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忘川就攀升到了頂點,成為任務者們中最拔尖的人物。
他和系統的關系在長時間的相處中,逐漸變得親密。
零在他的影響下,開始有了感情,也變得越來越不像個系統。
等她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愛上了他。
有一次,忘川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受到重傷,零為了救他,不顧規則的阻攔,動用了自身的力量。
這件事情被主神知道了。
主神召回零,並派遣另外一個系統給忘川。
然而事情並沒有因此而告一段落。
忘川無法接受自己的系統被強行更換,已經成為任務者們中頂尖存在的他,有了跟主神談判的機會,他想讓主神將零還給他。
但是被主神拒絕了。
忘川一怒之下,竟然不顧危險,通過自身的系統,強行入侵到了主腦之中。
隱藏在主腦中的源代碼遭到破壞。
主神受創,但同時忘川自身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再爭斗下去,他們很可能會鬧得個同歸于盡的結局。
最後還是主神做出讓步,提出約定。
「我會清除掉零號腦中的所有回憶,但同時也會給予你們重逢的機會,只要她能再次想起你,我就會讓你把她帶走,以後再也不會干涉你們的事情。」
忘川接受了這個約定。
但他很清楚,主神提出的約定只是緩兵之計,只要等主神恢復了實力,肯定會把他給抹殺掉。
于是忘川將自身化為無數碎片,散入三千位面中,讓主神無跡可尋。
而零的記憶則被主神徹底清除。
零號因此徹底變成阮綿綿。
她忘卻過往,變成一個普通的人類,以宿主的身份穿梭在三千位面之中。
主神在給她挑選任務的時候,竭力避免她再次在任務中跟NPC產生感情,可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沒能防住,被忘川鑽了空子。
忘川和綿綿的相遇,就好像兩道流星,命中注定要相互踫撞。
無人可以阻撓。
……
阮綿綿睜開眼。
黑色的眸子深處,有靈光在閃動。
那是潛藏在身體深處的力量,正在復甦的跡象。
黑龍的聲音傳進來。
「你想起來了嗎?」
「嗯,」阮綿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白皙細嫩的手指正在隱隱發光,「放我出去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黑龍仰頭發出震耳發聵的長吟!
一道人影從他大張的口中飛出。
阮綿綿無視漫天的流火,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流火擦過她的身軀,卻沒能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她穩穩落在距離主神不遠的地方,嬌小的身軀正在散發著光芒。
就好似暗夜之中的星光,有種奇特的吸引力。
主神看著她,目光微變︰「你都想起來了?」
阮綿綿抬手打了個響指。
腳下的海水迅速恢復平靜。
她用實際行動做出了回答。
那個巨大的漩渦也漸漸縮小,黑龍得以掙脫束縛,從漩渦中飛出。巨大的身軀盤旋在空中,流火不斷砸在他身上,濺起無數火星,龍鱗被流火灼傷,發出滋滋的聲響。
阮綿綿抬起手,掌心朝著流火砸下來的方向︰「主神,這里是我的地盤,一切都應該由我說了算。」
漫天流火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猛地停住。
隨即轟的一下炸開了。
但神奇的是,它們炸開後沒有產生多大的殺傷力,反倒更像是仙女棒般,虛虛一晃,便迅速消失殆盡。
見狀。
主神的神情越發難看︰「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你就應該知道,你是我親手制造出來的,你的一切都屬于我,包括這個空間。」
以他所在的位置為中心點,上方的天空迅速變暗。
雲層散去,群星凝聚漫長的星河,蜿蜒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主神的身體緩緩上升,沒入星河之中。
黑龍察覺到異常,身體一扭,揮開纏上來的星雲,一個猛子扎進海洋中。
那些星雲在海洋表面徘徊,似乎是沒能找到機會鑽進去,最後只能作罷,縮回到了星空之中。
這時主神的身軀從星雲中顯現出來。
他站在星河中央,頭朝著海洋的方向,明明倒著站立的姿勢,但衣服頭發卻沒有絲毫下墜的意思,就仿佛他所在的空間才是正常的世界,與他對立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阮綿綿的空間表現形態是大海。
而主神的空間形態則是星空。
腳下是一望無垠的海洋,上方是群星璀璨的夜空。
主神和阮綿綿相對而立,兩張相似的臉上,神情各不相同。
主神揣著滿腔怒氣,眸中有火氣在閃動。
他親手制造出來的杰作,最後居然背叛了他,這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他一定要毀了阮綿綿和忘川,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而阮綿綿則神色平和,她甚至還有心情跟對方閑聊。
「按照約定,我已經想起過往,你應該放手讓我跟忘川走。」
主神冷笑︰「你是觸踫了他的心髒之後,才想起一切的,你們作弊,約定作廢!」
阮綿綿卻道︰「你清除了我的記憶,卻沒有按照約定給予我們相遇的機會,最先違約的人是你。」
要不是忘川機靈,利用系統漏洞,借助NPC的身份跟她相遇,很可能到現在她都還無法見到忘川,更別提想起過往。
從主神的做法來看,他壓根就沒想過要遵守約定。
主神也不與她分辨,直接操縱縈繞在周身的星雲,朝著阮綿綿砸過去!
不用阮綿綿動手,腳下的海水就已經自動形成屏障,將她護得嚴嚴實實。
長長的黑影在她腳下盤旋游動。
那是黑龍在尋找動手的機會。
兩人你來我往的出招,不斷試探對方的底線。
星雲神秘莫測,海水源源不絕。
雙方的對決逐漸變得激烈。
就在決斗進入白熱化階段的時候,主神終于不再壓制實力,腳下的漫漫星河猛然扭動起來,猶如巨獸般,張開深不見底的大口,要將阮綿綿整個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