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煊看見林芷兒笑了,只覺得心裡就像有塊巨石落了地。
他看著她長而翹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淚珠兒, 在陽光的照耀下, 晶瑩閃爍,像一顆珍珠。
陸煊低下頭雙唇溫柔的覆了上去, 用舌尖卷走了淚珠兒。
他的吻一點點的下滑, 吻著她潤濕的臉。
林芷兒感受著他小心翼翼的的愛意,就像他在吻一件稀世珍品。
陸煊感覺懷裡林芷兒難得的乖巧, 他的心都化了。
他啄上了她玫瑰花瓣似的唇, 去品嘗她的美好。
慢慢的這纏綿溫情的吻, 溫度越來越高, 就像星火燎原般。
他們兩個如今都是衣不蔽體,林芷兒清晰的感覺到了陸煊身體的變化。
他的吻一直沿著脖子往下而去。
林芷兒腦子裡還有著一線清明, 他們兩個還有心結沒有打開呢, 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滾床單。
可是她的身體卻不受大腦指揮了,陸煊的心被林芷兒表現出來的急迫所取悅。
他的芷兒還是愛著他,離不開他的啊, 這樣的認識讓陸煊就像喝了美酒一般。
正待入巷間,就聽帳外傳來陸煊貼身侍衛支支吾吾的聲音:“將軍,有加急文書到!”
陸煊和林芷兒的動作都是一滯,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都知道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急事, 侍衛是不敢這個時候打擾陸煊的。
林芷兒扭過頭不看陸煊了, 就聽陸煊長歎了一聲, 艱難的爬起來。
然後是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陸煊穿好衣服, 看著臉沖裡躺著那裡的林芷兒,低下身,把毯子給她蓋好,又吻了吻她的耳垂:“我一會兒就回來,等我回來咱們好好說說話!”
林芷兒不睜眼睛,拿鼻子輕輕的嗯了一聲,就聽陸煊舒心的笑了兩聲,又狠狠的吻了她兩下,才出了小帳。
陸煊出來,看著自己的侍衛,冷聲道:“什麼事?”
侍衛看著陸煊黑著的臉,身子就是一抖。
都是男人,他也不想接這單,幹這麼討人厭的事,連忙往身後一指。
陸煊就見洪九在大帳一角,雙手抱著胸,沖他擠眉弄眼。
是這小子找他!
陸煊走過去抬起一腳就踢他,洪九忙往旁邊一躲。
他看著陸煊欲求不滿的臉,就想笑。
他可都聽說了,他家大人帶傷上陣,是勇猛非常,因為大帳不隔音的,昨天這裡面的動靜,連侍衛們都不好意思聽了,一個個都躲到十幾丈遠了。
陸煊看洪九憋著笑的臉,又連踢了三腳。
洪九一是功夫不如他,二到底陸煊是他的主子。
忙舉手討饒道:“屬下真的有事!真有事!”
陸煊才住了腳,洪九挑眉道:“大人,您是不是還得獎賞屬下啊,若不是屬下哭著去求了林大小姐,您哪能和林小姐和好啊!”
陸煊嘴角扯出一絲笑,是,也幸虧這小子鬼點子多,把芷兒給哄過來了。
陸煊想到這,忽然想起林芷兒剛才說的話,忙走到大帳門口,喊了苗青,在苗青耳邊說了兩句
林芷兒躺在床上,腦子放空,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她和陸煊這就算和好了?
正想著,就見帳簾一掀,苗青手裡拿著一個玉藥瓶走了進來。
“大小姐,奴婢來給您上玉藥膏!”
額!給她上藥!
林芷兒想著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有些不好意思:“春曉呢?”
“春來媳婦昨天生了,春曉今天早上趕回去看孩子,因為您還沒有睡醒,她讓奴婢和你說一聲,她今天晚上就回來!”
“春來當爹了?”林芷兒驚喜道:“是男孩、女孩?”
“報信的人說是個七斤八兩的男孩!”
“太好了!你去告訴侍衛通知下春曉,讓她在春來那多住幾天再回來!”
林芷兒又接了一句:“嗯,藥瓶給我吧!”
主要是身上這些痕跡,還是別讓苗青這未出嫁的大姑娘看了吧!
可是林芷兒就見苗青撲通一下跪在了床邊,嘴還沒張,眼淚就下來了。
“你、你怎麼了?”林芷兒驚訝的看著苗青,“你快起來!”
