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刻意的寂靜,讓另一邊正在帶著小糰子尋找造人鞭的容輕意識到了幾分不對,他聲線微沉:「慕慕,什麼人?」
君慕淺斟酌了一下用詞,便淡定道:「想爬我床並且勾引我的人。」
容輕:「……」
小美人:「……」
這話一出,父子倆齊齊地默了。
信息量越大,字就越少,值得品味。
「爹爹爹爹!」好半晌,小糰子才終於自己摸索出了這句話的意思,他慌張了,「娘親要被壞女人搶走了,你快去救娘親,快去!」
被左右夾擊的容輕捏了捏眉心,口吻極其的無奈:「慕慕……」
這算是怎麼回事?
他這不僅要防雄的,還要防雌的?
這人生是不是有些太艱難了?
「知道知道我知道。」君慕淺仍然在裝睡,元神傳音,「這不是玉帝想搞我嗎?我就想看看他做什麼,放心,我怎麼可能允許別人近我的身?」
容輕眸色深了深,揉了揉小糰子的頭,淡淡道:「兒子說得對,我還是去看看的好。」
「輕美人,你別!」君慕淺及時阻止了少君殿下,「我真的不會有事,我這邊哪吒他還跟著呢。」
頓了頓,她又在元神之中對小糰子道,「小美人,娘親給你說,等你醒來之後,你就有身體了,到時候娘親和爹爹帶著你去玩好不好?」
聽到這話,小美人歡快不已:「好啊好啊,爹爹,你快帶我去煉身體。」
容輕:「……」
這麼快就倒戈相向了?
果然小孩子就是好騙。
「那好。」他嘆了一口氣,還是屈服在了自家君後和自家兒子的選擇之下,「但慕慕,在給小美人鑄造身體的這一段時日之內,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無法去找你。」
「無妨。」君慕淺笑笑,「我也聽你的,若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解決不了,我就跑,我不會讓自己受到上傷害的。
就在一家三**流這麼短短一瞬,敖萱已經將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脫掉了,她面頰上有著紅暈滿上,襯著雪白的肌膚,絕美傾城。
她咬了咬唇,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朝著床簾後那道修長的身影伸出了手。
但就在這個時候,床上的白衣少年驀地睜開了雙眸,直接翻身而起,抬起腳來,對著敖萱的心窩就踹了上去。
動作極狠,毫不留情!
「啊——!」
一聲尖叫,刺破了雲霄。
敖萱神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神情愕然不已,但又因為心窩被踹中,疼得她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一時之間癱在了那裡。
君慕淺翻身下床,瞬間來到了敖萱的面前,右手快如閃電般探出,鎖住了她的喉嚨,似是隨意地問道:「說,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敖萱被迫抬起頭來,驚顫不已,像是完全沒有料到眼前的人是一直清醒的,她張了張唇,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隻感覺渾身的骨頭像是要斷裂了一樣。
而就在這時,殿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著這邊趕來。
其間,還夾雜著幾聲高呼:「公主殿下就在這邊,快去!」
君慕淺眯了眯眸子,鬆開了敖萱。
下一秒,「唰」的一下,殿中就出現了不少身影。
為首的,正是玉帝和王母,後面站著一群三界眾仙。
距離她裝睡醒來連十息的時間都不到,這原本應該遠在凌霄寶殿的神仙竟然這麼快就來到了這裡,果然……
玉帝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敖萱,臉色變了一變,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怒喝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敖萱,你怎麼會在容慕真人這裡?!」
「陛下,先別生氣。」王母快步上前,將披風披在了衣不蔽體的敖萱身上,隨後也厲聲道,「小萱,你怎麼能來這裡?這是容慕真人下榻的地方,你豈可隨意踏入?」
跟著而來的那些神仙們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敖萱帶來的侍女卻是紅了眼睛,她猛地跪在了地上,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請玉帝陛下和王母娘娘明鑒,這絕非是我家公主的錯,我家公主方才因為殿內太悶出來散心,卻不小心和奴婢走散了,沒想到就來到了這裡,還……還變成了這個模樣!」
敖萱還獃獃愣愣地待在那裡,彷彿已經傻了。
好半天,她才終於回過神來,突然間就是嚎啕大哭:「陛下,娘娘!臣女絕對沒有想要踏入這裡的意思啊,臣女只是在這裡好奇閑逛,卻不曾料到走到這裡的時候,容慕真人突然從殿內沖了出來,將臣女拉進了殿中。」
她面色蒼白,淚流滿面:「他、他說讓臣女陪他,討她歡心,臣女不從,他就強行對臣女施暴,還打罵臣女,若非陛下和娘娘及時到來,臣女……臣女恐怕是活不過今日了!」
她說著,就將自己身體上的傷痕展現了出來。
青青紫紫,觸目驚心。
「!!!」
群仙震驚。
「唰」的一下,所有目光就都匯聚在了白衣少年的身上。
玉帝的臉色驀的沉了下來,漆黑漆黑的,恰似墨雲匯聚,風雨欲來。
他的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字一頓,暴怒到了極點:「容慕真人,可有此事?」
君慕淺額上的青筋跳了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原來不是美人計,而是……仙人跳。
這……玉帝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非要用這種低等的計策來陷害她?
