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疑惑半秒,倏地抬頭,由驚而喜。
是任初,她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他。
上次在一塊玩還是她在紐約時,她去看他,期間聊到他喜歡的女生,他隻笑笑,敷衍過去,沒多說。
那時她以為他不好意思,在暗戀誰,就沒緊追著問。
後來,電影殺青時,回國的飛機上,閔瑜跟她聊起任彥東。
閔瑜把任彥東曾經的那段暗戀徹徹底底說了一遍,裡面還涉及到任初。原來夏沐是任初的大學同學,任初暗戀夏沐,畢業時也跟夏沐表白了,只不過被拒。
任彥東並不知道任初也喜歡夏沐,後來知道了,他不想以後任初知道了會埋怨他,造成隔閡,就約任初出來喝酒,告訴了任初,他也喜歡夏沐。
結果任初聽後連酒都沒喝,哭著跑出去了...
她跟任彥東在一起後,她第一次找任初玩,任初說:夏夏,我三叔特別好,真的,雖然他以前挺渣,但對你不一樣,他對我都能做到理智,對你做不到。
那時,她並不理解他這話的含義。
那天,她和閔瑜聊了很久,周圍的朋友,不管是有意的無意的瞞著她,也就在那一刻翻了篇,她也不再糾結和關心,跟她再無關。
作繭自縛、破繭成蝶,一個漫長又痛苦的過程,還好,最後終是自己喜歡的那個樣子。
盛夏收回思緒,朝他那邊走過去。
任初變了不少,不再是那個‘傻白甜’少年,今天穿了襯衫西褲,一派成熟的樣子。
走近,他說,“差點不敢認。”
以前盛夏不管都哪兒都是精致的妝容,華麗的服飾,這會兒簡單的丸子頭,未施粉黛,穿了連體褲裝,像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盛夏:“你怎麽在這?”
任初:“我一個朋友,在你們這讀博,問我要份材料,我上午沒什麽事,就順道給他送過來了。”
朋友今天有個實驗數據要趕,沒空陪他。
盛夏下巴微揚,“走吧,請你去食堂吃飯。”
兩人並肩朝食堂走去,邊走邊聊,聊著小時候的事情,都是各自從旁人那裡聽說的版本,他們本人都不記得了。
從路上到食堂,一直有學生盯著他們看,小聲議論著什麽,好在盛夏已經習慣了,之前舅舅和表哥來看她時,也這樣。
盛夏和任初選了一張靠邊的位置坐,這邊人少,安靜,任初把筷子遞給她。
兩人吃著還不忘拌嘴,跟小時候一樣。
吃到一半時,任初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提示,莫名的,他頭皮一陣發麻,明明他沒做壞事兒呀,卻不由心虛起來。
盛夏隨口問了句:“公司有事?”
任初把手機遞給她看,“我三叔。”
盛夏點點頭,風輕雲淡:“快點接,說不定找你有事。”
任初接聽,“三叔。”
任彥東:“在公司吧?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任初微詫,忙問:“三叔,你出差回來了?”
任彥東‘嗯’了聲,他剛從機場到辦公室,電腦還沒來得及開。
聽到任初那邊嘈雜,他微微蹙眉,“沒在公司?”
任初:“沒。”
“在哪?”任彥東順口問了句,他把手機開了免提放桌上,將襯衫袖扣解下來,順手把衣袖挽了幾道。
任初:“朋友的學校。”
“翹班了?”
“沒,正好路過。”
任彥東若有所思,總感覺哪裡不對,任初今天有點支支吾吾的,說話不利落,擱以前,他肯定直接說:三叔,我現在在朋友學校,找他有點事,大概幾點回去...
會說的很詳細,不像今天,他問一句,任初說一句,就跟擠牙膏似的,擠得還有點費勁。
“什麽學校?”
任初:“......”他還是說了學校名字。
幾乎沒有停頓的時間,任彥東脫口而出,“你跟盛夏在一塊?”
任初:“...嗯,正巧遇到了。”
電話裡有片刻的沉默,任彥東:“你們吃飯吧。”他便掛了電話。
看了會兒屏保上盛夏的照片,他摁掉屏幕,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十多分鍾後,他又撈過手機,給沈凌發了條:【下班後在辦公室等著,我過去一趟。】
傍晚時,盛夏出了教室才看手機,夏女士給她發來消息:【夏夏,媽媽給你買了塊手表,本來要給你送過去,結果臨時接到通知要去上海那邊的高校交流,下周才能回,下午我正好在沈氏集團開會,就把手表擱在前台了,你下課回家時順路過去拿一下。】
盛夏直奔停車場,她回公寓的路上必經沈氏集團。
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短短的一段路,開了將近半小時才到。
到了沈氏集團樓下,保安直接讓她把車停在台階邊就行,不用再停到停車場裡,之前夏女士跟保安說過盛夏的車型和車牌照,說女兒要來拿東西。
盛夏致謝後,快步走進沈氏大廈。
前台女孩認識盛夏,淺笑著把精致的禮品袋遞給她,把簽收簿和筆遞過去,“盛小姐,麻煩您簽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