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安和蕭靖宇正鬥的歡,冷不丁聽見顧攸寧的聲音,別說陸子安一激靈,連蕭靖宇都嚇一跳。
兩個人雙雙愣在原地,陸子安最先反應過來,推開蕭靖宇,怒視竊笑不已的顧攸寧:「玟王府的人都這麼喜歡聽牆角嗎?」
「哎,別扯上玟王府,玟王府好幾百口人呢!」顧攸寧攏了攏斗篷,說道:「而且說真的,我真不是來聽牆角的,我就是出來上茅房的,卻不想……」
他停了停,目光曖昧的在二人之間流連,然後繼續說道:「卻不想這麼不巧,不過呢,你們可以繼續我是絕對不會在繼續聽下去的,因為我要趕著上茅房~~」
說完便笑嘻嘻的拉著楚豫走,臨走的時候還轉頭對著蕭靖宇悄悄的豎起大拇指。
幹得漂亮!!!
陸子安被氣個倒仰,死死的盯著顧攸甯和楚豫的背影,末了才轉頭惡狠狠的看向蕭靖宇。
「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陸子安牙縫裡咬出來的。
「我只想將你身上的毒解了,然後咱們兩個回南充。」蕭靖宇平靜的說著,嘴角有些裂了,是剛才被陸子安打的,他不在意的伸手擦了擦,其實這人大小也算是個一方之王,還從沒人敢對他這樣過。
「回南充了以後呢?」陸子安低著頭:「王上現實點吧,你不是玟王,學不來他,人家要美人不要江山。」
「誰說的,玟王既要美人也要江山,若是沒有江山,何來美人呢?」蕭靖宇直直的盯著他,半晌似有若無的歎了口氣,伸手幫陸子安整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服,說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的研究研究,如何把身上的毒解了才是正經的。」
陸子安抬頭冷笑一聲:「你既然說玟王要江山也要美人,那你就看著吧,玟王不會要江山的。」
「都是人家的事,你這麼上心幹什麼?」蕭靖宇將陸子安的衣領整理,有些戀戀不捨的收回手:「天這麼冷,趕緊進去吧,吃過飯又要趕路了。」
說著,伸手拉住陸子安的手,就要往山洞裡走。
陸子安一把甩開他,語氣冷靜的說著:「我是不會回南充的,你就死心吧!」
「我當初看上你的那一天就沒打算過死心,」蕭靖宇回首:「從前,我為人臣,我覬覦皇帝的妃子,為人子,我看上了我老子的人,我就沒怕過什麼,陸子安,你必須跟我回去,這是欺師滅祖,殺父弑君的交代,你不能在這個時候不要我。」
「回去了又能怎麼樣,欺師滅祖殺父弑君,夠那些史官文臣說你好幾百年的了,你隨便個叔伯兄弟扯面大旗就能侵君側,」陸子安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引誘的說道:「可是只要我不在南充,這些都不存在,欺師滅祖殺父弑君就都不是事,只要我不在,這些都不是真的。」
蕭靖宇看著他,恍然間卻笑了:「你這是在替我著想?」
「……」陸子安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緩而有力的說道:「不,我是為了我自己,你知道,我陸子安最想混出個名堂來,不想一輩子都被人罵成狐狸精!」
說完後,他越過蕭靖宇走了。
……
顧攸寧站在不遠處嘖嘖感歎。
造孽啊!!!!
