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人是名年約五旬的男子,另外一人,面上戴著面具,看不清楚容貌。
只能從形貌和行走的姿勢上看,是個女人。
那名女召喚師,正揚起頭來,打量著天翼競技場。
夜色中,這座讓整個大陸都聞之色變的競技場,比白日少了幾分喧囂,多了幾分平和。
夜色中,整個競技場就像是一頭蟄伏著的野獸。
女召喚師看著「天翼」兩個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覺,悄然而生。
「歡迎歡迎,讓兩位大人久等了,」天翼東一看到戴著面具的女召喚師,眉頭不自覺抖了抖。
這女人的面具,和早前「炎皇」組合的面具很相似。
都是母夜叉似的猙獰面具,這年頭,女人都流行戴那玩意?
天翼東很是不快地聯想起那場讓他損失慘重的比試來。
「兩位主召,親自前來,很是感激,」天翼東暗中試探著兩名主召的修為,哪知一眼看過去,竟然是看不透兩名主召具體的修為,心中不禁駭然。
父親大人曾說過,召廷是大陸上最深不可測的存在,尤其是那一名年歲和容貌同樣不詳的面具主教,只是一接近她,天翼東就感覺到周身一片發涼。
「二公子客氣了,教皇大人和天翼城主是至交好友,這一次,天翼競技場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教皇大人原本是想親自前來的,只因教務繁忙,才特意委託了我和第九主召親自前來,」那名五旬男子客氣道。
那名中年召喚師寒暄了起來,經他一解釋,天翼東才知道,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是召廷的第四主召,那名面具女則是第九主召。
兩人都是奉了紅衣召皇的命令,前來尋找王級魔獸的線索。
這一次,天翼城出現王級魔獸的事情,召廷還是相當重視的。
「說夠了沒有,辦正事,」第四主召和天翼東還在客套,一旁的第九主召已經收回了視線,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話,打斷了天翼東和第四主召的客套話。
天翼東很不開心地皺了皺眉。
這女人,也太無理了些吧。
第四主召卻是好脾氣地說道:「二公子不要見外,第九主召就是這個脾氣,她並沒有惡意。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去玄翼賽區看一看。我聽說,競技場方面一直保持著當日比賽後的情形。」
天翼東見第四主召那副模樣,心中明白,那第九主召雖是排名在第四主召之後,但是地位似乎比第四主召還要高一些。
他帶著兩人,到了玄翼賽區。
玄翼賽區和其他三個賽區不同,由於魔獸的習性特殊,需要的競技比賽場地很遼闊,所以玄翼賽區沒有分為九個賽區,而是直接打通成了一個賽區。
一個足有現代意義上的露天體育場大小的特大號賽區。
整個玄翼賽區的四周,分別接壤著地翼賽區和黃翼賽區。
兩名紅衣主召走入了玄翼賽區時,只看到了一片可怕的情形。
整個玄翼賽區,昔日平整的賽區,竟然全都消失了。
這裡就像是一個大型的廢墟,遍地都是土塊,四周的觀眾席也全都被夷為平地。
這就是自然奧義魔法之一的,大地脈動的威力。
那頭魔獸才剛突破不久,若是它是一頭突破已久的魔獸,這一個大地脈動魔法造成的絕不會僅僅只是場地被完全破壞那麼簡單了。
「是大地脈動,那頭魔獸,是真正的王級魔獸。」
就在第四主召和天翼東談著時。
第九主召的身子,悄無聲息地劃過,她的身法說不出的美妙,就像是一顆流星,當人意識到時,已經化成了一道光影。
好厲害的身法,天翼東不禁收起了早前小看的心思。
第九主召幾個移動,人已經站在了一塊區域上。
她站在那一片區域上,鼻尖微微動了動,「那一頭魔獸,當時就站在這個位置?」
天翼東神情古怪,他立刻找來了手下,一問,肯定了第九主召的疑問。
第九主召蹲了下來,在地面上找了一圈,她倏然皺眉:「這頭突破的魔獸,當時身上懷有獸胎?」
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個月,但是第九主召還是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這第九主召未免也太敏銳了吧?
天翼東,再一問,發現當日的情形就如第九主召猜測的那樣。
「你們竟然讓一頭剛生產的母獸,參加競技?!」第九主召原本就沙啞的聲音,變得更加難聽。
天翼東何曾被人用這種語氣質問過,他當即反譏著:「不過是一頭畜生……」
那一聲畜生還沒出口,「啪」的一記耳光抽了過來。
饒是天翼東乃是武聖之體,被這一記耳光抽過,只覺得腮幫子一陣發麻,口中立刻多了一股腥味,他呸了一口口水,裡面竟然還混了一顆斷牙。
「你個小賤人!」天翼東氣得七竅生煙,一身的鬥氣立刻炸開了。
「二公子!第九主召!兩位還請冷靜,」第四主召見狀,連忙插在了兩人中間,制住了箭弩拔張的兩人。
「二公子,第九主召性情暴戾,但她也是召廷最出色的召喚師,只有她才能幫你找到那一頭失蹤的魔獸。」
第四主召急的滿頭大汗,拉住了就要動武的天翼東。
「第九主召,你別忘記了出發前,召皇大人的吩咐,出門在外,一切由我說了算,」第四主召也是召廷中唯一能和第九主召說上幾句話的人,所以這次,召皇才會派了她前來。
果然一聽到召皇的字眼,原本還暴躁不安的第九主召,就立刻安靜了下來。
天翼東被扇了一個耳光,心中憋屈的很。
可是他眼下是有求於人,眼前的這個瘋女人,就是幫他找到魔獸的唯一線索,他也只能是認了。
見兩人都安定了下來,第四主召鬆了口氣。
他試探著問著第九主召,「可是有那頭逃跑的魔獸的線索?」
「肚子裡的魔獸幼崽,」第九主召惜字如金。
天翼東聽罷,對這女人惱恨的同時,又很是吃驚,不過是一眼而已,這女人竟然連那頭魔獸當時剛產下魔獸幼崽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