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如這樣,任務背景設定在軍隊中,長官是一位貪生怕死的人,敵軍包圍了這支軍隊,要求軍隊在三個小時之內投降。對戰雙方的身份是軍中最普通的士兵,他們必須在三個小時內搶到軍隊的指揮權,三個小時後,掌握了指揮權的小隊勝出。”蒙德爾如此這般地一提。
“勝利的一方是擁有指揮權的那個小隊,而非阻止長官投降,或者突出重圍?”楊校長敏銳地指出了重點。
“只要拿到指揮權就等於阻止了投降,才能有之後的突圍,畢竟三個小時之內想要奪.權是很困難的,我認為這個任務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會是雙方都拿不到指揮權,這種情況下就看哪支隊伍爬得更高了。”蒙德爾詳細解釋。
楊校長皺眉:“這個任務是為了考驗學員的什麼素質?如果只是為了增強比賽結果的不確定性和可看性,我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儘管對方提的建議削弱了邢戰、顧欽二人的優勢,但校際爭霸賽畢竟交流第一比賽第二,對戰內容就是要考驗學員們都掌握了哪些知識,本末倒置沒有意義。
“話不能這麼說,他們如果想奪.權,首先要爭取其他士兵的支持——展示出自己的實力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認可,在其他士兵的幫助下推翻掌權的軍官並拿到指揮權,不是嗎?這正是考驗了參賽學員的綜合實力和團結能力。”蒙德爾說得頭頭是道。
儘管這樣的解釋聽起來有些道理同時又有些牽強,楊校長也不好反駁,蒙德爾的軍銜比自己要高一級,只要不是什麼違反原則的建議,他就必須重視。不過楊校長覺得很奇怪,蒙德爾的提議究竟是為了什麼,雖然他的兒子安東尼奧作為首都軍校的一員也有參加團隊賽,但首都軍校的積分已經註定追不上這兩所軍校了,聯盟指揮軍校裡的參賽學員也找不出跟對方沾親帶故的,難道僅僅是因為不想看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
最後楊校長只能回答:“要改變賽制的規則和內容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恐怕需要更多人的同意。”
蒙德爾贊同地點頭:“這是應該的,我們可以馬上與其他人商量。”
首先楊校長聯繫了元帥夫人鐘雲修,鐘雲修聽完蒙德爾的陳述,表情意味不明地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說:“這樣也行。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認為要改就一起改,乾脆最後一天每一組的任務都換成一樣的罷了,反正對戰是同時進行的,正好能看出各個隊伍的差距來。”
蒙德爾一愣:“您說得是。”其實他提出這個建議並沒想過會被採納,那是上頭要他做出的一個小小的挑釁和警告,試探一下元帥的反應,他以為元帥一定會拒絕,結果這個鐘雲修倒是自己做主了,是習慣代替元帥發號司令了嗎?這樣也好,效果更加明顯,自己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但如果元帥真的看出了其中的意思,那麼自己就變成那只出頭鳥了,可是上頭的命令他又不可能違抗……
蒙德爾現在雖然已經無法回頭,破罐子破摔了,但他打心底裡還是很害怕邢銳的,所以非常沒有安全感,一邊與聯盟背道而馳漸行漸遠,不停討好現在的主人,以爭取未來更多的利益;一邊試圖掩飾自己的罪行,想低調一些,不願被邢銳列為重點懲治的對象。
鐘雲修這邊同意了,那接下來就要找當事人,這次進入積分賽的其他幾位校長。這些校長都是人精,不說願不願意,只說無論規則是什麼樣的他們都會遵從,既然大家都一樣,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他們都明白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還不是因為爭奪冠軍的兩支隊伍?他們不過是順帶的吧。儘管楊校長解釋說這是蒙德爾上將的提議,大家卻只當作他跟蒙德爾關係好,因此選擇了這樣一種任務以削弱第一軍校的優勢。
眾所周知王子明的社交手段很高,聯盟指揮軍校的人都對他心服口服,而且他為人處世圓滑,總會表現出一副喜歡跟大家打成一片的親和模樣,不僅讓人心服口服,還讓人很喜歡與他親近。
反觀邢戰性格冷漠,依靠實力和身份說話,大家對他更多的是敬畏,如果放在那樣的任務環境下,沒有了人人羡慕的身份只靠硬拼,他恐怕沒辦法在三個小時之內從最底層一直挑上最高層。至於顧欽,他的出名是靠戰術指揮,基層士兵的身份根本沒有給他發揮的舞臺,體質太弱註定了他能發揮的作用可能比邢戰還不如。
作為第一軍校的校長肖恩樂呵呵地說:“沒關係,沒關係,我相信我的學員們的實力,不管任務怎麼變他們都能贏。”從謝歡哪裡得知邢戰是怎麼調.教艾文的肖恩還是很相信邢戰的手段的,畢竟邢戰的父親是元帥,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馭下之術,元帥夫人更是厲害。而且還有一個顧欽呢,邢戰的力加上顧欽的智,拼過一個王子明還是有可能的嘛。