“大小姐!您是不是真的討厭奴婢,不想讓奴婢再在您身邊了!”苗青流著淚道。
額!林芷兒噎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當她知道陸煊是虎威將軍時,把苗青給趕回陸煊身邊了,後來為了迷惑陸煊,來泉州時,就又帶上了苗青。
等她和春曉跑路時,她身邊的夏葉等幾個丫鬟都不知道,林芷兒如今想起來都覺得對不起這幾個對她忠心耿耿的大丫鬟。
這次她受傷,都是春曉和苗青在照顧她,但是那幾日她和陸煊之間還鬧著彆扭,連帶著她對苗青也是淡淡的,一直也沒有機會說說話。
這時見一貫老成穩重的苗青跪在她面前像個孩子似的哭,林芷兒心一陣的愧疚,忙伸手拉她:“你快起來!”
苗青跪在那不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大小姐,從您走了以後,奴婢幾個就吃不好,睡不著,崔嬤嬤是天天哭,後來就在將軍府建了個小佛堂,天天給您上香念佛,求佛祖保佑您!”
林芷兒聽了她這話,想起崔嬤嬤她們幾個,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就聽苗青又道:“大小姐,您以後想去哪裡,帶著奴婢好嗎,好歹奴婢還會武功,可以保護您,奴婢已經和將軍說了,不做禁衛軍了,奴婢以後就是您一個主子了!您就相信奴婢吧!”
林芷兒聽了苗青這話是啼笑皆非了,她和苗青心裡都明白,苗青雖然在她身邊當丫鬟,但是和春曉她們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你退出禁衛軍了?那以後我真的要和陸煊起了什麼紛爭,那你會幫我打他?”林芷兒忍不住逗苗青。
就見苗青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大小姐,您是奴婢的主子,您讓奴婢打誰,奴婢就打誰!不過,”苗青猶豫了一下:“只不過,奴婢的武功恐怕打不過將軍!”
林芷兒被她的話逗笑了:“好了,快給我上藥吧!”
苗青忙站起來,坐到床邊,掀開林芷兒身上的毯子,看到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就是一咧嘴。
昨天林芷兒去泉邊誘惑陸煊,當然得吩咐苗青將泉邊的侍衛清場了。
苗青當時是高興的,總算看到大小姐和將軍和好了。
不過看到這樣的大小姐,心中還是不禁咋舌。
嘖嘖,這二十多歲才開葷的將軍,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
苗青給林芷兒上完藥,看著林芷兒脖子上的傷口,忍不住道:“大小姐,您要相信大人一定會救您的,以後您可不能在這樣做了!”
說到這件事,可是說到林芷兒的傷心事了,要不是因為陸煊說的話,她才不能一時激憤下,去撞安圖烈的刀尖。
當時,安圖挾持著她進了沙漠,她雖然有些害怕,可是更多是覺得自己愚蠢,怎麼能讓安圖烈給算計了。
她能這樣想,其實從心裡往外的相信陸煊一定能過來救自己的。
懷著這樣的期待,所以當她看見陸煊帶著部下騎著馬追上來時,心中是的激動和喜悅是無以言表的。
可是安圖烈也不是白給的,他見自己這些人被陸煊的人包圍起來了,就連忙把刀架在林芷兒脖子,威脅陸煊道:“陸將軍,你已經打下柔蘭國,為什麼對在下還是窮追不捨呢?貴國不是有句話叫窮寇莫追嗎?為什麼不能放在下一條生路呢!”
陸煊冷笑:“安圖烈,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是不是賊心不死,你在西域各國不斷遊說,妄圖借兵打回柔蘭,你這一次準備跑到波斯國,準備獻出西域各國的地理、駐軍防備圖,以換取他們的支持!哼,我們大周還有一句話叫做“斬草除根”,今天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安圖烈桀桀怪笑兩聲,:“你不想放過我,可你不看看我手裡的人是誰?這可是你的妻子啊,你不放過我,我就殺了她!”
雙手被綁在身後,脖子上架著刀的林芷兒,就看見陸煊冷笑一聲:“安圖烈,你如今也就是拿著婦孺威脅人這點能耐了,不過你拿這個女人來威脅我,可是打錯了算盤!她做錯了事,已經被我休了!”
“陸煊,你不用說假話騙我,你趕快放我走,不然我就真殺了她!”
“你殺便殺,你看看你如果殺了她,我會不會眨一下眼睛,她做錯了事,躲在這裡,你不殺她,我捉住她,也要好好折磨她一番。你快點殺了她吧!”陸煊的語氣冰冷。
林芷兒看著這樣冷酷無情的陸煊,身子一下子就像墜入了冰窖一般。
他不但不想救自己,還說抓住自己後還要狠狠的折磨,難道他真會像書裡那樣對待自己嗎?
