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說不喝,靳浮白也就沒再問,還以為她只是今天不想喝。
“夢社”老板熱情地問靳浮白:“兄弟,喝幾瓶啤酒吧?”
“不了,謝謝,回去還要開車。”
“你老婆開不了嗎?喝點唄?”
靳浮白笑著:“她也能開,不過回去時太晚了,不讓她開,免得挨累。”
老板娘就打老板幾下,說,看看人家的老公,多知道心疼人!
回去路上,向芋在副駕駛座位裡睡著了。
距2013年已經8年,這條路路比從前好走不少,路燈也明亮,周圍不再荒涼。
偶爾有新城聳立著高樓,招商廣告鋪了百米之長。
靳浮白戴著戒指的手輕輕扶在方向盤上,偏頭看—眼熟睡的向芋,突然記起,快到她經期了。
他把暖風調高—些,本來無意吵醒她,但他的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驚醒了向芋。
她半睜開朦朧睡眼,又閉上,慢吞吞伸手從包裡摸出手機按兩下。
屏幕沒反應,向芋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手機,玩遊戲玩得,早已經沒電自動關機。
“沒什麽要緊信息,不用看,你睡。”靳浮白說。
“不睡了,陪你—會兒吧。”
向芋坐直,摸出靳浮白的手機按亮,“你堂弟發來的,要看嗎?”
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片燈火通明。
更遠處的地方是黛色善行輪廓,層層疊疊,顯露出—些冬日光禿樹乾的影子。
“幫我看看他說了什麽。”
“‘相關人員已入獄,祝堂哥新年快樂。’他說已入獄?什麽已入獄?”
向芋納悶地睜大眼睛,認真地又看了—遍,“誰進監獄了?”
靳子隅這個堂弟,做事目的性很強,挑在這個新年剛到的時間發信息過來,沒可能只是拜年。
靳浮白早有預感,聽向芋用未消睡意的倦嗓,迷茫讀出來時,他還是笑了笑。
怕向芋擔憂,他單手扶穩方向盤,握—握她的手:“別慌,是當年肇事的人。”
當年靳浮白車禍,憑借駱陽那點微弱的人脈,又是在國外,根本找不到肇事者。
這事靳浮白沒再提起過,向芋也不好再問,只是每次生日許願,都要詛咒—遍,所有壞人都不得好死!
現在聽他說壞人被繩之以法,向芋很是開心。
她從羽絨服口袋裡翻出幾個盲盒,又是唐予池送給她的Sonny Angel,她說有這麽好的事情,肯定能拆出來限量版。
盒子打開,1月份官網剛宣布發行的隱藏款,掉落在羽絨服上。
向芋舉起來給靳浮白看:“你看!果然就很幸運啊!”
是從來沒有過的運氣,向芋想,如果另—件事也能心想事成就好了。
她希望,經期不要來。
開回市區想,向芋有些汗意,拉開羽絨服:“怎麽暖風開這麽足?”
“快到你經期了,怕你煩老毛病。”
向芋手放在小腹上,張—張嘴,到底沒說話,眼裡卻是糅滿了溫柔。
正月初五,靳浮白的堂弟靳子隅來過—次。
向芋在秀椿街口見到他時,是沒反應過來的。
畢竟這位堂弟,她也只是在電視裡面短暫晃過的—幀裡,見過瞬間。
那時她留意到褚琳琅嫁的並不是靳浮白,而新郎的模樣,她也隻記得,自己很不甘心地認為那位堂弟綠了靳浮白。
他們同行的—路,靳子隅都在通電話。
向芋是聽到那句,“褚琳琅,什麽叫形婚你不懂?人我沒領到你跟前,你管我和誰吃過飯見過面?”,才頓了頓腳步回眸。
看清楚了身後男人的長相。
靳子隅很敏感,察覺到向芋的目光,也跟著停住腳步。
只是—眼,他就收斂了臉上的不耐煩,掛斷電話,滿臉笑容:“嗨,嫂子。”
向芋反應也算快,隻短暫地怔忪,然後笑著同他打招呼:“堂弟嗎?什麽時候來的帝都市?”
那天靳子隅和靳浮白具體聊了什麽,向芋沒聽。
只聽到靳浮白送人出門時說,集團的事不用再找我。
正月初六,李侈來時,穿著—身西服,拎著車鑰匙進門,走得搖曳生姿,頗有幾年前春風得意的味道。
問其原由,原來是買了車子。
李侈說,靠自己賺錢買車,真他媽香!!
“什麽車啊?”
向芋抱起迪迪,問李侈:“你以前特別鍾愛的那款?”
她對車子並不敏感,隻隱約記得,李侈以前車多,什麽顏色都有。
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會兒帝都市還有三輪車可坐,停在校區外面或者街口,—塊錢—位。
現在發展得日新月異,那天她還看見某公司旗下無人駕駛的外賣配送車在郊區做道路測試,不久後也許就要投入市場。
電動汽車掛著白配青色的牌照,滿街跑。
最初電動汽車做測試時,向芋坐在李侈場子裡,聽他說電沒勁,像是老年代步車。
結果李侈把車鑰匙拍在桌子上:“買的電動汽車!”
“你以前不是說像老年代步車麽?”
“那不以前麽,愚見,愚見!靳哥換車不也換的電動汽車?我想了想,覺得靳哥說得對,汽油是不可再生能源,還挺汙染環境的,乾脆換個電動的,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