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把冰淇淋舉起來放在他眼前,“一會兒都化了,沒法吃。”
任彥東:“冰箱裡還有。”
盛夏卻堅持:“我就是想吃手裡的這兩盒。”
最終,任彥東不舍得強求盛夏,松開她,還又叮囑:“只能吃一盒。”
不到二十分鍾,任彥東從浴室出來,他用毛巾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表情很淡,並沒有衝過澡後的神清氣爽。
一場冷水澡,他的溫度才被降了十分之一。
盛夏正陷在沙發裡吃冰淇凌,草莓味和蘋果味。
以前她不敢吃冰淇凌,熱量高,自從任彥東自製了水果冰淇凌,她幾乎每天都要吃一盒,不知道喜歡的是沒熱量,還是因為這冰淇凌是他做的緣故。
浴室的門開了時,動靜還不小。
盛夏聞聲望去,衝著任彥東揚揚下巴。
任彥東的視線從她N瑟的臉上移到她正拿著冰淇凌的手上,那雙手纖細柔軟,十指如蔥。
盛夏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笑了笑,把手遞給他。
任彥東穿了黑色襯衫,隻簡單扣了幾粒紐扣,搭了她一眼,沒過去。
他把頭髮擦了半乾,將毛巾送去浴室,出來時盛夏還在津津有味吃著冰淇凌,這一小盒她吃了二十分鍾還沒吃完。
他看看時間,已經不早。
“別吃了,上樓睡覺去。”
盛夏微笑,“我在這睡。”她指指他的床,“以後我高興了就睡這裡,床的三分之二歸我,你不許越過我這邊。”
任彥東:“...盛老板,您行行好吧,上去睡。”
“既然是老板,那老板說什麽就是什麽。”她把冰淇凌遞給他,“不想吃了,你放冰箱吧,我刷牙去。”
任彥東拿盛夏的囂張和挑釁最沒辦法,以前是,現在就更不用說。
他把冰淇凌放冰箱,拿了煙到院子裡。
夜裡的溫度已經是零下,寒風能讓身上的熱度散去一些。
一根煙點著,任彥東隻抽了不到三分之一就掐滅,到客廳倒了一本溫水拿去臥室。
盛夏正橫趟在床上,手腕上套著他的手表,正玩的不亦樂乎,嘴角漾著淺淺的笑。
任彥東一時看失了神,忘了進去。
盛夏感覺到門口有人,扭頭看去,衝他笑笑。
任彥東收回視線,關了門,把水杯遞給她,“喝點溫水睡覺。”
盛夏嗅了嗅鼻子,“抽煙了?”
“抽了幾口。”
“今天起,能不能戒了?”她特意強調,“是徹底,一口不沾。”
“能。”
他毫不猶豫,直接應了下來。
盛夏拿沈凌調侃,“沈凌說戒煙都說了好幾年,他是怎麽答應他老婆的?就差跪在地上發誓,結果呢?”
沈凌有次偷偷抽煙被老婆發現,被趕出了臥室好。
那一陣子沈凌的確有所收斂,不過沒到兩個月,打火機回來了,煙也偷偷藏在了身上。
任彥東:“我不是他,任何人也不是我。”他轉身走去衣帽間,對著衣櫃裡一排襯衫看了幾秒,挑了一件白色襯衫。
盛夏朝衣帽間那邊瞧了瞧,問他,“還不睡?”
任彥東拿了襯衫出來,抬眼,“你還沒睡,我敢睡?”
盛夏:“怎麽感覺你有點小情緒?”
任彥東沒接話,走到床邊把她拉起來,抱在懷裡。
盛夏被拉起來時失去重心,趴在了他身上,“你幹嘛?”
任彥東把她的睡裙換下來,將他的襯衫給她穿身上,他認真把一一粒扣子都扣好。“睡覺。”他把另一個枕頭放好。
盛夏把手表給他,打了一個哈欠。
任彥東關了燈,臥室的遮光簾沒拉上,隔著那層紗簾,窗外院子裡的光透進來,沒有那麽亮,卻正好可以看清彼此的輪廓。
“躺好了,別斜在床上,你這樣我沒法睡。”他拉了被子搭在她肚子上。
盛夏就像沒聽到一樣,動都不動。
沒法子,任彥東只能緊貼著床邊,以免碰到她的腳。
安靜的房間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忽然,一聲輕柔又帶撒嬌的聲音直穿耳膜。
“三哥,晚安。”
任彥東的脊背、手臂,都不自覺僵滯。
她很久沒這麽喊他,這一聲三哥,讓他恍惚,好像他們從來沒分開過,而又時刻提醒他,她離開過那麽久。
就因為這句三哥,任彥東所有的鬱悶都煙消雲散,明知這是盛夏對付他的小伎倆,他依舊甘之如飴。
翌日清晨,任彥東像平時一樣,六點就起床。
盛夏睡得很深,頭髮也睡亂了。
她何止是佔了床的三分之二,已經把他擠在了最邊上,差點就掉下去。
任彥東把她凌亂的長發從臉龐撩到她耳後,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去泳池游泳,遊了大概二十分鍾,手機響了。
一開始他沒管,鈴聲剛落下,再次響起。
他遊到岸邊拿了手機,是厲炎卓的電話。
“什麽事?”
厲炎卓:“公司產品出了問題,一夜之間鬧得沸沸揚揚,都上了新聞頭條,不止營銷號,各財媒也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