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的傷口沒有中毒,傷口和腰間的指印都已經上了玉藥膏,另外林小姐的兩個值夜的丫鬟中的是迷藥,屬下已經給解了!還有林小姐受傷的貓,屬下也給包紮了!”
苗青抬眼瞄了眼窗戶,又加了句:“大人,林小姐體質很好,應該很快就會痊癒!”
屋裡的人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你下去吧!”
苗青剛要抬腳走,裡面的人又加了一句道:“你這兩天每天都去瞧瞧!”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苗青卻心下了然,忙道:“屬下明白,屬下已經和林小姐的丫鬟說了,明天一早就去宴香閣再給林小姐診治!大人,您可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沒有了!”
“那屬下告退!”苗青施了個禮,退出了西跨院。
在邁出院門時,她忍不住輕輕回頭,就見那映在窗紙上的碩長身影是一動未動。
苗青唇角微挑,搖了搖頭,想起剛才她給那位林大小姐上藥時,那一身的香肌玉骨當真是人間絕色啊!
這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話說得倒是真對,遇上林大小姐,也難怪這從不近女色的冷冰冰的妖孽大人會動了凡心……
屋裡的陸煊並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人是這般想他,不過此時他的腦子裡還真的是滿滿的她。
剛才苗青說給她身上的指印上了藥,那指印應該是他抓出來的吧。
陸煊抬起右手,那手掌心中似乎還殘留她細膩柔滑肌膚上的淡淡女兒香。
他忍不住握了下拳,這也不應該怪他用力,她那肌膚就似玉脂膏做成的,如果不使勁握,都滑的握不住。
……誒,他想這些做什麼?那時情況危急,他還能護著她就不錯了。
陸煊有些煩躁的站起身,在屋裡轉了兩圈,不經意間又看到床榻上自己剛剛換衣服拿出來的荷包。
他坐到床邊打開荷包,從裡面拿出一根金鑲玉的桃花粉玉簪。
他的眼前閃過那日在山莊,林芷兒披散著頭髮提著裙子奔跑的樣子,她的長髮隨著風飛舞著,她的臉比雪還白,那盈盈雙眸帶著霧濛濛的水潤。
她就像從那桃林中跑出來的,剛剛修煉成人形的不諳世事的桃花精,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那麼可憐,那麼無助。
……對,他一定是看她可憐,才會撿起這根從她頭上滑落的摔成兩段的玉簪,才會按住棺蓋,不讓她看那燒焦了的可怕屍體。
陸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背,上面被林芷兒指甲撓出來的血痕依舊清晰。
“哼,真是有什麼貓,就有什麼主人,一個大家閨秀的爪子竟也這般厲害!”陸煊的嘴角翹了翹。
只是他唇邊的笑容還沒消失,便又皺起了眉頭。
……今天晚上,她連叫了兩次學長,也不知道這“學長”是哪個男人的名或字。
他們兩個還沒退親呢,她可還是他掛名的未婚妻,竟敢如此……
陸煊看著手裡的桃花粉玉簪,他真是昏了頭,今日白天還找了金包玉的工匠,將她這玉簪給修好了……
陸煊手指微微一動,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它再掰斷成兩截。
只是那手指沒有下掰,而是一轉,那簪子便滴溜溜的打著轉立在了他的指尖上。
陸煊看著簪尾雕琢的栩栩如生的桃花,算了,一根簪子罷了。
陸煊隨手把簪子仍回荷包裡,今晚他也算經歷了一場惡戰,如今馬上要天亮了,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吧。
陸煊閉目坐在床上,雙腿盤膝,手眼向天,開始運息打坐。
只是今天,他無論如何運功調氣,那氣息在體內卻總是亂的,無法按經脈遊走。
他的眼前總是出現一雙如玉雕般的柔荑,輕輕的揉著他的下巴,讓他舒服得忍不住像她的那只傻白貓一般在她的手掌心中輕哼起來。
但那玉手撩撥完他後,突然調皮的就要撤走。
哼,他還沒有舒服夠呢,竟敢走!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它,才發現這只手還沒他手掌的一半大。
他有些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它如玉般細滑的肌膚,鼻端便傳來那肌膚的淡淡幽香,讓他鬼使神差般的低下頭輕吻它如花瓣似的修長纖細的手指……
陸煊心突的一跳,猛地睜開了眼晴,一滴冷汗從鬢角滴落,他終於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