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安被他看得一陣驚悚,狠狠地瞪回去。
蕭靖宇無語:「……」
差距有點大!
「本王來遲了,讓南充王久等。」
顧攸甯拉著楚豫坐在蕭靖宇和陸子安面前,楚豫低垂著眼簾,語氣淡然,有禮而疏遠,卻不見絲毫恭敬之態,不卑不亢。
「的確等了很久,」蕭靖宇淺笑戲謔地看向顧攸寧,說道:「早就聽聞玟王妃容色傾城,能得如此情深意重的美人相伴,玟王好福氣。」
「南充王也好福氣,陸國師大才,」一旁的顧攸寧慵懶地開口,由於有些腰疼,此時他正靠在楚豫身上,一副嬌氣柔弱的模樣。
楚豫低頭笑了笑,大手摸上人家腰間,力道恰好地揉捏起來。
這讓蕭靖宇看得有些羡慕,轉頭看了眼陸子安。
陸子安冷哼,白了他一眼別過臉去。
蕭靖宇有些灰溜溜的,語氣帶著淡淡地歎息說道:「王爺與王妃神仙眷侶一般,孤不如。」
話音一落,陸子安豁然起身,抬腳轉身就走。
顧攸寧癡癡地笑,端著一盞茶細細地吹涼了,才放到楚豫手裡。
蕭靖宇有些頭疼看著陸子安的背影,目光中的深情眷戀一閃而過,回首對著楚豫和顧攸寧說道:「讓各位見笑了。」
「南充王情路艱辛,任重而道遠啊!」顧攸寧一笑,抬手捏了塊糕點放進楚豫嘴裡。
楚豫嘴裡的茶剛咽下,就被塞了一大塊糕點,頓覺無奈,溫柔地說道:「你自己吃,不必管……」
話還沒說完,一片酸甜可口的柑橘塞進嘴裡。
楚豫失笑,大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不許淘氣。」
「……唔……」顧攸寧現在渾身都很敏感,哪容得他這麼掐,哼哼唧唧的躲開,咬牙切齒地罵道:「死瞎子!你手給爺放老實點。」
楚豫笑著挑眉,又狎眤地掐了一把:「再說一遍!」
「……呀……」
顧攸寧被掐得小小地叫了一聲,楚豫掐他有的時候有兩種力道,一種是以疼為主,因為生氣忍不住想打他兩下,可卻又捨不得,怕自己手上沒輕重,於是只能伸手掐他,既疼得能嚇住顧攸寧,又沒什麼大礙;一種是以調戲為主,故意逗他玩兒惹他炸毛。
「說呀~~~~~再說一遍~~~~~~」
楚豫一把將顧攸寧攬進懷裡,一路從他臉頰親吻到耳朵,並在他耳尖處輕咬了一口,絲毫不顧此時還在場的蕭靖宇,別看他現在看不見,一點也不耽誤他耍流氓,而且還比以前更有花樣了。
顧攸寧臉皮再厚也禁不住他這樣,一個勁兒地躲著推拒他,跟隻小貓生氣似得喵嗚喵嗚直鬧騰。
「楚豫你夠了啊!!!再鬧今晚就給我睡到隔壁去!!!」
顧攸寧小聲地警告道,但是得到了玟王殿下殘忍地懲罰,小屁股被毫不留情地掐住,耳邊還響起楚豫低沉悅耳的恐嚇聲:「再敢說?」
顧攸寧欲哭無淚!
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兩個人窩在一起小動作的打鬧,蕭靖宇在對面臉色很難看,半晌實在忍受不了地說道:「王爺和王妃感情真好,孤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讓王上笑話了。」
調戲完自己王妃的玟王殿下,心情舒爽了,又恢復了高貴冷清的模樣,只是在桌子底下,大手還放在自家王妃的大腿根處極致色情的摩挲著,特別得表裡不一。
蕭靖宇吸氣,他本來有事情要說,可是發覺,只要這位玟王妃在這兒,玟王的注意力永遠在他身上,是絕對不會好好地聽他說話的,於是毅然地開口說道:「剛才子安生氣出去了,孤實在不放心,王妃與子安故人相識,還勞煩王妃替孤去看看。」
顧攸寧眨巴著眼睛:「……」
這位南充王真會說笑,陸子安曾經要綁架他,不禁揚言要把他送到皇陵,還要毀了他家王爺,這種交情過往,他是從哪裡看出來是故人的?
