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風流記(豔說大唐) 第229章

宋缺一定是個慣會裝B的貨！這邊玩魔術般拔出刀來，騷包無限，那邊卻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神情好整以暇，彷彿漫不經心似的，淡淡的道：“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隨之，神意合一，就像這一刀。”說罷跨前一步，龐大的氣勢像從天上地下狂湧而出，隨著他堅定而有力的步伐，挾帶冰寒徹骨的刀氣，往楊子卷來。

楊子絲毫不敢大意，瞬間拔刀，體內長生真氣瘋狂湧動，竟讓楊子感覺到真氣的興奮。

只見宋缺的厚背刀破空而至，妙象紛呈，在兩丈許的空間內不住變化，每一個變化都是那麼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寫出來那樣。最要命是每個變化，都令楊子擬好的對付方法變成必敗之局，生出前功盡廢的頹喪感覺。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至境。

刀勢變化，步法也隨之生變講，暗含某種高深莫測的規則一般，楊子甚至沒法捉摸他最後會從那個角度攻來。

面對如此可怕的強敵，楊子反而生出強大的鬥志，星目之中迸射出前所未見的精芒，眨也不眨地註視對手，心中彷彿和長生真氣混合在一起，興奮異常。

直到刀離自己只有三尺的距離，刀氣狂湧而至之際，楊子突然怒吼了一聲：“詭速！”

腳下踏出他從跋鋒寒那裡領悟學來的精妙步法，往前搶出。

陡然提升的速度配合上頃刻間一連使出的“批亢搗虛”、“兵無常勢”、“死生存亡”三招，果然是如妖如魅般的速度，刀鋒挾帶著懾人心魄的光芒，剎那間闖入宋缺的刀勢之中。

假若換了旁人，恐怕在這種速度的刀法之下，即便不立刻落敗也只能暫避其鋒芒，但就在這一刻，楊子登時知道宋缺的“天刀”之名絕對不是被人吹捧來的。

宋缺的刀勢並不快，反而是更慢了三分，厚背刀大巧若拙，古樸雄渾，竟是以慢打快，完全封住了楊子的進攻，一招破三招，彷彿在他的腦子里安裝了一台計算機，精密無誤的計算出楊子的進攻路線，更讓楊子震驚的是，宋缺的刀法時而古樸厚重，時而輕靈詭譎，楊子的快刀竟無法突破，反而不斷的被宋缺不時遞來的一招凌厲殺招迫得後退。

“噹噹當……”兩刀交擊了無數次，火星四濺，但見刀光，不見人影。

楊子悶哼一聲，連人帶刀被宋缺的厚背刀掃得蹌踉後退三步，但也在電光火石之間封死宋缺的後招變化。

眼看臉上失去紅潤之色的楊子，宋缺刀鋒遙指這年輕的對手，並沒有乘勢追擊，仰天長笑道：“這便是詭速麼！楊子你把宋某當做江南四大寇還是任少名、宇文化及之流麼？刀快固然難以抵擋，但在真正的用刀高手面前，這只能加速你的失敗，你越快，敗得越快。”

楊子被他說得不服氣，道：“閥主勿要小覷人，看我勝你！”

“強而避之！”

“君臨天下！”

“千里追擊！”

刀光猶如游龍一般，怒吼著要撕裂面前的對手，楊子腳下的步法更快，血戰十三式猶如被他連成了一招！然而，宋缺卻仍是以快打慢，步法玄奇，每當楊子看似要一刀宰掉他的瞬間，卻是離奇的被他差之毫釐的避讓開。

楊子愈發的不甘，真氣加速運轉，速度更快，到得後頭，血戰十三式已經完全似是而非了，但這種快速的刀法，在宋缺面前竟像是發揮不出威力！

宋缺的刀勢往往平平無奇，卻大巧若拙，將腐朽化為神奇，總能在電光雷霆般的攻擊之中準確的招到楊子的細微破綻，並迅速破解。

“錚”！楊子被宋缺一記自上而下如同天神降臨的刀招震退，胸中氣血翻騰，手臂酸麻，連退了幾步。

宋缺刀鋒觸地，正色道：“你可看出宋某這一刀的玄虛？”

楊子暗中調息，臉上的不甘憤懣全然消失，點頭道：“閥主的刀法精妙之極，遠在我的血戰十三式之上，更難得的是，千變萬化的刀勢，竟能隱含在一個變化之中，看似古樸沉重，實則輕靈飄逸，世上竟有人能把這兩種極端相反的刀勢揉合為一，閥主天刀之名果然不虛。”

宋缺微笑道：“馬屁少拍，你須記住，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刀法才可隨心所欲，而不能拘泥於原有的刀法上。”

楊子眉頭微蹙，道：“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隨心所欲？”

宋缺道：“不錯，只可意會，難以言傳，宋某要看看，你到底能領悟到多少。”

刀抬起，直指楊子，喝道：“讓你看看什麼才是刀法的精髓！”宋缺周身的氣勢瘋狂澎湃的增強，還未出手，光是那股銳利的氣勢，就讓楊子猶如手腳被縛，只有束手挨宰的份。

龍牙利刃劃出精巧如抽象藝術的光弧，楊子再次沖上。

“嗆”！兩人乍分倏合。

轉眼雙刀交擊十多下。若有人在旁觀戰，宋缺每一刀均似是簡單樸拙，但身在局中的楊子卻知道對方刀起刀落間，實醞藏千變萬化，使人無法掌握其來踪去跡，只能見招拆招，使用了詭速必殺技的楊子，竟然被宋缺完全的克制，被吃得死死的，宋缺的刀法果然是快慢由心，忽輕忽重，似是可以從任何角度進攻，向來無往而不利、連婠婠和師妃暄這等級數的絕頂高手都不懼，可是今天卻像是老鼠遇到了貓頭鷹，縛手縛腳，雷霆般迅捷的攻擊屢屢被打斷，難受得要吐出血來。交戰當中，宋缺的氣勢更是不住的膨湃增強，令他壓力不斷增加，猶如被蠶絲一層一層的裹住，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天敵！宿命！

楊子在瞬間想到了這兩個詞！

“我命由我不由天！！！”楊子暴喝一聲，猛然倒退抽身，驀地一個旋身，龍牙猛掃對手的刀鋒。

“當”！這一招彷彿福至心靈，妙至毫顛，就在旋身之時，楊子神蹟般脫出宋缺刀風鋒銳所籠罩的範圍，然後再閃電般投往宋缺刀勢最盛處，以宋缺之能，竟也被迫要硬架他一刀。一出一入，刀法彷如天馬行空，勾留無跡。

“神意交融！人便是刀，刀便是人，人刀合一，無招勝有招，天刀宋缺，看我勝你！”

在宋缺高山一般的巨大壓力之下，楊子竟是把握到了神意交融的更高層次的境界！

就在剎那間，楊子丹田氣海之中的軒轅劍氣猶如萬馬奔騰，綻放出更加燦爛絢麗的金色光芒，這層光芒如有實質，又如黏稠的金色液體在緩緩的融化，一直以來圍繞在軒轅劍氣周圍旋轉的長生真氣也同時發出白色光芒，軒轅劍氣宛如破繭而出，金色液體不住的流淌下來，滴在長生真氣所化的白光之中，遠古神話中的軒轅劍，從劍柄開始，露出精緻的花紋！

一瞬之間，楊子的身體瞬間分作三個，從不同的角度，向宋缺劈出連綿不斷，極具氣勢的一刀！

（不知道咋了，這一章寫得極為酣暢淋漓……感覺相當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