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柳隨煙說到這裡,特意看了一眼旁邊的阮綿綿。
阮綿綿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識趣地說道:「你們慢慢聊,奴家去給娘娘倒杯茶。」
謝玉麟拉住她:「這種小事,讓下人去做就行了。」
阮綿綿掙脫他的手:「還是讓奴家去吧。」
她朝柳隨煙行了一禮,隨後便退出臥房,末了還不忘貼心地幫他們把房門帶上。
屋裡只剩下謝玉麟和柳隨煙兩個人。
柳隨煙提起裙擺,跪倒在地,芙蓉面上淚水漣漣:「玉麟,我求你救救我們一家吧!」
謝玉麟將她扶起來:「不是本王不幫你,實在是本王無能為力。」
「我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你要是不願幫我的話,我們一家三百餘口都要慘死。我求求你,想想辦法,至少要給我們留下一線香火。」
「該說的話,本王上次就已經跟你說過了,此事關係重大,陛下非常看重,本王必須秉公辦理。」
柳隨煙抬起頭,哭得淒涼悲切:「你真的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謝玉麟嘆息:「本王還是那句話,全天下能救你們柳家的人,就只有陛下。」
柳隨煙連忙說道:「我在陛下面前跪了三天,求他高抬貴手,陛下已經答應我了。他說只要我爹一人擔下所有罪證,證明行刺之事與柳家其他人無關,他就能網開一面,放過柳家其他人。」
謝玉麟頗為意外,「陛下真這麼說的?」
柳隨煙使勁點頭:「陛下雖然沒有直說,但他的確就是這個意思,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向陛下求證。」
「此事乾係重大,我明早就去求見陛下,只要陛下首肯,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柳隨煙含著眼淚笑起來:「謝謝你!」
……
阮綿綿離開臥房後,準備去小廚房燒水煮茶,
途中被百靈攔住去路。
百靈抬起下巴,臉上滿是嘲弄之色:「你剛才看清楚了吧?」
阮綿綿:「什麼?」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傻?剛才那位柳貴妃才是王爺真正喜歡的人,王爺之所以會看上你,就是因為你長得跟柳貴妃有幾分相似,你不過就是替代品而已!」
阮綿綿露出詫異之色:「這些事情是誰跟你說的?」
百靈冷笑:「不用別人說,明眼人只要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就算你能看出我跟貴妃娘娘長得相像,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王爺喜歡貴妃娘娘的?難道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在想些什麼?」
百靈的目光一閃,隨即大聲地反駁道:「對啊,我的確能一眼看出你的那些小心思,你妄想攀附王爺,藉此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你這一輩子都只能是個奴婢,你天生就是個奴婢的命!」
阮綿綿:「說得好像你就不是個奴婢似的。」
「你!」
「行了行了,我還有事要忙,沒功夫跟你浪費口舌。」
阮綿綿繞開百靈,徑直走遠了。
百靈原本以為安綿綿知道真相後,肯定會傷心欲絕,沒想到安綿綿居然就跟沒事人似的,不僅不傷心,甚至連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一記重拳狠狠打在棉花上。
百靈覺得無比憋屈。
可她現在除了用言語刺激安綿綿之外,沒有其他對付安綿綿的辦法。
最後她只能把這口惡氣強行咽下去。
反正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阮綿綿提著剛煮好的熱茶走進臥房,卻發現柳隨煙已經不見蹤影,屋裡只剩下謝玉麟一個人。
她忍不住問道:「貴妃娘娘呢?」
「她已經走了,」謝玉麟注意到她的眼眶紅通通的,連忙將她拉進懷裡,「你怎麼了?剛剛哭過?」
「沒有,剛剛燒水的時候,被煙火熏了眼睛。」
阮綿綿抬手要擦眼睛,卻被謝玉麟給攔住。
謝玉麟捧起她的臉,小心翼翼地用手絹幫她把眼角水光擦拭乾凈,他溫聲說道:「你有什麼心事就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解決,千萬別悶在心裡獨自難受。」
阮綿綿覺得莫名其妙。
她的確是因為燒火煮茶的時候被熏了眼啊!
為什麼謝玉麟非要認為她是哭了啊?
233號系統忽然開口:「既然他覺得你是因為難受而哭,那你就真的難受給他看。」
阮綿綿:「啊?」
233號系統:「爭風吃醋懂不懂?現在是個好機會,你在他面前狠狠鬧一鬧,鬧得他受不了了,他自然就會厭棄你,你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脫身。」
阮綿綿恍然大悟:「我懂了!」
謝玉麟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為什麼不說話?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哭?嗯?」
阮綿綿用力將他推開:「奴家的事情,不用您操心,您還是多顧著點兒貴妃娘娘吧。」
謝玉麟微微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這種事情還用別人說嗎?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您跟貴妃娘娘之間的情愫,您喜歡的人是貴妃娘娘,根本就不是奴家,奴家只是您的一個替代品而已!」
「胡說八道,我跟柳貴妃之間只是朋友之誼,絕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替代品更是無稽之談!」
阮綿綿不願相信:「如果只是朋友之誼,貴妃娘娘會三番兩次上門來找您嗎?」
「她來找我,是為了柳家的事情,這些你早就知道了。」
阮綿綿捂住耳朵:「夠了,奴家只是個寡婦,沒多少見識,您說的那些話,奴家都聽不懂,也不想去聽懂。奴家跟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求您以後不要再來奴家,奴家不想再跟您有任何牽扯。」
說完,她便哭著跑了出去。
誰知她才剛跑出房門,就被兩名影衛攔住去路。
她只能轉身看向謝玉麟,哭著說道:「王爺,奴家就算只是個下人,可奴家也是有尊嚴的,奴家不屑於當人家的替代品,求您放了奴家!」
謝玉麟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她:「繞了一大圈,最後你的目的還是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