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也不跟他兜圈子,開門見山地說道︰「扶嘉言是你的徒弟吧?他伙同門內弟子,惡意偷襲我的徒弟,並以多欺少,將我的徒弟打成重傷,這事兒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讓你們迦南峰從此再無寧日!」
扶韋的臉色一變。
他連忙說道︰「你是不是弄錯了?嘉言這孩子雖然有些心高氣傲,但並非殘害同門之人,這里面肯定是有誤會。」
阮綿綿冷笑起來︰「把扶嘉言叫出來,我與他當面對質,一切自有分曉。」
扶韋有點猶豫︰「你看周圍有很多人看著,無論事實如何,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不如你先去我的洞府,我們私下里慢慢調解?」
「我的徒弟還在床上躺著,至今昏迷不醒,我等下還得趕回去照顧他,沒空跟你們墨跡,你趕緊把扶嘉言叫出來。」
見她軟硬不吃,扶韋無可奈何,只能讓人去把扶嘉言叫來。
很快扶嘉言就來了。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听聞事情經過,由于心虛,他非常緊張,見到白綿綿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弟子扶嘉言,拜見玉清道君。」
阮綿綿冷眼看著他︰「原來就是你害了我的徒弟。」
扶嘉言慌忙辯解︰「此事與我無關,最近我一直都在專心修煉,並未見過道君的徒弟,此事定有誤會,請道君明察!」
「我的徒弟是被人用陣法所害,我听說元始道君送了一面陣旗給你,你既然覺得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請你把陣旗拿出來給我們瞧瞧。」
聞言,扶嘉言的神情越發慌張。
師尊送給他的陣旗,早就在欺負洛浮生的時候,被洛浮生給弄壞了。
現在讓他上哪兒再去弄一面陣旗出來?!
在白綿綿的逼視下,他面色煞白,冷汗淋灕,支支吾吾地說道︰「陣旗被我不小心弄壞了……」
阮綿綿追問︰「怎麼弄壞的?」
「就是、就是不小心弄壞了的。」
若換做平時,給扶嘉言一點時間,他肯能定想出足以蒙混過關的理由,可現在事發突然,他沒時間去仔細思考,再加上白綿綿散發出的強大威壓,令他心慌意亂,說出來的理由自然是非常蹩腳。
就連他的師尊扶韋也听不下去了。
扶韋上前一步,語氣中透出兩分討好的意味︰「玉清道君,我知道你護徒心切,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我這里有些丹藥,可以幫助提升修為,你拿回去給你的徒弟服用,一定能讓他的修為增進不少。」
能增加修為的丹藥,自然是非常珍貴的,平時扶韋連自己都不舍得用,但此時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畢竟,扶嘉言不僅是他的親傳弟子,而且還是他的親佷子,他對扶嘉言給予厚望,決不能讓扶嘉言出事。
扶韋將丹藥雙手奉上。
可阮綿綿卻沒有伸手去接。
她冷眼看著面前的中年修士︰「你以為我缺你這點丹藥嗎?」
扶韋的神情微微一僵。
阮綿綿︰「我要的是一個公道。」
扶韋遲疑道︰「那依你的意思,想怎麼辦?」
「依照宗門規矩,同門之間互相殘害,須廢除修為,逐出天劍宗!」
此言一出,扶韋和扶嘉言同時變了臉色。
若將扶嘉言廢除修為並逐出宗門,那他以後跟個廢人有什麼區別?!
扶韋當然不願意,他避重就輕地解釋起來。
「只是弟子之間的切磋而已,應該算不上殘害吧?既然是切磋,難免會有失手的時候,大家都是劍修,對此事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阮綿綿直視他的眼楮︰「看來元始道君是打算包庇自己的徒弟了?」
「並非包庇,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扶韋非常鎮定,他不怕白綿綿把此事鬧大,反正她沒有證據,光憑她的一面之詞,根本無法取信于人。
阮綿綿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就算她再繼續追根究底,但只要扶嘉言抵死不認,她就拿扶嘉言沒辦法。
她冷笑出聲︰「方才你說扶嘉言跟浮生之間只是同門切磋對嗎?既然如此,那我便用同門切磋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扶韋怔了下,心里生出不安︰「你想怎麼樣?」
「一個月後便是宗門大比,想必你也會參加吧,你和我都是元嬰期,到時候我們一定能在比武台上遇見,希望我們可以好好地切磋一下。」
說完,阮綿綿便不再去看扶韋,帶著一身寒氣御劍離開。
扶韋的臉色奇差無比。
他自認根骨上佳,在宗門內也算是少有的修煉人才,但每次在宗門大比中踫見白綿綿,他都會輸得一敗涂地。
不得不承認,單論修為實力的話,他絕非白綿綿的對手。
剛才白綿綿撂下戰書,邀請他在比武台上一決雌雄,無異于是挖了個坑,逼著他往下面跳。
扶嘉言以前沒參加過宗門大比,不知道白綿綿的實力,他此時的心情很輕松,臉上露出劫後余生的笑容︰「剛才真是把我給嚇到了,幸好有二叔在,不然我肯定要被那個玉清道君給抓走。」
扶韋心里很煩︰「跟你說過很多遍,在外面不要叫我二叔,要叫我師尊!」
扶嘉言被懟得一愣。
他察覺到二叔心情不好,試著問道︰「師尊怎麼了?」
扶韋沒法說自己是因為宗門大比的事情煩心,畢竟他身為長輩,需要維持臉面。他板著臉說道︰「馬上就要宗門大比了,你好好修煉,務必要在築基期的比試中拔得頭籌,不能丟了咱們家的臉面。」
「是,徒兒一定會好好修煉。」
扶韋一甩衣袖,沉著臉走了。
他必須得想想辦法,不能在宗門大比中再被白綿綿打敗。
此時阮綿綿已經御劍飛到掌門人的洞府門前。
她進門看到掌門人,開口就道︰「師伯,我改變主意了。」
虛鏡︰「嗯?」
「我要參加這次宗門大比。」
虛鏡很詫異︰「你剛才不是還答應我,說是不參加了嗎?」
阮綿綿冷著臉說︰「有人欺負我的徒弟,我得在比試中,給對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她要讓所有人都記住,他們寒霜峰的人,絕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