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真的來了。
上官痕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他們曾經吻過很多次。
但從沒有哪一次,像此時這麼驚心動魄。
阮綿綿伸出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有敵人想趁機偷襲他們。
上官痕沒有抬頭,手中的長槍卻像是長了眼睛般,準確無誤地將偷襲者掃下馬。
慘叫聲在耳畔響起。
阮綿綿將男人抱得更緊了些。
她剛才以為自己要死了,她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身首異處的準備,可此時此刻,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是面前這個男人帶著她絕處逢生。
他救了她。
阮綿綿的耳膜不斷鼓動,心臟狂跳,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湧,她有種衝動,想與面前的男人融為一體,想與他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她湊到上官痕的耳邊大聲說道。
「我決定了!」
上官痕又是一槍掃出去,盪飛好幾個敵人,嘴裡問道:「決定什麼?」
阮綿綿看著他,眼睛裡面有光芒在閃動:「我決定為你衝動一把。」
有寒風掃過,颳得衣擺獵獵作響,馬蹄高高揚起,發出撕心裂肺的嘶鳴。
上官痕單手將她護在懷中,另一隻手揮舞長槍。
紅纓似血,所過之處敵人皆倒。
……
近五十名騎兵被全部剿殺。
屍骸遍地,鮮血浸入泥土,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侍衛們將完好的馬匹和物資收為己有,至於那些受傷太重的馬匹,則被就地宰殺,馬肉被烤熟,分發給眾人。
沒有加鹽的烤肉,吃起來又乾又柴,咽下去的時候颳得嗓子生疼,但大家都沒有抱怨,埋頭大口地吃肉,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食物。
上官痕將水囊遞給阮綿綿,而他自己則端起裝滿馬血的碗,大口地往下灌。
草原上的水甚至比食物更珍貴,他們這一路趕來,幾乎沒有時間停下來補給水。水囊中的水已經所剩不多,上官痕和侍衛們一樣,都只能依靠喝馬血來解渴。
血很腥,一般人根本沒法下咽,但上官痕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直接就把整碗血都給喝光了。
他擦乾淨嘴上的血跡,扭頭去看阮綿綿。
她正抱著水囊,默默地喝水。
上官痕將餅子烤熱,裹上馬肉,遞給她:「吃吧。」
阮綿綿接過食物,埋頭吃了起來。
等到吃飽喝足後,阮綿綿的身體變得暖喝了許多,思緒也終於從之前那場殺戮中掙脫出來。
她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上官痕:「我來找你。」
阮綿綿知道他肯定會救她,但她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深入漠北來救她。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多危險嗎?!
阮綿綿張了張嘴,想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話到嘴邊,又被她給咽了回去。
其實理由她都知道。
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區別。
等大家都吃飽喝足了,上官痕下令啟程,立即往回趕。
他看著阮綿綿憔悴的模樣,溫聲解釋:「這裡死了人,血腥氣會引來野獸,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阮綿綿點頭,模樣格外乖巧:「嗯,都聽你的。」
上官痕盯著她看了片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渴望,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他們以前吻過很多次,也曾做過更加親密的舉動。
可從沒有哪一次,像
上官痕以為她不會騎馬,沒有額外給她一匹馬,而是帶著她同乘一匹馬。
奴隸們也各自分到了一匹馬,他們跟在上官痕身後,日夜兼程地往回趕。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過得極為辛苦。
好在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他們順利越過邊境,回到南楚境內。
王司馬每天都會站在城牆高處眺望遠方,望得脖子都快長了,皇帝生死不明,他是寢食難安,眼看一個月期限就快到了,可皇帝還是沒有音信傳來。
他下定決心,最多再等三天,要是皇帝還沒回來,他就率領大軍直接殺進漠北。
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今日已經是第三天。
王司馬已經是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他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站在城牆上眺望。
若是今天還沒見到皇帝歸來,他就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就在這時,忽然又哨兵大喊一聲。
「前方有人來了!像是陛下的人馬!」
聞言,王司馬立即睜大眼睛,盯著遠方眺望,果然有一隊人馬,正在朝著城門奔來。
定睛一看,為首之人赫然是上官痕!
王司馬幾乎要喜極而泣。
他扯著嗓子吼道:「快!開城門!」
厚重的城門被緩緩拉開。
王司馬帶著一隊人馬親自迎上去。
見到皇帝的那一刻,王司馬直接就紅了眼眶,他單膝跪地,顫聲行禮:「微臣拜見陛下!」
那些奴隸們這才知道,帶領他們離開漠北的男人,竟然是當今的南楚皇帝!
奴隸們紛紛下馬,雙膝跪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地上滿是塵土,可他們一點都不覺得臟,他們甚至有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這裡是南楚的土地,是故鄉的土地。
他們終於回到了故鄉。
熱淚順著臉頰滾落,一顆顆砸進泥土中。
「我們回家了!」
……
城中設有將軍府,這裡曾經是上官痕在邊關住所,後來他當了皇帝,這座將軍府便被改建成為行宮。
阮綿綿隨上官痕住進行宮中,至於那些被帶回來的奴隸們,則被帶去驛站,交給當地的官府管理。
阮綿綿先是洗了個熱水澡,洗掉一身的塵土和疲倦,然後再敞開肚子,好好地飽餐一頓。
上官痕還在忙碌,不見人影。
直到半夜,阮綿綿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邊多了個人,她立即睜開眼睛,發現是上官痕回來了。
她順勢滾進他的懷裡,甕聲甕氣地問道:「你怎麼才回來?」
上官痕抱著她:「再想辦法幫你報仇。」
提到報仇,阮綿綿的腦子立刻就清醒了許多。
她抬起頭,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漠北大王中毒後昏迷不醒,大皇子和維恩都死了,二皇子也被嚇破膽,其餘幾個皇子忙著爭權奪利,現在的漠北內部已經亂成一團,是出手對付他們的最好時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