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細細一算,從她和東皇靈兒自天翼城返回大陸魔法精英營,再到靈兒回東都,這之間,已經過了一個半月了。
期間,雲笙因為都天獸血界試煉的緣故,沒有給東皇靈兒寫信聯繫。
可古鋒不同,他自東皇靈兒走後沒幾天,就開始寫信,前後算起來,已經有七八封信了。
若是說古鋒的信,東皇靈兒刻意不回,那她信發出去也已經有七八天了。
還是說,東皇太后的病情出現了什麼問題?
或者……雲笙想起了東皇靈兒的婚事,還是說東皇靈兒偷偷外出的事情,被發現了,這會兒又被關押在了東都。
「雲笙,要不我們去東都一趟?」古峰實在是很擔心東皇靈兒。
「這件事,我們必須先探查清楚了,你放心,天伐獵兵團在東都也有分部,我先寫封信問問二叔,」雲笙安慰著古峰。
古峰含糊著點了點頭。
沒有收到東皇靈兒的信,古鋒有些悶悶不樂,他也不想讓雲笙和棄擔心,就一人去了酒館,悶不吭聲喝起了酒來。
哪知道酒入愁腸愁更愁,喝到了一半,他就昏昏沉沉了起來。
到了半迷糊時,鄰桌有人在說話。
「怎麼,你要回後秦?過陣子就血煉了,你這麼一去,可就要錯過血煉的機會了。」
「這陣子血煉不太平,我娘親擔心著呢,就剛好趁著太子殿下和東都公主的婚事,托個假。你也知道,我娘親是太子殿下的奶娘,太子殿下待我如親兄弟一般。」
旁邊的兩名大陸武者精英營的學員說得正起勁。
古鋒只聽到了「東都公主」幾個字。
他腦子轟地一聲,也不顧自己身上酒氣衝天,衝到了鄰桌,嘴裡含糊著:「你們說什麼?東都公主要和後秦太子成親?」
那兩名武者見他酒氣衝天,也懶得與他多說,嘴上應付著:「去去去,哪來的酒鬼。」
「讓你說就說,」古鋒一把拎住了那名說話的男子,他此時滿眼通紅,一雙眼裡透出了凶光。
「哎,死小子,還敢衝著本大爺吆喝了,你可知我是什麼人,」那名男子仗著自己是後秦太子奶娘的兒子,就要發作,教訓古鋒一頓。
「等等,別動手,這小子好像是古鋒。精英營的光明魔法師,曦光導師這一脈,唯一的傳人了,」另外一名男子看看古鋒,認出了他的身份。
對於光明魔法師,大陸武者精英營的人還是有幾分避諱的。
「晦氣,這小子發的是哪門子酒瘋,」那名武者只能是悻悻然地鬆開了手。
哪知道古鋒不管這些,死抱著他就是不肯鬆手,嘴裡還嚷嚷著:「你快說,東都公主要嫁給後秦太子這事,是不是真的?」
「怕了你了,」那名武者又不能打古鋒,又擺脫不了他,只能是口裡搪塞著:「這種事,還能兒戲不成,兩國聯姻,告示都已經貼滿了東都和後秦的大街小巷了。」
古鋒一聽,還不甘心:「那東都公主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什麼靈兒,嗨,你小子問那麼多幹什麼,」武者趁著古鋒不留神,一把掙脫了他,趕緊走人了。
古鋒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半晌,發出了一身乾嚎聲,他一躍而起,衝出了酒館。
三四天後,雲笙總算是收到了二叔雲滄浪的答覆,不過答覆的信件裡,還附了一份告示。
看完了二叔的信和告示後,雲笙平靜的臉上,興起了一絲波瀾。
她心中隱隱覺得不安,立刻就前去尋找古峰,哪裡知道,找遍了整個大陸魔法精英營,都沒有找到古峰的蹤影。
雲笙心裡的擔憂越演越烈,只能是先去找棄。
棄又去了古峰的營地一趟,回來時,棄歷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多了分急色。
他拿出了一封信,交給了雲笙。
信是古峰早幾天留下來的,上面說,他擔心東皇靈兒,去東都找他了。
「古峰也是衝動了,」棄搖了搖頭。
古峰對東皇靈兒,也是動了真心。
「糟糕,我們必須立刻追回古峰,」雲笙看了信後,神情焦急,一臉的不安。
「只是去東都而已,何必這麼焦急,等到他見到了靈兒,應該就會回來了,」棄見雲笙的神情不對,不由奇怪著。
他認識的雲笙,是個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人,今日,雲笙看上去有些急躁。
「他不可能見到靈兒的。靈兒她……就要和後秦太子獨孤休成親了,」雲笙也是看了二叔的信後,才知道這件事的。
難怪東皇靈兒返回東都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天伐獵兵團的人打聽到,東皇靈兒在返回東都後沒多久,後秦太子獨孤休就進了宮。
隨後,由東帝君親自宣佈,昭告天下,東都和後秦結為聯盟,於半年後,獨孤休親自前來迎親。
這件事,大陸上已經是傳得紛紛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也就只有雲笙和古峰這種,在大陸魔法精英營裡,閉關修鍊的,才不知情。
「古峰那小子對靈兒用情很深,若是知道了靈兒要成親,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立刻前往東都,最好是能趕在古峰見到靈兒前,找到他,」雲笙的話,讓棄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東皇靈兒如今的身份,非比尋常,除了貴為公主外,還多了一個身份,就是後秦太子的未過門的太子妃。
若是古峰一時衝動,到時候被逮了個正著,很可能會被當成了刺客。
獨孤休的兇名在大陸上也是由來已久,若是古峰被他抓到了,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古峰也許沒對你說起過,靈兒真正的身份,就是東都公主。還有一件事,是古峰也不知道的,靈兒她是逃婚出來的,」雲笙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棄。
「既然如此,為何她現在又要和後秦太子成婚?」棄也意識到,古峰的這份感情有多艱難了。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靈兒的性子,絕不是會妥協的人,」雲笙隱隱覺得其中一定有隱情,而且這事,應該還和司徒太后的病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