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紀綿綿居然一口答應了她?!
這女人是被刺激得失心瘋了嗎?!
阮綿綿一邊嗑瓜子一邊說︰「既然你跟紀木檀是真心相愛,那就趕緊結婚吧,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盈盈︰「……」
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腹稿沒有了發揮的余地。
本該時間很高興的事情,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事兒處處都透著古怪。
該不會是紀綿綿故意在誆她吧?!
盈盈抿了下紅潤潤的嘴唇,試探性地問道︰「你不生氣嗎?」
「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好事兒,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阮綿綿喝了口熱茶,感覺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不過我有一點要提醒你,紀木檀這個人有家暴的傾向,你跟他結婚之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很容易被他給弄死的。」
現在雖然已經出台了婚姻法,但實施起來相當困難,絕大部分夫妻仍舊維持著封建時代的生活模式,以夫為天,即便丈夫家暴出軌還吃軟飯,妻子也只能忍著跟他繼續過下去,離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盈盈呵呵一笑,她以為紀綿綿是在故意嚇唬自己,心想這樣才對嘛,這樣才像個正常的原配嘛。
「你放心,我是真心愛少帥的,無論他怎麼對我,我都不會反抗。」
阮綿綿用一種惋惜的神情看著她︰「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該說的她都說了,人家非要往火坑里跳,她也沒辦法。
盈盈原本還想多跟她說一說自己跟紀木檀的過往,但是眼看著她面前的瓜子皮越堆越高,盈盈確定自己說得再多也不會激起對方一丁點兒的憤怒,她只能選擇起身告辭。
誰知阮綿綿卻出言挽留。
「別急著走啊,再多坐會兒啊,等下紀木檀就該來了,咱們一起吃晚飯呀。」
盈盈听她這麼一說,立刻又改變主意,矜持地頷首應下︰「那就打擾了。」
時鐘剛走到六點,紀木檀就來了。
他推門走進病房,看到房間里面多了個女人,立即停下腳步,眉頭微皺︰「盈盈,你怎麼在這里?」
盈盈站起身,溫柔地淺笑︰「我听說紀小姐病了,特意來看看她。」
不知道為什麼,紀木檀心里有點煩躁,他冷冷地說道︰「你跟她又沒什麼交情,來看她做什麼?」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直接就把盈盈給懟得面紅耳赤。
盈盈努力地為自己辯解︰「我是出于好心,想來看看她,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紀木檀不想跟她說太多,側過身,讓出房門的位置︰「既然人已經看到了,你現在也該走了。」
盈盈不想走。
自從紀明死後,她就是去了見紀木檀的最後一點理由。
她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過他了。
她特別想他。
盈盈眼中開始積蓄淚水︰「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難道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嗎?」
「舊情?」紀木檀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冷笑加深,「你我之間,不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嗎?何來舊情一說?」
盈盈面色一僵。
她飛快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紀綿綿,似乎是害怕對方看出些什麼,她急忙哀求︰「我們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好嗎?現在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真的!」
紀木檀不耐煩跟她糾纏︰「你走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盈盈咬住下嘴唇,眼中淚花閃動,很是哀怨。
她扭頭看向坐在床上認真嗑瓜子看好戲的阮綿綿,顫聲懇求︰「紀小姐,求你幫我說說話,只要你能讓我留在少帥身邊,我願給你當牛做馬,償還你的恩情。」
阮綿綿眼珠子一轉,決定給他們的好戲加把火。
她笑眯眯地說道︰「大哥,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就接受盈盈小姐吧。」
孩子?紀木檀神色一頓。
他開始審視盈盈,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懷孕了?幾個月了?」
盈盈下意識地捂住小腹,小臉微微泛白,目光閃躲︰「不到兩個月。」
「怎麼早不跟我說?」
盈盈低下頭,嬌軀開始顫抖,說話也有點不利索︰「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紀木檀認真想了下︰「既然你懷孕了,就不能放任你不管,畢竟是一條小生命,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回去,以後你不要出門,好好在家里安胎。」
听到這話,盈盈像是被嚇到了似的,慌忙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求你放了我吧。」
紀木檀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叫來兩個衛兵,一左一右架起盈盈。
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紀木檀低聲在她旁邊說了句︰「你想讓我認紀家的野種做孩子,想得到是挺美的,只可惜,你沒這個好命。」
盈盈渾身顫抖,直接就哭出了聲︰「不,不要對我的孩子動手,我求你放了他,他還只是個寶寶,他是無辜的,求你了!」
「你應該知道我對紀家的人是什麼態度,他們家別說是一個孩子,就算只是一條狗,我都不會放過。」
盈盈滿心恐懼。
她拼命地掙扎反抗,無奈力氣太小,根本掙脫不開,最後只能被兩個衛兵捂住嘴強行拖出病房。
阮綿綿躺在床上,冷眼旁觀這一切。
待病房重新恢復平靜,她沒有了繼續嗑瓜子的興致,讓女佣將剩下的瓜子收走。
紀木檀坐到床邊的椅子里︰「今天好些了嗎?」
阮綿綿直接倒頭躺下去,將被子往上一拉,蓋住腦袋,拒絕跟他交談。
隔著被子,她仍舊能听到紀木檀的聲音。
「你真打算跟我一直冷戰下去?這樣對你沒好處。」
阮綿綿回以冷笑︰「呵呵。」
氣氛再度恢復安靜。
就在阮綿綿快要睡著的時候,冷不丁地听到男人問了句。
「你認識沈清筠嗎?」
阮綿綿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她掀開被子坐起身,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沈清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