要學手藝,元寶道:“你還是算了吧。”
喬艾雯說:“幹嘛讓我算了?我現在已為人婦,總得給我每天辛苦上班的老公洗手作羹湯吧?”
元寶說:“吃完你做的羹湯,他還能上班了嗎?”
喬艾雯‘切’了一聲:“小瞧我。”說罷,她轉而湊到韓春萌身旁,“師傅,你教我。”
這就認下了。
廚房裡面兩個老手帶兩個菜鳥,期間喬艾雯去休閒室喊宋喜,“嫂子,你不進來學學?”
宋喜正跟喬治笙,常景樂和戴安娜打麻將,聞言抬頭回道:“我放棄了。”說的心安理得。
喬艾雯說:“你不能總給我哥吃疙瘩湯和意大利麵吧?”
宋喜就這兩樣做得好,圈兒內人都知道。
宋喜打出一張牌,笑著道:“現在都是你哥給我做飯。”
喬艾雯撇撇嘴,“嘖,我哥真寵你。”
喬治笙抬眼看向喬艾雯,“凌岳逼你學做飯了?”
他口吻很淡,可喬艾雯還是保持警惕,很快回道:“他可沒逼我,他還不讓我學呢,是我自己非要學的。”
常景樂打了張萬子,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說道:“某些人還真是護短,人家小夫妻倆高興,你跟著摻和什麼?”
喬治笙正好坐常景樂對家,聞言,面無表情的回道:“你又沒老婆,夫妻間的事兒,你懂嗎?”
常景樂桃花眼一挑,‘呦’了一聲:“這是顯擺自己有老婆呢,說話底氣都這麼足。”
宋喜道:“誰讓你的確經驗不足呢。”
桌上四個人,三個都有過或者正在婚姻中,唯獨常景樂,別說老婆了,連個女朋友的影子都不見。
常景樂亦真亦假的嘆了口氣,頗為感慨的口吻道:“能看著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我也就安心了。”
喬治笙說:“安心去死嗎?”
宋喜和戴安娜都沒忍住樂出聲。
常景樂翻了一眼,“會不會說話?我老婆都沒娶,你讓我去西天取經嗎?”
宋喜這麼精明的人,都沒看出常景樂喜歡戴安娜,所以隨口說了句:“你家裡最近不催你相親了?”
常景樂‘嗯’了一聲:“我爸媽想多留我幾年。”
這是古代老人留姑娘的想法,偏偏常景樂說的一本正經,宋喜又是沒忍住笑,對面戴安娜也是唇角勾起,卻始終沒有搭茬。
中途戴安娜電話響了,她手機就放在一旁,常景樂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看到屏幕上顯示‘田歷’字樣。
說實話,他現在別說看到田歷本人,就是想到都不爽。
電話接通,戴安娜如常打招呼,手機中傳來田歷的聲音:“你今天沒在店裡?”
戴安娜道:“嗯,我在家,今天招待一些朋友,你在我店裡?”
田歷道:“我有個好點子想跟你商量一下,順路過來這邊,還以為你在。”
說話間顧東旭端著果盤走進來,戴安娜叫他替玩兒一把,她出去接電話,等她走後,顧東旭隨口一說:“王妃跟她那同學現在怎麼樣了?”
這話自然是問宋喜,宋喜道:“朋友吧,田歷又沒說追。”
顧東旭說:“我看早晚的事兒。”
宋喜說:“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顧東旭道:“直覺,男人的直覺。”
常景樂想說,對,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很準,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人,周圍有沒有餓狼環伺,瞟一眼就一清二楚。
顧東旭又說:“我跟田歷接觸不多,他人怎麼樣?”
宋喜道:“我跟他也沒深交,覺得他對王妃倒是挺上心的,大萌萌不總開玩笑說嘛,田歷跑QUEEN比跑自己餐廳還勤。”
顧東旭道:“那準沒跑了,也別說什麼無利不起早,喜歡一個人就是願意成天圍著轉。”
宋喜道:“先看看吧,王妃對他沒什麼其他想法。”
顧東旭說:“好女怕纏郎,第一感覺不喜歡,不代表不會日久生情,而且王妃也是個嘴硬心軟的,田歷要是一直對她這麼好,保不齊哪天小風一吹,她衝動就答應了,你也知道她,心血來潮。”
桌上宋喜和顧東旭旁若無人的聊天,畢竟喬治笙跟常景樂都不是外人,可誰能想到常景樂的心跟著兩人的對話,七上八下,早就無心打牌,宋喜說戴安娜不喜歡田歷的時候,他明顯的心情雀躍,然而顧東旭一句保不齊哪天衝動就答應了,讓他瞬間心生防備,這種感覺當真不好,他本打算按兵不動,可如今看來,不動就是坐以待斃。
他隨手打出一張二筒,顧東旭一推牌,胡了,而且胡的很大,戴安娜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顧東旭起身說:“看我這手氣。”
戴安娜定睛一瞧,不由得笑道:“誰這麼闊,上趕著給我送錢啊?”
宋喜道:“沒有老婆的那位。”
戴安娜看了眼常景樂,面上帶著笑,如常打趣道:“看看,這年頭沒老婆打牌都輸錢,你趕緊找一個。”
常景樂心裡不是滋味兒,有時候他覺得戴安娜對他好像有感覺,可有時候他又怕這是一種錯覺,他第一次看不透一個女人心裡想什麼,關鍵是這個女人他又特別喜歡,以為放下就能慢慢忘記,卻越來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