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轉眼變成臥室。
原夜將阮綿綿放到床上。
阮綿綿立刻爬起來,戒備地看著面前的男鬼,眼裡滿是恐懼之色。
他雖然長得很好看,但他是鬼。
而且還是殺了兩個人的惡鬼。
她努力裝作很鎮定的樣子,顫聲說道:「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我是人,你是鬼,咱們是不可能的!」
原夜靠近她,漆黑的雙眸注視著她,彷彿要看進她心底的最深處。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阮綿綿繃緊神經,幾乎都要被嚇哭了。
「我不認識你!」
原夜牽起她的手,讓她低頭看手中的玫瑰花:「這朵花,是你送給我的。」
阮綿綿愣住了。
她什麼時候送了玫瑰花給原夜?
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原夜的聲音依舊很冷冽,但語氣卻有種說不出的溫柔:「你說,這是花園中最美的一朵花,你特意把它摘下來,送到我的面前,希望我能喜歡它。」
他說得很認真,完全不想說謊。
阮綿綿努力搜尋回憶,隱隱約約見,她好像真的想起了一點零星片段——
清晨的花園裡,小女孩蹲在花叢中,小心翼翼地摘下玫瑰花。
花瓣還掛著晶瑩露珠,看起來嬌艷欲滴。
她興沖沖地跑到窗邊,踮起腳尖,伸直胳膊,輕輕敲響玻璃窗。
「小夜,小夜!」
窗戶被推開,探出一個小男孩的腦袋。
他低頭看到站在窗外的小女孩,精緻漂亮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開心的笑容。
「綿綿。」
小女孩舉起手中的玫瑰花,好像獻寶似的,充滿期待地說道:「小夜,這是花園中最美的一朵花,我特意把它摘下來,送到你的面前,希望你能喜歡它。」
小男孩伸出右手,常年沒有見過陽光的胳膊,顯得格外蒼白清瘦。
他接過玫瑰花,小心翼翼地護在懷中。
這不是他收到過最昂貴的禮物,卻是他最珍愛的禮物。
他發誓,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它。
永遠都不讓它凋零。
……
阮綿綿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她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鬼:「我們以前,真的認識?」
原夜的指尖從她臉頰輕輕撫過,留下一串冰冷的觸感。
「對啊,在很久以前,你來我家做客,你答應過我,長大以後會嫁給我,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
阮綿綿艱難地說道:「這些事情,我都忘了。」
原夜有點不高興:「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忘了?」
但很快他又放緩語氣,溫聲說道:「忘了也沒關係,以後我會幫你把一切都想起來。」
說完,他便低下頭,在阮綿綿的唇上,輕輕地一吻。
阮綿綿覺得自己像是親在了冰塊上,嘴唇被凍得幾乎失去知覺,
她乾巴巴地解釋:「我的意思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必執著於過往不放手,人應該向前看,對吧?」
原夜又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好好地計劃未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會陪著你。」
阮綿綿將他往外推:「不是,我是說你既然已經死了,就應該放開執念,趕緊去投胎。」
原夜像是迷戀上了親吻的感覺。
他一下又一下地親吻阮綿綿,輕哼出聲:「我不。」
阮綿綿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是鬼,我是人,咱們人鬼殊途,強行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你放手吧。」
原夜貼著她的唇瓣輕輕吐出兩個字:「我不。」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你的家人著想嗎?他們要是知道你留在人世不肯去投胎,該有多擔心啊,你要是答應離開,回頭我就請人做個道場為你超度,送你重入輪迴。」
無論她說多少,原夜始終只有那兩個字的回應。
「我不。」
他不會放手。
更不會離開。
阮綿綿說得口乾舌燥,卻發現面前的男鬼完全沒有要改變態度的意思,不禁有些惱火。
她甚至都暫時忘了害怕,板著臉教訓他:「就算我小時候說過要嫁給你,那也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話,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童言無忌嗎?現在我們都已經長大了,小時候開的玩笑不能作數,我不會嫁給你的!」
誰知她的話剛說完,原夜就吻了下去。
他撬開阮綿綿的唇瓣,一股冰冷的氣息鑽進去,在她口中肆意地攪弄。
他在用行為宣示自己的主權。
他容不得她拒絕。
阮綿綿用力將他往外推。
可是沒用,他就像有千斤重似的,無論她怎麼用力,他始終都紋絲不動。
阮綿綿竭力地想要避開他。
可那股冰冷的氣息卻如影隨形,無論她怎麼閃躲,冰冷的氣息都能捕捉到她。
她的小舌被對方的氣息纏住。
冷。
實在是太冷了。
阮綿綿感覺嘴裡就像是被硬生生塞進一大塊冰。
她無法合上嘴,牙齦和舌頭都被凍得發麻。
與此同時,一隻大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輕輕摩挲她的肌膚。
阮綿綿被凍得一個激靈,慌忙按住對方的手。
可惜沒用。
就算他的手被按住,可他的氣息卻從四面八方,鑽進阮綿綿的衣服裡面。
冰冷的氣息貼著她的肌膚流動,帶起一陣陣令人戰慄的酥麻感覺。
阮綿綿不由自主地顫抖。
此時,她身上的衣服依舊整整齊齊,面前的男鬼也沒有再亂動。
可那股冰冷的氣息卻將她整個包裹住,緊密貼合,不願留給她一丁點兒躲避的餘地。
她甚至能感覺到,那股冰冷氣息正在往她小腹下方的某個部位鑽進去。
強烈的羞恥感,幾乎要將阮綿綿給淹沒。
她滿臉羞紅,想要開口罵人,可嘴被堵住,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發出破碎的呻吟。
「嗚嗚嗚!」
你個死變態,放開我!
原夜低頭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裡面,隱隱有火苗在燃燒。
他愛她。
這份愛意已經超越生死,刻入靈魂,成為他徘徊於世的執念。
原夜在她耳畔輕聲地說。
「你躲不掉的,你只能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