林芷兒一時萬念俱灰,便一下撞向了安圖烈的刀尖……
如今想起陸煊當時的話,林芷兒還覺得有些心酸,她重重的哼了一聲:“相信他會救我?你沒聽他對安圖烈說得那些話,他分明才沒有管我的死活呢!”
苗青給林芷兒穿上袍子,才輕聲道:“大小姐,大人那是說得假話,他如果不那麼說,像安圖烈那種狡詐狠毒,殺妻弑母的人恐怕更不能放過您的。
而且你撞刀尖以後,大人見您暈了過去,都快瘋了,是什麼也不顧的就沖了上去,連中數刀,他都沒躲,是一劍砍了安圖烈一條手臂下來,把您搶回來了!”
“哼!”林芷兒經過這麼多天,其實也明白當時陸煊那麼說是緩兵之計,而且她也看到了陸煊身上新的刀疤,知道苗青說的是真話。
但是戀愛中的女孩子哪個心中不曾幻想過,自己的愛人為了自己會拋下這世間所有的一切。
他陸煊怎麼不能為了她放了安圖烈,以後再抓呢?
苗青察言觀色,見大小姐神色還有些憤憤的,剛要在替陸煊解釋,就聽林芷兒不耐道:“你不是退出禁衛軍了嗎?怎麼還替他說話?”
苗青一聽不敢再說了。
這時就見陸煊撩開帳簾走了進來。
林芷兒見他進來,此時心中有氣,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看他。
陸煊剛才和洪九碰完事情,已經在帳外站了一會兒,聽到林芷兒與苗青的對話了,原來他的大寶貝是為了這個生氣啊!
苗青見陸煊進來,忙施禮出去了。
陸煊看著林芷兒,剛才苗青伺候她穿的是自己的寢袍。
那袍子對她來說,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鬆鬆垮垮的很。
他站在床邊,從林芷兒敞開的領口可以一覽無遺的看見她的胸前美景。
林芷兒等了一會兒,見陸煊不說話,回頭一看,陸煊的視線筆直的落在自己的胸口。
林芷兒忙用雙手掩了衣襟,瞪了他一眼。
陸煊笑,坐在床上,一把摟過林芷兒,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林芷兒扭著身子想要掙扎,就聽陸煊悶哼了一聲:“別動!”
林芷兒感覺到了身下的硬物,忍不住揶揄道:“你還真成了小狗了!怎麼隨時隨地都能……”
陸煊聽了笑著咬了林芷兒臉蛋:“敢這麼說你的夫君,我若是小狗,你是什麼?而且我這樣,還不是因為你撩我!”
這林芷兒可不能承認:“誰撩你了,是你自己不正經!”
陸煊把下巴放在林芷兒肩膀上,掐了林芷兒一把:“這夫妻之間怎麼能正經了呢,這如果正經了,怎麼行周公之禮,怎麼生孩子。”
林芷兒被他掐疼了,“誰要與你行周公之禮?”說著一扭肩膀,學了陸煊那日與安圖烈的話:“你不殺她,等我抓住了她也要好好折磨她!”
越說越氣,就要從陸煊腿上坐起來。
陸煊一把按住她:“你是怪我當時為什麼不答應放了安圖烈來救你!”
陸煊就見林芷兒身子一僵不動彈了,看來他是說對了。
陸煊摸了摸林芷兒的頭髮憐惜道:“芷兒,為了打柔蘭,我也是好好研究安圖烈這個人,而且也與他交手了十幾次,他為人狡詐,當時如果放了他,他直接就可以進到波斯國了,波斯乃大國,與大周沒有使臣來往,我不能到波斯去抓他!
他恨我入骨,抓到你,根本不可能放過你的,實際上他也的確給你身上下了毒,那毒叫三日醉,就是三天之後,如沒解藥,你就會毒發身亡!”
“什麼,我中了毒?”林芷兒驚訝了,她回身摟住陸煊的脖子,想了想:“是在我喝的水裡嗎?”
陸煊點了點頭,林芷兒把頭靠在陸煊懷裡,有些後怕的想到,幸虧陸煊沒有放安圖烈走,有瞭解藥,否則,她是必死無疑了。
林芷兒正想著,就覺得又是一疼:“你幹嘛又掐我!”
林芷兒捂著胸脯嬌嗔道。
“我還想打你的屁股呢!我當時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拖延之計罷了,你怎麼就不能等會兒,我們禁衛軍的飛鷹,已經飛到安圖烈頭頂上了,只等著令下,就會沖下來啄安圖烈的手,可你,你怎麼能幹那麼蠢的事!以後絕對不可以再有下次了!”陸煊冷聲道。
林芷兒聽了這話,眼睛不禁迷蒙了,低語道:“我、我不是以為你說的是真話,你抓了我,也會真的折磨我嗎?”