楚豫則有些不悅地說道:「攸寧年紀小,笨嘴拙舌的恐怕無法安慰國師,南充王若是擔心,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王爺這話太謙虛了,」蕭靖宇笑著說道:「王妃冰雪聰明豈是旁人能比的,而且孤此次前來是與王爺有要事相商,王妃年紀小,聽了恐要傷神了。」
楚豫皺眉,半晌抬手喚來涼生說道:「帶王妃先回房間。」
「幹嘛!!!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顧攸寧大驚,一把抱住楚豫胳膊,說道:「我不走。」
回屋多沒勁兒,搞不好再遇見陸子安那個鬼氣森森的人。
「攸甯聽話,」楚豫輕輕地拍拍他的手:「我一會兒回去再跟你說,你先回去。」
「不要!!!!」顧攸寧狂搖頭,像一隻小樹袋熊一樣地抱住楚豫,一語道破:「一會兒你回去了,肯定會挑著跟我說,不會說全的!」
「怎麼會?我會事無鉅細地跟你說的。」楚豫溫和地哄著他,伸手掐著他腋下,將他抱起來,讓他站直在地上。
「那既然如此,就讓我在這兒聽著唄!」顧攸寧執拗上了。
「……」楚豫感歎自家王妃一點也不好糊弄,故意語氣微沉地呵斥:「聽話!!!先回去!!!」
顧攸寧撇嘴,特別想撒潑胡鬧一會兒,但是想著南充王還在這兒呢,只能委委屈屈地轉身離開,卻把涼生留下保護楚豫,只讓小黑跟著自己,心裡打算著今天晚上,一定要讓某王爺睡隔壁,用眼睛看不見來當藉口求饒也不行!!!
顧攸寧走了以後,蕭靖宇還是忍不住豔羨地說道:「王爺真讓人嫉妒,有個這麼聽話的愛人。」
「他不聽話起來也很讓人頭疼的,」楚驟面無表情地垂著眼簾,直白地說道:「王上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王爺果然爽快,」蕭靖宇大笑,然後說道:「既然如此,孤就不打啞謎了,孤這次來是想請王爺幫忙的。」
「幫忙?」楚豫隱隱地有些詫異,面上卻絲毫不顯地說道:「王上不妨說來聽聽。」
「實不相瞞,子安他從出生這日就被人下了劇毒,這種毒不會讓人立刻就死,可是卻生生世世地折磨著他,直到磨盡他最後一滴血淚為止,他是我生平摯愛,我不想再看著他受這陰毒折磨,而普天下,能解此毒的,只有雲仙道人。」蕭靖宇沉沉地出了口氣:「我兩年前派人天南海北地找他,可是找到他的時候,他卻不肯救子安,說他一生罪孽深重,心思狂妄,怕他長壽,危害蒼生。」
「他不願意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本王能幫上什麼忙?」
「……王爺對景親王有什麼印象嗎?」蕭靖宇開口說道。
「景親王雖然是本王的皇叔,但是去世得早,也就是年幼的時候見過幾次,何來印象?」楚豫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景親王是雲仙真人的愛徒,我本想找他來去雲仙真人那兒求情,卻不想稍微一打聽便已經得知這位景親王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可憐雲仙真人此時還不知愛徒早就已經不在人事了,而孤聽聞,王爺和景親王甚是想像,所以孤想……」
蕭靖宇沒有說下去。
楚豫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皺眉說道:「王上不會是想讓我假扮景親王吧,這位雲仙真人聽上去也是個隱身高手,即便是二十多年不見,也應該不會將自己的徒弟認錯吧。」
「自然不是,」蕭靖宇搖頭,說道:「孤是想,王爺是景親王的親內侄,風骨又與他相似,若是王爺能幫子安求情,想必真人看在已故的愛徒面子上,這件事還有緩和的餘地。」
蕭靖宇說得很真誠,楚豫沒有說話,他雖然看不到蕭靖宇的表情,但是聽著他的話,能求到他這裡,想必所有人招數都想盡了。
以己度人,若是攸寧深受那等苦楚,楚豫想必也會像蕭靖宇一般不放棄一丁點的希望,就如同攸寧如今對自己一樣。
這讓楚豫有些同情蕭靖宇,他作為一國之君,一方之王,心裡也有想極力守護的人。
見楚豫沒有說話,蕭靖宇苦笑一聲,繼續說道:「王爺別見怪,孤知道這件事情成功機率很小,但是只要有丁點希望,孤也想試一試,成與不成,孤都會記得王爺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