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想我了?”
她口中的小黑是那輛車牌號44444的黑色大奔,向芋按開車鎖,替靳浮白拉開車門:“我開吧,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該累了。”
上車時靳浮白把網球拍丟在後座,一扭頭對上向芋凶凶的目光,似是警告他對她的球拍好一點。
他沒忍住,笑了一聲,調侃道:“好歹買個貴一點的,都配不上你那個私教的價錢。”
在這網球場裡打球的女人不少,帝都說大不大,到哪兒都能碰見圈子裡的熟人。
靳浮白也聽人說過,有幾個被養著的女人在打網球,不過都找的女教練。
這事兒是有一次李侈去國外說的,他當時忙得沒空理李侈,也還是聽到他見縫插針地八卦,說別的女人都是女教練,就嫂子是男教練,還是私教。
當時靳浮白一笑,說,那怎麽辦?人家花自己錢請的教練,我還能不讓打球不成?
李侈挺詫異,你連教練都被嫂子請?這麽摳門?
靳浮白就幸福一笑,和李侈說,他不但沒給她請教練,還等著回國用她攢的工資去吃館子。
回酒店的路上,靳浮白隨口問向芋,問她怎麽就想起打網球了。
向芋眼睛放光:“你看沒看過《網球王子》?”
“什麽王子?”
“越前龍馬啊!”
向芋十分熱心地給靳浮白科普起來這部動漫,說那個越前龍馬怎麽怎麽帥,怎麽怎麽厲害,怎麽怎麽好看。
靳浮白靠在副駕駛位的座椅裡,默默在心裡算計:
第三個男人了。
因為是周末,酒店停車場裡車子不少,但有那麽三個車位,是永遠空閑的。
向芋把車停進去,停得實在不怎麽樣,幾乎橫佔三個車位。
靳浮白笑著提醒她:“要不重新停一下?”
向芋果斷把車鑰匙丟給他:“要停你去停,這車位都是給你們這種浪蕩公子哥留的,保不齊一會兒就有小美女受害了。”
說完她自己噗嗤一聲笑出來,幻想道,“一會兒李侈要是帶了個妹子回來,剛想裝裝逼,結果發現車位沒了,他得是什麽表情?”
靳浮白把人往懷裡一攬:“走吧,別跟這兒傻想了。”
進酒店時工作人員先是叫了一聲“向小姐”。
抬眼看見她身後的靳浮白,工作人員才露出一些惶恐的神色,馬上補叫一聲:“靳先生。”
靳浮白於是打趣向芋:“向小姐現在很有名啊。”
“我有什麽名,不過是沾你一點光而已。”
電梯裡是有人在的,靳浮白很老實,兩隻手都插在休閑褲的口袋裡。
出了電梯,整層都很安靜,他開始作亂,咬著她的後頸問:“一路上你提了四個男人,說得我吃醋了,怎麽安慰我?”
他唇齒間的溫熱氣息順著脖頸向下,向芋整條脊椎都和過電似的,感受著他的嘬啄。
手幾乎拿不穩鑰匙,哆嗦半天,勉強才把門打開。
她是有些納悶的,被推進玄關按在牆上還不忘掙扎:“我隻提了三個!”
“還有李侈呢。”
“他算什麽男人啊!他不是你兄弟嗎?!”
靳浮白沒再回答了,抬手把她背帶褲的兩條帶子捋下來,牛仔布料堆積在地上。
他滿意地想,背帶褲也不錯,脫著方便。
兩個人從下午膩歪到晚上,體力消耗太多,晚飯也就沒出去吃。
向芋還記得她說過要請靳浮白品嘗便利店的意面,狐假虎威地給酒店前台撥了電話,報了一大堆名字,差人去買。
掛斷電話,她躺在床上感歎,說資本主義真是王八蛋啊。
靳浮白想要抽事後煙,才發現煙和火機都在樓下車裡,他準備下樓去拿,卻被向芋攔住。
她說:“你等一下。”
這姑娘跪臥在床上,伸手去拉開床頭櫃子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盒煙。
是他之前抽剩的半盒煙,被她用保鮮袋小心地封起來,又摻了一層膠帶。
向芋對著煙盒又是咬又是啃,總算撕開煙盒外面的塑料袋,拿出一支煙捏一捏煙絲,突然頹喪地塌下肩:“還是幹了啊......”
“拿來吧,能抽。”
“別了。”
向芋掰掰手指,“還是2月14號開封的呢,已經半年了,抽完肯定咳嗽,我去給你拿煙吧,在車上?”
靳浮白有些意外,想起剛才工作人員條件反射地先叫了她的名字,問她:“我不在時,你常來?”
“對啊,家裡陳姨回老家了,說是女兒生了外孫,要回去照看一段時間,我自己回家又沒什麽意思,閑著無聊,就總來你這裡。”
向芋那天堅持要自己去拿煙,其實她沒說,她是心疼靳浮白這幾個月在國外的壓力。
從車上下來,剛好遇見從便利店買了東西回來的工作人員,向芋提著食物和煙一起上樓。
套房裡有簡單的廚房用品,她把意面放好調料,放進微博爐裡。
用等待意面加熱的時間,撚松煙絲,把沉香條塞進煙筒裡。
靳浮白靠在廚房門邊,看著向芋做這些。
幾分鍾前,向芋拎著大塑料袋回來,他準備起身去接,卻被她按在沙發裡。
這姑娘說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由她來動手,讓他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