楚豫無奈,捏捏他的手心,說道:「你又不去茅房了?」
「去啊,怎麼不去,憋死我了,昨天晚上偏讓我喝藥,不然我也不會被尿憋醒。」
顧攸寧憤憤然的拉著楚豫,一路小跑到一個僻靜處準備解決問題,他四處看了看,哆哆嗦嗦的說:「不會有人看著吧?」
「這深山老林的不會有人的,」楚豫幫他拿著斗篷,催促道:「快點,天冷你穿的少,趕緊完事好回去的,倒是又凍生病了,還得喝藥。」
顧攸寧還是仔細的看過了才放心,一邊解決問題一邊毫無形象的齜牙:「我不生病,一會兒也得吃藥!!!都是陸子安那個多事的,非哄的你讓我喝藥!!!」
「是他提醒了我。」
顧攸寧解決完問題,就被楚豫用斗篷圍住,然後兩個人開始往回走,山裡剛下了雪,路深一腳淺一腳的不好走,尤其是楚豫眼睛看不見,顧攸寧扶著他小心引路,聽見楚豫的話,忍不住說道:「反正是他多事,他肯定是看准了我不願意喝藥,才挑事的。」
「不願意也得喝,這天下哪有愛喝藥的?」楚豫伸手摟住他,警告的說道:「我可告訴你,別以為我現在看不見,喝藥的事情就準備蒙混過關,要是被我知道,你屁股就別想要了,可曉得了?」
顧攸寧嘴角抽搐。
怎麼他心裡想著什麼這人都知道呢,他正想著一會兒小黑藥熬好的時候,他怎麼趁著楚豫不注意把藥倒了呢。
楚豫聽顧攸寧沒說話,心裡就了然了,伸手在顧攸寧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這下疼的顧攸寧一哆嗦,當即就怒了:「你幹什麼!!!家暴上癮是吧!!!是不是最近以為爺讓著你,好欺負了!!!」
顧攸寧停下腳步,咬牙要擼胳膊拼命,還沒開始呢就被楚豫摟緊懷裡,臉蛋上被咬了一口,然後就聽楚豫笑著說道:「給你提個醒,記著怎麼疼的,敢不好好喝藥,還得疼!!!」
「……」顧攸甯盯著楚豫,由衷的歎氣,哀傷的說道:「你真是變了啊,你以前從來不這樣。」
楚豫笑:「現在才知道也晚了。」
「不晚,我現在就謀殺親夫。」
顧攸寧眯起眼撲到楚豫背上一陣抓咬,楚豫一把抱住他,壞笑著說道:「你終於承認咱們兩之間,你為妻我為夫了?」
「啊呸!!!!」
顧攸寧大怒,兩個人在雪地裡打打鬧鬧的氣氛很溫馨。
而與此同時,反觀山洞裡簡直陰沉到極點了,尤其是南充國的人馬,在蕭靖宇身邊簡直大氣兒都不敢出。
楚豫和顧攸寧回來就感受到了異樣,又瞧著蕭靖宇滿目肅殺,心中了然。
小黑端著補藥過倆,一邊遞給顧攸寧一邊說道:「王爺和王妃不知道吧,剛才陸國師進來的時候和南充王打起來了。」
「進來的時候又打起來了?」顧攸寧驚訝,端著碗問道。
小黑剛要說,這邊楚豫咳嗽一聲,涼涼的說道:「藥喝了嗎?沒喝的話先喝藥再說,本王看不見,王妃喝沒喝藥,你們說給本王聽。」
玟王殿下說話緩慢,跟在他身邊幾天的都知道,這是委婉的警告。
小黑何其識趣,立馬說道:「回王爺,王妃還沒喝呢,王妃快些喝吧,這補藥剛溫,在等就涼了。」
顧攸寧鄙夷的看了眼小黑,皺著眉捏著鼻子一口氣將漆黑苦澀的補藥喝下去,硬逼著自己咽下苦藥湯,小臉皺巴到一起,連忙自己摸糖吃。
小黑拿著湯碗,恭敬的說道:「王爺,王妃把藥都喝了。」
「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跟南充的人溝通一下何時啟程。」楚豫不緊不慢的下命令,聽著小黑走了以後,才抱著顧攸寧,大手摸索著人臉上,捏著下巴低頭一頓狂妄,末了誇獎道:「真乖~~~~」
「少在這得了便宜賣乖,」顧攸寧推開他,說道:「我還不知道他們兩個後來因為什麼打起來呢!!」
這種關於陸子安丟臉的事情他怎麼能錯過,正說著,小黑突然閃過來,說道:「其實說是那兩位打起來,不如說是陸國師打南充王。」
說完看了看玟王殿下不太喜悅的臉又迅速的閃開了。
顧攸甯驚豔於小黑的速度,又驚訝這人為了聊八卦真是什麼也不怕啊。
……
鑒於南充國那邊的氣氛不好,眾人決定早些啟程,於是簡單的吃過早飯之後,便啟程往淮水邊上走。
眾人都以為,陸國師和南充王都打起來了,這會子肯定不會在做一個馬車了,可是誰知道,啟程的時候蕭靖宇還是鑽進了陸子安的馬車,難得的是,陸子安居然沒有將他踹出來,馬車裡安靜的不得了,搞的南充王身邊的侍衛統領一個勁兒的觀察著馬車,深怕突然出現點什麼突然事故。
就連顧攸寧也頻頻的掀開簾子往後面的馬車上看去,最後歎氣,失落的說道:「怎麼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啊?」
楚豫失笑:「你這什麼人,怎麼還盼著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