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把車窗降下,夕陽的余暉落了半身,風吹過,撩著長發肆意飄起。
前幾天,嶽老師到家裡給任彥東上課時,帶來了好消息,說他朋友那邊已經著手在給她寫推薦信,還不止一個朋友。
其中就有那個音樂學院的教授,聽過她的演奏會。
被錄取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進去後壓力不小,也很辛苦。
任彥東說沒問題,反正他陪讀。
他還打算,要是能在今年把孩子生了就好了,明年這邊畢業了,去音樂學院那邊,孩子也有半歲,他帶著,她就可以心無旁騖的學習深造。
她說:孩子跟父母都是有緣分的,萬一今年就來不了呢?
任彥東的意思,如果今年懷不上,那近幾年就不打算再要,等她學成再說。
她:這樣的話,那你不是要中年得子了?
任彥東來了句:我看著不像二十多歲?
當時她笑了,後來被收拾的挺慘。
今天下班路上分外堵,盛夏到了餐廳好一會兒,閔瑜還沒到,說是把車找地方停好,走路過來。
盛夏怕閔瑜無聊,就一路跟她煲電話粥。
聽得出來,閔瑜心情不錯。
最近這半年,工作室拿了不少一線資源,藝人也爭氣。
上周,工作室搬遷了,搬進了更寬敞的商務樓。
“你真打算明年畢業了就去曼哈頓?”閔瑜問。
盛夏點頭,“三哥陪我。”
“嘖,他就是候鳥,隨著你這個季節遷徙。”
“對啊,我是盛夏。”
“咦,還別說,你倆名字倒是挺般配,你夏,他dong。”閔瑜打趣:“他還不如改名叫寒冬了。”
“......”
半小時後,閔瑜到了餐廳。
她手裡還拿著一個檔案袋,直接放在了盛夏面前。
盛夏:“這麽神秘?”
閔瑜:“送你的結婚禮物。”
盛夏打開來,是一份股權贈與合同,工作室10%的股權。
“幾個意思呀?”她抬頭看著閔瑜。
閔瑜笑,“人生得意須盡歡。”
這也只是聊表心意,10%股權的分紅,也不夠盛夏一年送她限量版包包的錢。
盛夏:“我這是沾了三哥的光呀。”
她沒再推辭,直接收下了。
閔瑜拿了餐單,“我今晚不吃喜歡的,隻吃最貴的。”
吃飯時,兩人閑聊。
還有一個多月就是任彥東生日,閔瑜問盛夏,怎麽給任彥東慶祝,還要不要辦派對?
盛夏:“前一晚我跟他在家裡過,生日那天讓他出去跟朋友聚。”
不過說起生日,她得開始準備生日禮物了。
閔瑜點頭,“也行。”
“禮物呢?選什麽?”她也發愁,“這一年一年的,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麽。”
盛夏:“我準備作一隻釉下五彩花瓶送給三哥。”
之前他送她的那個花瓶,被她搬到了公寓,花瓶太大,來回搬運很麻煩,不過就算搬回來了,也不再是那個感覺。
她就送一隻小花瓶給他,圖案她自己繪製。
閔瑜:“這個不錯,你送他一輛車,他都不一定這麽高興。”
她在尋思自己要給任彥東送什麽禮物,想了半天,好一點的太貴,也不太合適。
她跟盛夏商量,“你們現在也是居家過日子了,我送個實惠點的給你們,怎麽樣?”
“多實惠?”
“吸塵器。”
後來,閔瑜還真買了吸塵器。
六月中旬,盛夏來臨,離任彥東的生日還有兩周。
任彥東這段時間出差了,沒在國內,大概要半個多月才回來。
學校快放暑假,CE那個項目也到了尾聲。
下午開會時,盛夏趴在會議桌上睡著了,大家發現時,她已經睡得很香。
今天的總結會由蔣百川主持,其他人面面相覷,坐盛夏旁邊的人欲要喊她,蔣百川製止了,“讓她睡吧。”
盛夏在這邊實習做項目期間,從來沒有過任何懈怠,也沒有公主病,經常幫其他同事分擔一些活兒。
像今天這種情況,第一次發生。
有個人替盛夏解釋了句:“這兩天她沒什麽精神,可能是生病了。”
蔣百川點點頭,接著開會。
散會時,盛夏也醒了,她睜眼,愣怔,眨了眨眼,又趕緊眯上。
她竟然開會時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好像已經散會,她聽到離開的腳步聲。
幾分鍾後,會議室安靜下來,蔣百川敲敲桌面,“還裝睡,起來了。”
盛夏乾咳兩聲,大老板第一次開會,她就這麽不給力,聽著聽著竟然睡著了。
她隻好扯謊,“感冒了,中午吃了藥,犯困。”
蔣百川:“多注意休息,下午早點回。”
盛夏一個人在會議室反省了一陣,忽然心裡咯噔一下。
她這麽嗜睡,不會是...有寶寶了吧?
這次經期遲到了五六天,到現在還沒來。
任彥東前幾天打電話時還問她,來沒來,她說快了,身體開始不舒服,上身發脹,一點口味都沒有,就跟要來月經時差不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