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為穆致寒故意不理人。
而是因為穆致寒的手機設置了呼叫轉移,但凡是陌生來電,都會被自動轉移到助理的手機上面,這樣做是為了杜絕那些通過電話惡意騷擾的人。
明坤:「請問哪位?」
阮綿綿忙道:「我是許綿綿,我想找穆先生。」
明坤:「請稍等,我這就去找他。」
「謝謝。」
雖然明坤不知道許綿綿為什麼會用座機打電話過來,但老闆之前就特意交代過,如果是許綿綿來找他的話,一定要立刻告知他。
此時穆致寒正在參加宴會。
甄美樺作為他的女伴,自然也陪在他身側。
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兩人猶如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成了宴會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收穫眾多的目光。
甄美樺喝了點酒,美眸泛著水霧,紅唇昳麗,看起來格外勾人。
「穆先生,今晚你還有別的安排嗎?」
穆致寒沒有說話。
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從劇組停拍到今天,已經過去四天了。
可那個女人依舊沒有聯繫過他。
她是寧肯自己死扛著,也不願意來求他幫忙。
穆致寒不禁捫心自問。
難道他就這麼讓她厭惡嗎?
討了個冷臉,甄美樺的神色微微一暗,很快又恢復正常。
她主動男人身上靠,豐滿的胸脯從他手臂上擦過,柔軟的觸感,足以讓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為之瘋狂。
「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度過,可以嗎?」
穆致寒微微皺眉,心中很是不滿。
他之所以選擇甄美樺成為自己的緋聞對象,是因為他覺得甄美樺聰明識趣知進退。
他原以為她應該知道自己的目的,不會有多餘的妄念。
沒曾想到,她跟外面那些妄圖用肉體征服他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是他高估了她。
穆致寒正要開口,就見到明坤匆匆朝這邊走過來,話到嘴邊暫時停住。
甄美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明坤來了,臉上的笑容不減分毫:「明坤,你也來喝一杯呀。」
「謝謝,我現在不能喝酒,」明坤將手機遞過去,「老闆,許小姐打來的電話,直言要找您。」
穆致寒接過電話,起身往外走。
「穆先生,你去哪裡?」甄美樺喊了好幾聲,可惜男人走得太快,一步也未曾為她停頓。
她很是氣惱,扭頭看向旁邊的明坤,語氣中透出幾分埋怨:「像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非得趕在這個時候來破壞氣氛。」
剛才她,差一點就成功了呀。
明坤微微一笑:「抱歉,這是穆先生的吩咐,但凡是跟許小姐相關的事情,都必須立即通知給他。」
聞言,甄美樺的神色變了變。
她想起了三天前的那通電話。
她在電話裡答應了許綿綿,要幫忙把話轉告給穆致寒。
可是在電話掛斷後,她立刻就把通話記錄刪除了。
不僅如此,她還把許綿綿的電話號碼拉入黑名單,徹底斷絕許綿綿跟穆致寒的聯絡。
她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沒人能知道。
但是此時,穆致寒接到了許綿綿打來的電話。
如果許綿綿提起三天前的電話,那麼穆致寒肯定就會知道,她甄美樺曾經對他的手機做過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甄美樺再也坐不住了。
她拿起手包:「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她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宴廳。
明坤沒有阻攔她。
他不疾不徐地打了個電話,通知底下的人盯住甄美樺。
……
手機裡面傳出穆致寒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
「找我什麼事?」
阮綿綿下意識地挺直腰桿,一板一眼地說道:「我是為了《最後一個被害者》來找你的。」
穆致寒:「什麼被害者?」
「就是魏詢最近在拍的一部電影,前不久因為你的一句話,投資商們全部從劇組撤資,現在劇組不得不停止拍攝,電影面臨夭折的困境。」
穆致寒淡淡地應了聲:「是這事啊。」
阮綿綿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可憐些:「我知道我之前說的話,讓你很生氣,我向你道歉。你想出氣的話,可以直接沖我來,怎麼樣我都認了,只求你別再為難其他人。」
穆致寒沒有說話。
他做了這麼多事情,為的就是讓許綿綿低頭妥協。
如今他終於得償所願了。
可他心裡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的妥協,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她的讓步,也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阮綿綿屏息等待了許久,才等到電話那頭的男人開口回應。
「我說過,我從不接受口頭上的道歉。」
阮綿綿忙問:「你希望我做什麼?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都會竭盡全力完成你的要求。」
穆致寒輕輕地笑了。
可這笑聲卻一點溫度都沒有,冷得嚇人。
她越是把姿態放得低,就越能說明,她在乎那個男人。
她為了那個男人,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穆致寒:「打開手機的攝像頭。」
攝像頭?
阮綿綿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打開攝像頭,兩人之間的語音通話,也隨之變成了視頻通話。
巴掌大的手機屏幕裡,可以清楚地看到穆致寒的臉。
他似乎是站在一個露台上面,身後有玻璃門,門後面有許多穿著晚禮服的賓客,正在伴隨著音樂跳舞閑聊,周圍還有很多美味的食物。
穆致寒穿著黑色襯衫,濃黑的眸子裡面,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沒人能猜到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他問:「你在酒店裡?」
阮綿綿穿著寬鬆的睡裙,長發披肩,身後就是床,暖黃色的燈光落在她身上,將她的膚色都變成了暖色。
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個乖巧聽話的洋娃娃。
她點了點頭:「對啊。」
男人又問:「你是一個人住的?」
阮綿綿知道他手眼通天,不敢瞞他,乖乖地說實話:「不是,這是套房,我住在次臥,魏詢住在隔壁的主臥。」
即便隔著鏡頭,但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男人的目光一瞬間就變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