陸煊看著林芷兒紅了的眼圈,立刻心疼起來,他緊了緊手:“芷兒,你怎麼會那麼想我呢,你就是我的命啊,我怎麼會傷害你呢?還有在京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那麼怕我?”
林芷兒看著陸煊明亮溫柔的雙眼,他真的不是書裡的那個虎威將軍,她也不是原書的那個林芷兒,也許一切都是不一樣的。
“陸煊!”林芷兒咬了咬嘴唇,終於下決心說出來:“我曾看過一本書,書中女主被一位將軍……”
林芷兒講了原書中原主與虎威將軍那一段。
講完就見陸煊一皺眉道:“這個將軍怎麼會這麼做,他應該還是愛著那位女子,就應該好好的對她啊!”
“他愛她?他那麼折磨她,騎木驢,還要把她送回到別人那裡,怎麼會愛她呢”
這是直男想法嗎?林芷兒有些哭笑不得。
就見陸煊正了臉色道:“你別不信,這位將軍絕對是因為愛而不得,才因愛生恨的。他要是真的對這女子不好,還會有很多種折磨人的手段。”
陸煊幹禁衛軍對這方面是門清的。
林芷兒也不和他爭:“對了,如果你是那位將軍,你會怎麼做?”這才是林芷兒關心的。
“我會怎麼做?”陸煊想了想:“如果是我愛的人,我絕對不會讓她離開我身邊,所以不會有這些的!就像我的大寶貝,我怎麼能會你離開我呢?”
說著,陸煊狠狠的親了林芷兒一口。
林芷兒捧著陸煊的頭,阻止他下一步的動作,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如果,我愛上別人了呢?和別人跑了呢?”
就見陸煊眸光一沉:“你就是愛上了別人,我也會把你搶回來,然後加倍的對你好!”
陸煊瞅著林芷兒的胸:“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就不信打動不了你!”
陸煊就見林芷兒的眼中霎時像落入了繁星,璀璨光芒。
“對不起陸煊,因為我看的那本書的女主名字就叫林芷兒,那將軍的名字叫虎威將軍陸煊!所以我才會害怕,害怕你會那樣對我!”林芷兒坦白道。
什麼?陸煊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林芷兒,怎麼會有這麼一本和他們同名同姓的書,她怎麼會因為一本書怕自己?
可是他從林芷兒的眼中看出,她沒有說假話。
也許這世間還有他不知道鬼異怪志吧!
陸煊長歎一聲:“芷兒,我不知道你為何會信這本書,但是你從今日就要記得,我陸煊會一輩子都愛你一個的……”
“我也永遠愛你!”林芷兒抱著陸煊吻了上去。
陸煊亦火熱回吻,兩個人便倒在了床上。
陸煊剛拉開林芷兒礙事的袍子,就聽帳外有人叫道:“將軍,老朽來給你換藥了!”
喲,大夫來了!
陸煊不欲理睬,可林芷兒推了他的肩膀:“快去!”
陸煊不得不又氣哼哼的爬了起來,出了小帳。
任誰一天被打擾兩次都是受不了,他見了軍醫沉著臉道:“快些!”
那軍醫給陸煊換完藥,無視陸煊黑著的面孔,直言道:“大將軍,您的傷需要禁房事的,請您還是遵醫囑,不然你的身體就養不好了了!如今看不出來,到老了恐就會顯出來了!”
他這話陸煊聽進去了:“那需要禁多長時間?”
“兩個月!”
“不行!”陸煊不幹了,那不得憋死他:“你想辦法快點治!”
大夫看著陸煊肚臍方寸下,嗯,的確是等不得。
只好歎氣道:“那也得四十天,絕對不能再少了!”
陸煊這才無奈應了。
林芷兒在小帳內,大夫在外面的話,她是聽得一清二楚。
看著掀簾進來的,一臉鬱悶的陸煊,林芷兒忍不住捶床哈哈大笑。
……憋死你這個傢伙!
陸煊看著林芷兒一臉的幸災樂禍,嘴角也露出一絲笑。
……哼哼,你以為這樣我就不能收拾你嗎?
陸煊三下五除二的脫了衣服,上了床。
陸煊又使出了五指功,兩個人胡天胡地了好一陣,林芷兒被他弄得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連連討饒,最後都淚了眼淚,陸煊才放過她。
正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兩個人是柳暗花明又一春,是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