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到門口,就聽到眾人說是要進行屍檢。
雲笙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各位,人都到齊了,我就把今日進行二次屍檢的原因說一說,我懷疑仙玉姑娘是被謀殺的。」
謀殺的?
在場除了兩大獵兵團的人,其他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程肆海更是結結巴巴著:「胡說,她死時雙目凸出,舌頭外露,脖頸處有明顯的勒痕,又怎麼可能是謀殺,分明就是你為了包庇雲府的人,胡說八道。」
仙玉的爹娘一聽,言語也很是激動,「不錯,我們家仙玉是被唐玉那畜生害死的!殺人償命,劉昊,難道你不要替仙玉報仇嗎?」
劉昊沉默著,他看了看雲笙,「我希望,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程肆海,你我都是醫者,就由你和我一同來進行二次屍檢,」雲笙說罷,從獸語戒中取出了一個簡易口罩,佩戴在了臉上。
雲笙還拿出了一副改良後的獸皮手套。
無極大陸的條件比不上現代,但某些防護措施還是必須有的,雲笙就讓林窈兒幫忙用透氣的獸皮縫製了這副手套和口罩。
「那是什麼玩意?」程肆海見雲笙戴上了口罩,不明就理著,他以前就覺得雲笙古古怪怪的,今日見了她的模樣,心中更是鄙夷。
「隔絕用的醫用器具,說了你也不明白,」雲笙並非是第一次接觸屍體,屍體即便是用魔法陣保存了,在這麼炎熱的天氣裡,很容易發生屍變,感染了不必要的病菌就不好了。
不過這些話自然是沒什麼必要和程肆海說的。
「故弄玄虛,本醫師不用再檢查屍體了,我上次已經說過,她是自縊身亡的,」程肆海一臉的不屑。
雲笙卻沒有理會他,顧自檢查起了仙玉的屍體。
由於有魔法陣的防護,仙玉的屍體沒有發生腐化,肌膚紋理也摸起來很有彈性。
雲笙早前已經大概檢查過仙玉的屍體,但是由於仙玉的爹爹要求,一定要請來程肆海後才能檢查,她才沒有開始細緻的檢查。
雲笙查看了仙玉的口鼻,再是手腳,再接著是脖頸,以及耳朵等較隱蔽的位置。
「麻煩幫我翻個身,」雲笙讓程肆海幫忙扶起仙玉。
「你這算是哪門子檢查?」程肆海大火,一個小小的醫師,居然差遣起他堂堂四方散醫。
可四周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自己,頎芳菲在一旁冷聲說道:「聽她的。」
頎芳菲其實也沒看明白,雲笙到底要做什麼,一般的屍檢程序,她都已經完成了。
程肆海只能是幫著雲笙替屍體翻了個身。
雲笙拂起了仙玉的長髮,摸了摸她的前後頸椎骨。
「可以了,我已經可以肯定,仙玉姑娘是被謀殺的,」雲笙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頎芳菲目光一變。
「她的手腳上,沒有任何痕迹,若是上吊,手腳怎麼會完全沒有自縊掙扎留下來的痕迹?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她的脖子骨和下巴骨,上吊自殺的人,頸椎骨向下斷裂,而仙玉姑娘的頸椎骨卻是向上裂開的,」雲笙舉例著。
在場的幾個醫者都沉思了起來。
其他人則是一臉的茫然。
「唐玉,劉昊,你們都出來,我讓他們倆都做個示範給大伙兒看,」雲笙也知道,她的說法,一般人很難理解,乾脆就來了個現場模擬。
謀殺現場還原,這種事,在現代的歐美刑偵片多了去了,可在無極大陸上,卻是開天闢地第一次。
劉昊走了出來。
唐玉一聽說,他也得出來,嚇得就往雲滄雪背後躲,卻被眼明手快的夜北溟一把拎住。
夜北溟隨手一丟,唐玉就跟個皮球似的滾了過去了。
雲笙暗笑道,這夜狐狸,還丟上癮了。
「你個賤丫頭,你想要我們家玉兒做什麼?」雲滄雪見了雲笙,就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兒見她要拿自己的寶貝兒子開刀,立馬跟潑婦罵街似的,怒氣沖沖,要上前去和雲笙理論。
唐玉說不得話,只得拚命用手比劃著,開玩笑,劉昊恨不得立刻將他剁成渣子,他落到了他的手上,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要麼讓他配合著做模擬,要麼就讓狼牙獵兵團的人收拾他,你選擇,」雲笙不鹹不淡地回道,真是一對無可救藥的母子,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在這裡這麼勞師動眾的。
「滄雪,小不忍則亂大謀,」雲霸河開了口,雲滄雪再看看四周,心想反正有爹爹在場,那名獵兵也不可能真的對玉兒下手。
她只能是退了下去。
唐玉在無數人的怒視下,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雲伯,麻煩你再準備一條繩子,記得粗一點結實一點,你們家小小少爺的脖子,可比一般人粗了好幾號,」雲笙的話,讓唐玉嚇得連氣都喘不出來了。
夜北溟卻是低低咳嗽了一聲,周泉在一旁忍笑都忍得要內傷了。
繩子很快就拿過來了,雲笙將繩子交給了劉昊,「劉大哥,麻煩你用這根繩子試著勒住唐玉的脖子,不要太用力了,給他留口氣。」
雲滄雪一聽,面上一陣發白,唐玉嚇得渾身就如打擺子一樣,抖個不停。
「放心,我絕對會很小心的,」劉昊的眼神裡帶著森然的殺機,他扯了扯手中的繩子,走到了唐玉的背後。
雲霸河皺了皺眉,可是看到雲笙一臉的舒暢,心裡不由嘆了口氣,乾脆別開頭去,不去看唐玉受虐的情形。
唐玉嚇得就要跑,可他哪裡是劉昊的對手,後者按住了他的雙手,繩子猛地一收力。
那根足有大拇指粗細的繩子卡在了唐玉的脖子上,他頓時覺得喉嚨裡一口氣堵住,四肢費力地掙扎著。
可他雖是體型胖,氣力卻完全不是武尊級別的劉昊的對手。
後者對唐玉恨得牙緊,可終究還記得雲笙早前的那番話,留一口氣。
「夠了,玉兒,我可憐的玉兒啊,」雲滄雪掙脫了身旁的侍從,撲了上去。
劉昊這才鬆了手,唐玉這會兒已經直翻白眼了,兩腿一蹬一抽的,看上去就跟害了病似的,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雲笙!你個蛇蠍婦人,你是要活活折磨死我們家玉兒不成?他已經昏死過去了,你還想讓他怎麼樣?」雲滄雪見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兒子唐玉,抱著他痛哭不止。
可是周圍,沒有一個人對她們流露出同情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