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對戰魔獸的經驗少的可憐。
她在進山前,還特地詢問了村裡的老獵戶,打聽到了一些遇到魔獸時的經驗。
遇到了一階魔獸,可以用捕獸器捕捉。
若是遇到二階魔獸,配合捕獸器和個人能力捕捉。
若是遇到了三階魔獸,除非有魔法士或者是武師級別的強者在,否則什麼都不用想,三個字,死命跑。
好在山中的魔獸並不多,金犀豬算得上是最難纏的一種了。
雌性金犀豬和雄性金犀豬不同,雄性金犀豬就好比人類中的武者,擅長暴力衝撞。
雌性金犀豬它體型小巧些,可卻很擅長魔法,尤其擅長土系魔法,震蕩波。
雲笙做事,歷來準備周全。
她早前打聽魔獸的信息時,也沒指望能靠這番經驗來冒險,只是有備無患,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背運到要面對兩頭三階的金犀豬。
她生性謹慎,不是冒進魯莽之人,折身去救那幾名村中少年,倒不是因為逞強,而是她知道,小山豬是中了自己的埋伏,必定是它身上的血味引來了那兩頭山豬,若是那幾名村落少年因此而死,就等同於因她而死。
雲笙趕回來時,就見了一頭牛犢子大小的山豬,堵住了山道。
兩只金犀豬一雌一雄,體型和村落裡的成年水牛差不多大小,渾身披著烏黑發亮的長毛,兩根長長的獠牙,從豬嘴裡拱了出來,四肢渾厚有力,踩踏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深深的印子。
這兩頭山豬也是狡猾,它們似也知道,眼前的幾名少年不堪一擊。
雌山豬守在了受傷後昏迷不醒的小山豬身旁,小山豬無端端昏迷不醒,雌山豬很是焦慮,在旁不停地舔著小山豬。
那頭雄豬的獠牙上,還淌著血,想來剛才阿猛腿上的窟窿就是拜這頭公豬所賜。
這幾人都只是獵戶家的子弟,身手比不上雷虎,好在只有一頭山豬,他們雖是不敵,但聯合了幾人之力,還能留下一口氣,可眼看著眾人氣力耗盡,雷虎又是遲遲不趕回來,幾人都已經是精疲力盡。
金犀豬不愧是山中的霸王,氣力就如用之不盡那般。
它瞅準了一名少年,兩根獠牙插入了少年的腹下,將人高高地挑了起來。
眼看少年就要落地,胸肋處露出了個破綻,若是砸下,必定被兩根獠牙刺了透胸。
“畜生。”雲笙見狀,咬了咬牙,手中撒出了一把骨針,甩向了金犀豬。
金犀豬出了名的皮粗肉厚,幾根骨針根本無法刺入它厚重的皮膚,但雲笙認穴奇準,幾根針雖是沒傷到筋骨,卻有幾分疼痛,順利地將那頭山豬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山豬沒想到還有條漏網之魚,眼珠子一轉,惡狠狠地瞅著瘦弱的雲笙。
雲笙故技重施,引了雄山豬往了設有捕獸器的山道跑去。
可雙腿難敵四腳,金犀豬常年出沒在山林間,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就如一駕坦克,碾壓而過,一些小型的灌木叢更是被它強橫的身子直接碾斷。
雲笙看準了方向,假意從兩個捕獸器上晃過。
哪知山豬一腳踩在了捕獸器上,瞬間就將捕獸器踩得變了形。
糟糕,這種常規的捕獸器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雲笙暗叫不妙,心知已經沒有了退路。
雲笙聽著耳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連回頭都不敢。
前方出現了一片陡峭的下坡路,眼看雲笙就要衝下去,她忽的變幻了步伐,如同一只小猴子似的,哧溜溜爬上了樹去。
那山豬橫衝直撞,直接滾下了山去。
山豬笨重的身子一路往下滾,發出了一陣暴怒的嚎叫聲。
那頭體重不下三百多斤的山豬,試圖從一片枯葉中爬出。
哪知就在這時,它的身下,泥土往下塌陷,冒出了一個個泥濘的氣泡。
山坡下,竟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沼氣池。
這樣的深山老林裡,枯葉堆積在一起,終年不見陽光,枯葉爛枝腐爛,很容易就形成致命的沼澤。
蕉葉村的獵戶,靠著幾百年的狩獵經驗,摸索出了千獸墳山一帶,最危險的幾處沼澤,這幾處,也是雲笙牢記在心的,一路上必須避開的險地。
金犀豬也是被憤怒沖暈了腦,才會一股腦地跟著雲笙亂竄。
山豬掙扎的越厲害,下沉地越快,不過一會兒功夫,整頭山豬就沒頂沉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動靜,只留了幾個氣泡。
雲笙待到金犀豬徹底沉了下去,才大口喘著粗氣,從樹上爬了下來。
好在,她機靈,早就探明了這一片山坡下,是一塊沼澤。
即便是三階魔獸,在遇到了一大片沼澤,在沒有翅膀的情況下,只有死路一條。
解決了一頭,還有一頭。
雲笙摸了摸身上的骨針,方才她慌亂之下,用去了不少骨針,剩下的帶有麻醉藥的骨針已經不多了。
雲笙有些後悔,麻醉藥雖然具有短暫的麻痺效果,可對於金犀豬這種體型龐大的魔獸而言,獸骨針顯然是太脆弱了。
那頭雌性金犀豬守著小山豬,絕不可能被引走,要想擊殺它,也只能是智取了。
雲笙掏出了那把小巧的手術刀,咬在了嘴裡,悄然潛了回去。
幾名獵戶少年躺在地上,早已失去了意識。
雌性金犀豬狐疑著,往了雲笙和雄性金犀豬消失的方向看去。
時間過去很久了,即便是雌性金犀豬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難道說一個看著屁點大的女童,比起幾名十餘歲的少年還要難纏些?
這時,從樹叢的一方,傳來了陣索索的響聲。
雌性金犀豬警覺著,它撒開了四肢,眼中精光一閃,腳下出現了一個土黃色的魔法陣,四肢一陣蹬踏。
一陣塵土飛揚,堅硬的山地地面瞬間發生了變化,就好像一潭平靜的湖水被攪亂了。
地面瞬間成了風浪迭起的湖面,興起了一道波浪震動,嘩地一聲,襲向了灌木叢。
就在雌性金犀豬使出第一道魔法攻擊時。
樹上竄下了一個不起眼的人影,就如一頭俯身獵殺的蒼鷹,倏地落到了雌性金犀豬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