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瑜到公寓時,盛夏已經換好了裙子, 正在搭配包, 她手裡挑選的包正是前些日子任彥東玩遊戲為她贏的那個。
“要選這個包?”閔瑜問道。
盛夏點頭, “這個配我裙子的顏色。”
閔瑜靠在沙發扶手上,雙手抱臂,“我以為你會把任彥東送的東西都處理了。”
盛夏照照鏡子, 裙子、包還有鞋子都沒有什麽不妥, 她從鏡中看著閔瑜,“為什麽要處理?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東西。”
閔瑜松口氣:“你能這麽想就好了。”
盛夏:“觸景生情、睹物思人這樣悲春傷秋的事在我這裡不會發生, 我暫時也沒考慮過要開展新戀情, 這些東西都是新的, 還用的上,沒扔的必要。”
她打開衣櫃,“你看, 這些都是昨天任彥東讓向秘書送來的。”
閔瑜看愣怔,這一個系列的高定裙子竟然都在這, “任彥東用這種方式求和?”
盛夏關上櫥門,搖搖頭,“我演奏會結束時送我的禮物,這些裙子現在才好。”
閔瑜擔心的是,“你以後出席什麽活動,要是穿了任彥東送的禮服,他會不會以為你舊情難忘?在暗示他什麽?”
盛夏找了條絲巾系在包上,左右看看。
閔瑜一直瞅著她,還以為她在回避這個話題,盛夏整理好絲巾才吱聲,“三哥不會這麽想。”
她說,“本來我就不是因為不愛他了才分手,他也知道。”
收拾妥當,盛夏下巴微揚,示意閔瑜可以出發。
下樓時,閔瑜又看了眼那個包,感覺盛夏慢慢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即便心裡千瘡百孔,她也沒自暴自棄,一點點修複著自己。
她說起那個包,“這是任彥東在會所玩遊戲給你贏的,他說你喜歡這個顏色,輸了他要喝一瓶紅酒。”
盛夏盯著那個包看了許久,後來說了句:“他們肯定不會讓他輸,那瓶紅酒太貴,他們舍不得給他一個人都喝了。”
閔瑜:“.”笑了出來,“盛夏,你有毒。”
去會所的路上,盛夏偶爾會跟閔瑜聊兩句,其他時間都在盯著車外看,喧鬧的人群,擁擠的街頭,而車裡就像另一個世界。
到了私房菜館樓下,她們遇到了剛停好車的周明謙。
周明謙瞅著盛夏的臉看看,不錯,對得起唐朝花瓶這個稱號。他之前還擔心盛夏會受分手的影響,變得憔悴不堪,現在依舊明豔動人,還是那個驕傲美麗的孔雀。
幾人邊聊著,進了私房菜館。
周明謙並不知道今天飯局會來哪些人,他隻通知了幾個人,至於那些人帶誰過來玩他也不清楚。
包間的門推開時,盛夏的腳步微頓,那麽多人裡,她總是能一眼看到他。
聞聲,任彥東抬頭。
猝不及防的,盛夏跟任彥東四目相對。
他今天穿了黑色襯衫,正在跟幾個人打牌,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看過來時,一如平常,眸光深幽沉靜。
不得不承認,即便曾經在一起一年半還多,時至今日,這樣的眼神還是會讓她心動。
這種悲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消失殆盡。
周明謙也驚訝不已,沒想到任彥東會來這樣的飯局。
他噙著一抹揶揄的笑,“北京今天吹得什麽風?”
周明謙跟任彥東認識,他父親跟任彥東有生意合作,任彥東每次去香港都會去他家做客。
不過因為他跟任彥東不在一個圈子裡,交情並不是很深。
任彥東:“吹了什麽風你心裡沒點數?”他邊說著,還不耽誤出牌,這一局才開始,他沒打算接著打,示意周明謙,“你來吧。”
這個牌桌上,唯一跟任彥東認識的就是厲炎卓,他這是找了厲炎卓?
周明謙拿過任彥東的牌,接著打。
他給厲炎卓發消息:【你怎麽把任彥東帶來了?】
厲炎卓咬著煙,打字:【他都開了這個口,我還能駁了他的面子?】
周明謙笑著打趣:【任彥東這招狠,都不給你這個情敵一線機會。】
厲炎卓吐出煙霧,輕輕彈彈煙灰,繼續打字,【我不是他的情敵,我只是盛夏的親爹粉。】
周明謙:【.】
收起手機,他們接著打牌。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任彥東的來意,沒人盯著那邊看,該幹嘛幹嘛。
盛夏坐在餐桌旁,裝作玩手機,沒再看牌局那邊。
任彥東走近,在她邊上坐下。
隔著不遠,也不算近,盛夏感覺到了屬於他的氣息,曾經他清冽的氣息可以治愈她,現在就是一把刀的雙刃,治愈的同時,也傷著她。
沉默了幾秒,盛夏抬頭。
任彥東沒看她,而是看著她手裡的包,“這個包跟你裙子不搭。”她的包太多,很多顏色都差不多,只有款式有別,他沒法形容,拿出手機,點開曾經發給某品牌總監的其中一張圖片。
“這個包配你這條裙子。”
他把圖片放大,將手機遞到她面前。
盛夏搭了一眼圖片,在腦海裡搭配了一下,確實那款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