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特務頭子,這麼就被他看穿了!林芷兒人看著陸煊褪去激情, 重新變得清明冷清的雙眼, 心微抖了一下,咬著唇, 轉過頭不說話。
陸煊看著林芷兒強裝鎮靜的樣子, 哼!她是不知道加入禁衛軍第一項的功課就是識別各種迷藥和毒藥,她在碗中加的應該是江湖叫做“五步倒”的唐門蒙汗藥。
她倒是厲害了, 居然弄到這種少見的藥, 只是別說是“五不倒”, 就是比這藥還要厲害十倍的迷藥, 對他也是不管用的。
陸煊把手裡水碗扔在了地上,啪嚓一聲, 水碗四分五裂, 林芷兒的身子就是一抖。
“為什麼要下迷藥?”陸煊用手捏了林芷兒的下巴,把她的臉強扭了過來。
陸煊這樣的動作,林芷兒只覺得是一種難堪和羞辱。
她搖搖頭, 想躲開陸煊的手,可是此時她才真正感覺到她與陸煊力氣的差距,他的手就像鐵鉗子一般,她的下巴都被他捏痛了。
陸煊看林芷兒垂著眼皮就是不看他, 那倔強的樣子讓他心中不由得燃起一種說不清的怒氣。
他真是小瞧了她, 她絕對不是臨時起意, 身上帶著蒙汗藥, 還跟他確認了沒有刺客, 也沒有猛獸的危險,才把他支開下了藥。
這樣即使他昏迷了,她也是安全的,她倒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可他不要命的從山崖上蹦下來救她,她就沒有一點感動嗎?
她如果不喜歡未婚便先有其實,她明明白白的和他說就行了,他難道還會強迫她不成嗎?
她這般的對他,她到底把他當做了什麼人!
不過如今可不是你想不想的事了!
陸煊一手捏著林芷兒的下巴,一手就去扯她的小衣。
林芷兒忙用手去擋,可是她哪裡能敵得過陸煊,就見陸煊出手如電,刺啦一聲,那薄薄的小衣就被他撕得一分為二。
露出了裡面墨綠色繡荷花的肚兜,和大半個晶瑩如玉的肩膀。
那香肩纖骨嫋嫋,妙肌玉膚,映著火光仿佛寸寸都在發光。
陸煊即便在盛怒中,可看著這美景,也覺得有些目眩神迷。
只是此時的林芷兒卻像發瘋了一般,咬著唇,使勁的扭動著身子,對陸煊拳打腳踢,嘴裡尖聲的叫道:“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你告訴我,我憑什麼要放了你,你是我的未婚妻,我這樣對你不是應該的嗎?”陸煊的手紋絲不動,嘴裡吐出句狠話。
“你混蛋!”林芷兒掙脫不開陸煊掐著她下巴的手,忽然停了動作,怒瞪著陸煊:“你若是今天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寧願死也不願讓自己碰她,林芷兒的話像一把冰刀,插得陸煊的心瞬間冷掉。
她是他的妻,她不想他碰她,那她想誰碰她?那個學長、還是肖子恒、還是另有別的什麼人。
陸煊撤回了手,他站起身,盯著林芷兒,冷冷道:“你別忘了,之前是你不想退親的,是你主動想嫁入我陸家的!”
“是!”林芷兒也站起身,回盯著陸煊:“是!我林芷兒瞎了眼睛!”
陸煊看著林芷兒的眼圈漸漸的紅了,她有些哽咽,卻是一字一頓,清清楚楚:“我把你當做良人,為了親近你,連女孩家的臉面都不顧了。你自己親口對我說過,男子漢大丈夫一定會護著自己的妻子的,否則妄為人夫!
可是你是怎麼做的?陸煊!你把我當成了誘餌,置我於險境,我成了你升官發財的工具!
反過來,你還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想來占我便宜,你做夢!我就去死也不會讓你這個口蜜腹劍的傢伙碰我!”
林芷兒彎腰一把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瓷片,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陸煊看著林芷兒站在那裡,她緊咬著唇,嘴唇上都咬出了血印子,手裡的碎瓷片把那脖子上的肌膚好像要戳破了。
一雙波光瀲灩的大眼睛中,淚珠子滾動著,卻依然倔強的不肯落下,就那樣看著他。
……原來她的心中是這樣想的,沒有什麼學長、也沒有別的男人,她在怪自己欺瞞她,把她陷入險地。
陸煊想張口解釋,可是卻發現自己羞愧得說不出什麼來了。
他往前邁了一步,想伸手去拿下林芷兒手中的瓷片,林芷兒大喝一聲:“你別過來,你,你再過來我就真割了,陸煊我告訴,我如今不想嫁給你了,我要……”
林芷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陸煊抬手一指,她突然發不出聲音來了,也動彈不得。
……這個無恥的傢伙竟然點了自己的穴道!林芷兒氣得只覺得小腹裡像有根筋被扯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氣,然後就覺得一股熱流從身下湧了出來。
……她竟然在這個時候來月經了。
陸煊點了林芷兒的穴道,實在是因為他要阻止林芷兒說出退親的話,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
可是沒想到林芷兒臉色一下子發了白,神情竟有痛苦之狀。
他連忙近身,從林芷兒手中拿下瓷片,然後解開林芷兒的穴道,摟著林芷兒著急道:“芷兒,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林芷兒拿手使勁推他:“你走開,我不用你管我!”