肖恩對這場對戰的結果看得沒那麼重要,第一軍校已經是衛冕之王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兩隊之間哪一個更厲害,這種任務本來就不夠正統,即使輸了也不代表對方的實力比他們強,說不定聯盟指揮軍校還會落個駡名。
於是臨時得到通知的謝歡不得不立刻召集大家開會:“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對戰的內容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的對戰任務都是系統臨時隨機決定的,為的就是考驗學員的臨場反應能力,從來沒有過開賽之前直接公佈任務,而且所有隊伍的任務都一樣。這就說明任務一定很奇葩,大家並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些擔憂。
果然,當謝歡詳細介紹了比賽規則和勝負條件後,擔憂成了現實。“王子明從小出生在政客家庭,他對如何讓別人信服自己很有一套,單在聯盟指揮軍校,上至即將畢業的學員,下至剛入學的新生,多少都跟他有些交情,而且口碑很不錯。”謝歡點出了對手的優勢。
“太過分了!這擺明瞭是在欺負我們!”年祾煦憤怒地拍案而起。
“既然規則已經定下,我們再抱怨也沒用,不如想想對策,離比賽開始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大家都說說看這次任務可以從哪些方面入手?”謝歡的話音剛落,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邢戰和顧欽。
鐘雲修在接到電話後就已經跟他們通過氣了,所以他們看起來並沒有驚訝意外的表情,仍然十分平靜。邢戰斂目坐在沙發上無視了大夥兒投來的視線,顧欽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這要看敵軍的人數再決定應該聯合多少艦隊解決問題。”
“你們是打算先突圍再考慮指揮權的事情?萬一對方先一步拿到指揮權了又如何?”謝歡問。
“不是突圍,是殲敵。”顧欽挑起眉,“三個小時很寬裕,足夠殲滅敵人。就算對方已經掌權了,到時候再奪過來就是了。”
“你倒是很自信,就不擔心系統出的任務敵軍人數遠遠大過我方,無法在三個小時之內戰勝嗎?”安格斯有些好奇。
“那就另當別論了。”顧欽漫不經心地回答。
事實上,做了那麼多年的指揮官,無論性格如何,總會有屬於自己的那一套鼓動人心的演講技巧,包括看上去冷漠不好相處的邢戰也一樣,他只是沒必要的時候不喜歡多說,要論說服人的本事那可一點都不小。這一點顧欽深有體會,他才剛被對方忽悠得“在一起”了呢。
沒有一些馭下之術邢戰是不可能成為上將的,單靠武力絕對無法讓人心服口服,並心甘情願地為之效命。就像開幕式上的演講一樣,蒙德爾和顧弘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但一樣能打動人心。
所以這個任務看似削弱了第一軍校的優勢,其實對顧欽兩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就算政客的嘴皮子再怎麼利索,王子明的經驗到底還是不足,要跟這兩個熟悉士兵心理狀態的軍中老油條比,那劣勢也同樣明顯。
見這兩人根本沒有把這次的任務更改放在心上,安格斯覺得他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乾脆也不管了,輸贏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的態度倒是讓其他學員放寬了心。
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對戰開始時,兩支隊伍作為軍銜最低的士兵出現在不同的艦隊中,這也是為了讓雙方先發展起來,不至於對戰一開始就起衝突。系統給了任務提示,敵軍的兵力與我軍的兵力相當,但因為長官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敢與敵軍一戰,就輕而易舉地被敵軍包圍了,並準備在敵軍給的三個小時最後期限投降。
“你對外我對內?”邢戰與顧欽交換了一個彼此才能懂的眼神。
“就這樣吧。其他人我先帶走了。”顧欽召集大家分配任務,“我們現在的第一要務是爭取儘量多的盟友,時間就定為半個小時,然後開始對敵軍進行突襲。……”
在顧欽分配任務的時候,邢戰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隊伍。羅傑左右看了看:“邢戰呢?”
“我們殲滅敵人的時候他會去爭奪指揮權。”顧欽簡單地解釋。
“他一個人?”大家目瞪口呆。
“對,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