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無忌暗想,他不是雲家的人嗎?雲家是武者世家,又怎麼會收服了這麼一名厲害的聖獸召喚師。
要知道,即便是在帝鴻城那種地方,在城主之下,也不過兩名聖獸召喚師而已。
轅不破這小子,必定不會幫忙他們。
雲滄浪的實力也已經恢復了,又多了一名聖獸召喚師和統領級別的魔獸,對方的實力,絲毫不遜色於他們。
「美美,今日之事,就且作罷,」軒無忌終究還是有些頭腦的,他不願意冒風險。
軒美美一臉的不甘,可她也看得出,雲笙的背後勢力也不小,兄妹倆恨恨地坐上了崇明鳥,一起離開了。
見兩人都離開後,轅不破也顯然鬆了口氣。
他還真不知道,要是軒家的兄妹倆真的和雲家的叔侄倆起了衝突,他到底是該幫哪邊。
他雖是不喜歡雲滄浪,可是他的那個侄兒……
轅不破心中想著,忽感到了一陣怒目直視著自己。
「你這人,到底知不知道羞恥,怎麼能一直拉著我們家主人的手!」原來黃雀醒來之後,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家的主人被那個吹笛子的男子拉著手。
她立時就跟護崽子的老母雞似的,把雲笙搶了下來。
轅不破這才咳嗽了幾聲,面上浮起了罕見的羞澀,「那個……剛剛謝謝你了。」
「謝謝倒是不用了,舉手之勞。不過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方才軒無忌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轅莎畫也就是你姐姐,她並沒有和軒無忌結婚,那她現在人在哪裡?」雲笙這話一出口,一旁的雲滄浪就變了臉色。
「笙兒!」
雲笙哭笑不得,看了看自己的二叔,見他沒有半點要發問的意思。
「哼,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姐姐就算是沒嫁給軒無忌,也不可能嫁給你叔叔。他配不上我姐姐,」轅不破一聽自家姐姐的名字,再想到自家姐姐如今的凄苦模樣,既回不了帝鴻城,又終年足不出戶,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望了雲笙一眼,卻是一折身,離開了。
雲滄浪也是一臉的不悅,轉身就走,倒是留下了雲笙和黃雀還有一臉不明的宗人格。
「唉,先回鎮上,這兩人的心結,只怕還要好陣子才能消除,」
「等一等,方才轅不破說的話可是真的?」
雲笙也明白有些事,是她一個人無法解決的。
不過方才的情形,倒是讓她看出了些端倪來。
自家二叔很可能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沒有發現各種的端倪。
可雲笙卻看出來了,轅不破對雲滄浪的怨氣很重,若是當年轅莎畫真的是背叛了雲滄浪,他絕不會如此表現。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不過既然轅不破出現在了邊境一帶,這就意味著,轅莎畫很可能也就在附近。
雲笙打算解決了這一次的紫金礦地的事件後,再想方設法找出了轅氏姐弟倆的所在,解開糾纏了自家二叔和自己未來二嫂之間的矛盾。
「主人,我方才在追蹤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宗人格方才在往北方追的時候,偶然途徑了一個廢棄的村落。
「哦?有什麼發現?」
「那個村落看上去剛廢棄不久,裡面的情形,就跟早前我們遇到的那個叫做六子的小子的村裡的情況一樣。村落門口有一些大周的守軍把守,我趁著他們不留神,在村裡走了一圈,發現那個村落裡有魔獸的氣息,」宗人格是召喚師,對魔獸的氣息很是敏感。
「魔獸的氣息?你肯定?」雲笙一聽,立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大周邊境一帶,雖說是三國接壤,可是由於平民聚集的緣故,這附近,幾乎是很難發現魔獸的,更不用說,魔獸成群結隊,進入百姓居住的村落。
「是的,而且我看過那一帶的蹤跡,發現些事,村落外並沒有魔獸的足跡,但是村落內,卻有一些魔獸的腳印,」宗人格眯起了眼來。
他和雲笙互看了一眼。
兩人幾乎是同時,將視線落在了棲息在一旁的蝠王的身上。
只要具有飛行魔獸的豢養經驗的人都會知道,那是飛行魔獸造成的痕迹。
也就是說,那一群在村落裡肆虐,事後又毫無蹤跡可循的惡劫匪很可能是乘坐著飛行魔獸來的。
「事不宜遲,先回鎮上看看,」雲笙和宗人格一起返回了鎮上。
雲滄浪已經返回了鎮上,雲笙才一進門,就見了那名叫做六子的少年正跪在了雲滄浪的面前,怎麼也不肯起來。
就如雲笙所料的那樣,那名叫做六子的少年在傍晚前後就醒了。
可是他醒後,卻一言不發,周泉等人怎麼問,他都不說話。
一直到了雲滄浪回來了,六子見了雲滄浪後,話也不說,直接從床上爬了下來,對著他磕了幾個響頭。
「先起來,你為何無端端要跪我,要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雲滄浪見了,忙要扶起他。
「不,大人,請你務必受六子一拜,我求求你,收我為徒吧。」六子一臉的懇切。
「好小子,眼光不錯啊,」雲笙不由暗嘆。
這麼多人,他誰也不挑,就獨獨挑中了雲滄浪。
事實上,在場所有人中,也只有雲滄浪是最符合六子的標準的。
是武者,又是武宗,放眼整個大周,傲視群雄。
雲滄浪目光複雜地望著地上的六子。
他是武宗,按照無極大陸的說法,武者達到了武宗之境,已經可以開武館授徒。
他早年是將軍,自是不能收徒的,可如今他已經辭官,又是已經人到中年,尋找一名合適的繼承衣缽的徒弟,也是情理中事。
可眼前的這名少年……
雲滄浪的目光自是不會比雲笙差,他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資質很是一般,收如此的人為自己的大弟子,並不是上上之選。
許是見雲滄浪遲疑未決,少年也是猜測到了雲滄浪的心思,他對著雲滄浪「咚咚咚」連磕了幾個響頭,聲音之大,氣力之大,額頭立刻就砸出了血跡。
他硬聲說道:「六子知道自己的天分不好,人也愚笨,可是六子是個刻苦的人,只要大人肯收下六子,六子寧願一天十二個時辰不眠不休,也會勤學苦練,不辱沒了大人的名望。」
他並不知道雲滄浪的身份,只是憑著少年人的直覺,認定了雲滄浪是最合適當他師父的人。
他身上肩負了父母雙親的命,以及一村子人的生死,再苦再累,他也願意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