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族比,是八荒大陸上十年一次的比試。
它從表面上看,是幾大獸族為了各自的領地和上、中、下位獸族排位而舉辦的,但是事實上,它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只要是獲得了八荒族比的前三甲的選手,都將被各自所屬的獸族部落視為未來的族長繼承人。
這一個規則,在過去的上千年間,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即便是不能成為族長,三甲選手也會成為族落中長老級別的存在,在自己的獸族中,擁有不下於族長的威信。
黑琳琳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一直以來,黑琳琳都對父親將獨孤休帶回八荒大陸,提拔為副族長的事耿耿於懷。
但父親的主意,是不能動搖的,可黑琳琳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獨孤休和她一樣,成為族長候選人的角逐者。
她寧可讓夜北溟成為族長,只可惜,夜北溟天生反骨,父親黑曜和夜北溟也已經決裂,黑曜更揚言,要親自除去夜北溟這個逆子。
若是夜北溟參加了核心賽,在核心賽上一鳴驚人,屆時父親就算是要找夜北溟算賬,也不得不看在獸神壇和其他幾族的面子上作罷。
夜北溟如今是獸神壇大祭司的關門弟子,這層身份,其實也有他的好處。
黑琳琳心中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盤,若是夜北溟真的位列三甲之列,她就剛好可以藉著和夜北溟聯姻的機會,讓黑麒麟部落和獸神壇更近一步。
到時候,黑麒麟部落和獸神壇無疑會稱霸整個八荒大陸。
黑琳琳的心思,獨孤休又怎會不知道,只不過,獨孤休的想法,和黑琳琳亦差不多,兩人都將這一次的八荒族比的核心賽,看得至關重要。
「好,我們就這麼約定了,不過這個約定,只持續到核心賽,核心賽場上,我不會放過那小子。」獨孤休早已決定了,和夜北溟決一死戰。
兩人的恩怨糾葛,持續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有個了解了。
「哼,你放心,核心賽上,我也不會放過姓雲的那個賤人。」黑琳琳眸光一冷,拂袖而去。
獨孤休走了幾步。
前方的樹叢裡,踱出了一人。
「大祭司?」獨孤休和黑琳琳談話時,都沒有留意到,附近還有人。
「副族長,不用緊張。方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我不是你的敵人。副族長,我今日來找你,是想找你合作。」大祭司那張罩在了法袍下的面容,讓人很難看清他的容貌。
獨孤休留意了下四周,確定了周圍都是自己的人後,才走向了大祭司。
八荒大陸上,能夠讓獨孤休警惕的人,很少,除了八大獸族的族長外,獸神壇的這位大祭司,算是一人。
不知為何,一靠近這名獸神壇的大祭司,他就會有種,整個人被看穿的錯覺。
這讓一向自負的獨孤休,感覺很不舒服。
況且,大祭司一會兒收夜北溟為關門弟子,一會兒又要與自己合作。
獨孤休對他,很是不信任,更不用說,背叛黑麒麟部落,和他合作了。
「大祭司,我無意和你合作,你應該知道,黑曜是我的生父,我不會背叛他。」獨孤休斷然拒絕了大祭司,他不再多說,準備離開麒麟宮。
他在麒麟宮逗留的夠久了,夜北溟一抵達天雍城,獨孤休就緊張了起來。
「副族長,我可以幫你一個大忙。你是不是一直很想知道,用什麼法子,可以解開上古麒麟的咒語?」大祭司高聲說道。
獨孤休原本打算好,無論大祭司提出什麼條件,他都不為所動,可是大祭司的這句話,卻讓獨孤休停止了步伐。
上古黑麒麟的咒語?
獨孤休的心,重重一震。
「你說什麼?你知道怎麼破解上古麒麟咒語?」對於獨孤休而言,權力和實力是他人生追求的兩大目標。
可若是說,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和那兩樣東西相媲美,那就是女人,那個可以和他比肩,笑傲無極大陸和八荒大陸的女人。
在獨孤休看來,夜北溟並不是阻礙他和雲笙的關鍵,黑麒麟上古咒語才是。
他跟隨黑曜回來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想在黑麒麟部落的典籍中,找到解除上古禁咒的蛛絲馬跡。
可是,他找遍了所有有記載的書籍,都沒能找到破解之法。
可是即便是如此,獨孤休也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不能破解上古禁咒,他也要將雲笙困在他的身旁,但如今有了破解之法,豈不是更加稱心如意。
「不可能,連黑麒麟部落的史書裡,都沒有記載,你又不是黑麒麟部落的人,你怎麼會知道?」獨孤休還有幾分不信。
「副族長,老夫身為獸神壇大祭司,絕不會騙你。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可以告訴你破解之法。」大祭司走上前去,湊在了獨孤休的耳邊,一陣耳語。
聽了大祭司的話後,獨孤休的面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這是真的?
「副族長,破解之法是真是假,你大可以去試試。這個法子,老夫只是告訴了你一個人,連夜北溟都還不知道。」大祭司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獨孤休,大笑著離開了。
獨孤休站在了原地,腦海裡不斷地回蕩著大祭司說的那番話,過了良久,獨孤休才倏然轉身,離開了麒麟宮。
獨孤府內,雲笙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這幾日,為了更加方便華族的比試,啵啵暫時搬過去和夜魅女王她們一起住了。
雲笙一個人守著空曠的房間,顯得尤其寂寥。
想起了白日在街道上的情形,雲笙不由嘆了一聲。
「夜狐狸,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突然會和獸神壇的人走在一起,還有黑琳琳……」想起了黑琳琳狗皮膏藥似的,黏著夜北溟,雲笙心裡就一陣陣的不是滋味。
該死的夜狐狸,讓她擔驚受怕了好幾個月,若是遇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雲笙氣鼓鼓地想道,就在她熄滅魔法陣,準備睡覺時,一種異樣的感覺,頓時襲來。
「什麼人?」雲笙一個警覺,她拔出了魔法權杖,就在雲笙想要吟唱的時候,一雙手,從背後襲來,將她緊緊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