可是她這麼一用勁,小腹便感覺又被拉扯得痛了,下面的血是洶湧而出。
陸煊一吸鼻,便聞到了林芷兒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難道她今天崖上掉下來是受了內傷嗎?
陸煊大急:“芷兒,你身上受傷?快給我看看!”
……給你看看,那地方能給你看嗎?林芷兒捂住肚子不說話,這痛經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陸煊見林芷兒不理他,便抱著林芷兒檢查起來,這一看,嚇了一大跳。
林芷兒臀部的褻褲上,一塊偌大的血跡暈了出來,下面的褲腳也是血跡斑斑。
“你到底是怎麼了?”陸煊真的是急了,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林芷兒肚子疼,心裡還有火,見陸煊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喊,喊得她頭都疼,便捂著肚子不耐道:“我要疼死了!你趕快閉會嘴吧!”
陸煊見林芷兒臉色蒼白,再看那後屁股的血好像是越流越多。
他也不再問了,直接拿了衣服給林芷兒胡亂的穿上,一把抱起林芷兒。把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身上,大步便出了小木屋。
這一回陸煊沒有走什麼山路,而是一躍身,上了一棵大樹,然後從這棵樹上蹦到了另外一棵樹上,就這樣腳踩著樹枝,像在空中飛起來似的。
陸煊幾個起落後,站到了一塊大石上,嘴裡打出了三長兩短的幾聲口哨,就見幾個黑影現了身,抱拳道:“大人!”
“撤!”陸煊嘴裡蹦出來一個字。
撤?那這麼多天的安排不是白費了嗎?幾個黑影滯了下,才忙道:“是!”
……他果然是有安排的,這木屋也一定是他提前便弄好的。
林芷兒肚子痛經,痛得抽抽的疼,再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的傷心憤恨一古腦的湧上來,那含了半天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下來。
陸煊只穿著內衣,不一會兒就感覺胸口有些潤濕了,他低頭借著月光一看,就見林芷兒閉著眼睛,那眼角的淚就像小溪一樣往下流著。
陸煊以為林芷兒受的傷又重了呢,心中是又驚又怕,忙大聲吩咐身邊的侍衛道:“快把馬牽來!”
……還藏了馬?林芷兒聽了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陸煊幾個翻身上馬,沿著小溪的河床,一路到了上游的兩山之間的狹縫,鑽出了山谷。
陸煊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翠竹嶺前邊的翠竹鎮。
林芷兒墜下山崖後,那些黑衣人便作鳥獸散散了,禁衛軍的人按事先的安排也沒有去追他們,而是把林芷兒的這些丫鬟婆子等送到了翠竹鎮。
春曉等人見自家小姐墜了山崖,一個個急的是哭天抹淚的。
苗青只好勸道,說他家大人也跳下崖去救大小姐了,大小姐一定沒事的。
可這幫人哪能放心,那崔嬤嬤更是哭得暈過去了兩回了。
正亂糟糟時,沒想到二更天,陸煊竟然抱著林芷兒回來了。
陸煊一路把林芷兒抱到房間的床上,忙吩咐苗青給林芷兒治病。
苗青見林芷兒臉色煞白,眼睛哭的腫得像兩隻紅桃子,也嚇了一跳,馬上上來給林芷兒診脈。
不過一診脈,苗青便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看他家大人的模樣,她還以為林大小姐受了什麼要了命的重傷呢,原來就是來癸水了。
苗青偷眼看了一下滿臉擔憂緊張的陸煊,他家大人連女孩家的癸水都不知道,看來以後新婚夜林大小姐可是要遭罪了。
其實這也不能怨陸煊鬧烏龍,他雖然知道癸水這兩個字,但他身邊沒有女人,就也沒見過女人行經到底是什麼樣子,而且癸水在大周朝一向被認為是不潔之物,也沒人會把它掛在嘴邊談論的。
等他看了苗青給林芷兒診完脈,忙上前問道:“她到底怎麼了?”
屋裡還有春曉、夏葉兩個大丫鬟和柳紅在,一屋子的女人,陸煊這麼問,苗青都不知道該怎麼和陸煊說。
她正支支吾吾的要開口,就見床上的林芷兒一骨碌坐起身,大聲的叫了一句:“不許說!”
陸煊看林芷兒這時候還發脾氣,上前一步,到了林芷兒身前,彎下腰,直視著林芷兒的眼睛:“芷兒,不要鬧了,先治病,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林芷兒扭過臉,手一揚:“你走開,我不要你假好心!”
就聽啪的一聲,林芷兒揮起的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陸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