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們從來只是自保,不曾做過過分的事。猿王也只是聽從琴的吩咐才對付他們,死了也是技不如人,應該不至於死後還對他們心懷怨恨。
那麽,猿王這麽做可能只是想幫琴,要是他知道琴已經死亡,怕是也不會再浪費力氣了。
思及此,白箐箐惡劣地笑了。
猿王被她笑得發毛,終於忍不住問:“你笑什麽?”
“我笑好笑的事啊。”為了防止被猿王遷怒,白箐箐往米契爾身邊靠了靠,挽住他的手臂。
猿王活著時戰鬥力都不高,現在死了,肯定不是四紋獸米契爾的對手。
猿王的虛影扭曲了一下,透出他的不悅,虛影中射出一道銳利視線,直直盯著白箐箐,他直覺白箐箐是在嘲笑琴。
琴出什麽事了嗎?白箐箐的伴侶們還是殺了她?那些人魚不是很厲害嗎?怎麽不知道遠遠逃到海裡?
是了,琴如此好強,肯定還想報復,怕是還在繼續招惹白箐箐。
猿王心裡已經有了底,虛影又是一晃,“你們殺了她?”
白箐箐搖搖頭,在猿王眼裡生出一絲希冀時,又狠狠碾碎:“我們沒殺她,但她確實死了。”
猿王心情乍起乍落,一瞬間虛影都僵在空中。
白箐箐想起琴,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歎一聲:戲劇。
“你一定想不到殺她的人是誰,是她十年前丟下的伴侶,人魚金。”
猿王不敢相信,但是想想,又覺得合理。
人魚也是冷血動物,性情本就冷漠。那條名叫金的人魚,比蛇獸柯蒂斯還冰冷,他一直覺得這人古怪,卻沒想到,他一直心懷怨恨。
也是,他被伴侶丟棄十年,會恨太正常了。
無需證據,猿王立即信了白箐箐的話,震驚之後,甚至不感到意外。
面對生死,白箐箐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淡淡道:“柯蒂斯在水中的一個石窟裡找到了她的屍體,金吃光了她的身體,只剩了一頭漂亮的頭髮,然後拔掉自己的腦袋自殺了。”
琴死了無所謂,倒是她的伴侶們太可憐了。
金如此優秀的一個雄性,最終悲慘收場,要說琴害得最深的人是誰,絕不是她白箐箐,一定是她的那些伴侶們。
金和猿王都只是其中一二,背後還有一大群人魚。
猿王沉默一瞬,消失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白箐箐知道他接受不了琴這樣的結局,回石頭裡傷口去了,不厚道地在心裡暗爽,總算除掉了一個攔路石。
“啪啪啪”米契爾拍了拍手,佩服地道:“你才是殺人不見血啊,比我們毒素霸道多了。不過如果是我,我不會信。”
白箐箐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猿王了解他的伴侶,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結局,他為何不信?”
米契爾也沉默一瞬,沒想到竟是真的,他還以為這是白箐箐靈機一動編出來騙人的呢。
那該有多糟糕的雌性,才會被伴侶這樣對待啊?
身為天生無根獸,米契爾完全是懵逼的。該有多恨,才會吃掉伴侶?不,或許還是愛吧,不然就拿去喂低等獸物豈不更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