哪吒的元神就站在她旁邊,這時開口道:「嘖,當年對付天蓬元帥的方法,又用來對付你了?還真是幾十萬年都不帶變的。」
他話鋒一轉:「不對,這也是不同的,至少人家有實幹,你這完全是汙衊,畢竟你一個女子也沒辦法呃……看來玉帝和王母也是下了功夫,值得表揚一下。」
君慕淺想踢他:「……不當兄弟也請不要說風涼話好嗎?」
哪吒不說她也知道,玉帝和王母是完全有把握把這黑水潑在她身上。
早在她進到這座大殿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裡布下了好幾個陣法。
有迷惑人心的,有防止逃脫的,有阻絕時間回溯此類玄通的……等等,所有都是讓她必須完全中了這個套,逃都逃不了。
這些陣法,大羅金仙之下是發現不了的。
而玉帝和王母先到,也又瞬間撤去了這些陣法。
有口難辯。
可問題在於……她是個女的。
君慕淺環抱著雙臂站在那裡,並不理睬憤怒不已的玉帝,她神色漠然地看著敖萱,眼神冰冷:「你確定,你方才所言一字不假?」
觸及到那攝人的視線,敖萱瑟縮了一下,口吻卻意外的強硬:「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若非我先前被你打罵,我現在便可立下天道誓,以證清白!」
此話一出,眾仙更驚。
敖萱既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定然是確定了的,否則,不可提出天道誓。
君慕淺眉梢微挑。
有意思,看來她就算不踹敖萱那一腳,敖萱也會把自己弄成重傷。
重傷之後,可不就是不適合立天道誓了嗎?
當即有正義的小仙跳了出來,怒道:「公主殿下別怕他,他不過是仗著自己是菩提老祖的徒弟,現在他做了此等事情,是他理虧,陛下和娘娘都在這裡,會為公主殿下你做主的!」
「此事朕無法決斷。」玉帝的臉色更沉,寒聲命令道,「去請北海敖順,再去西方請文殊普賢他們來!」
一旁候著的天兵天將領命而去:「是,陛下!」
玉帝這時又道:「還請諸位稍等片刻,朕需要秉公判斷,容慕真人,你也不用著急,等他們來了,若你沒錯,朕也會還你清白。」
王母也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暗地裡卻冷笑了一聲。
聽到這話,有神仙小聲道:「還什麼清白,不就是一個衣冠禽獸嗎?菩提老祖果然走了眼!」
三界之中各處都有傳送陣,大羅金仙更是能夠直接瞬移。
沒等幾分鐘,北海龍王敖順先來了。
他步履匆匆,神色焦急,:「小萱?」
「父王!」見到敖順,敖萱跪在那裡,神情淒然,「父王,是女兒識人不清,也是因為女兒在北海待的時間太久,已不知這三界之中竟然還有如此險惡之人……」
她低頭悲悲地哭了幾聲,忽然就站了,朝著旁邊的一根柱子就要撞過去:「女兒清白已失,還是死了算了!」
「小萱!」敖順臉色大變,急忙上前將敖萱按住。
隨後他抬起頭來,目光森冷地看著白衣少年:「容慕真人,本王不知道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竟然要如此羞辱本王的女兒。」
「你若心悅小女,本王又怎麼可能不把她嫁予你?」
聞此,敖萱的哭聲停滯了一下,似有意動,但她卻沒有停止掙扎:「爹爹,你讓我死,讓我死啊!」
看著十分淒慘的敖萱,眾仙皆怒目而視。
君慕淺整理了一下衣襟,淡淡地瞥了哭得泣不成聲的敖萱,輕笑一聲:「把你女兒嫁給我?」
「真不好意思,我還沒那麼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