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年輕,身體恢復的快,生完孩子當天就出了奶水,原本兩個嬤嬤打算直接給她吃回奶湯的,但青青隱約記得剛生產的初乳是旁的母乳比不了的,因為執意要喂一陣。可青青臉皮又薄,餵奶的時候別說嬤嬤了,就是一直伺候她的珍珠和瑪瑙都不讓靠前。
身邊總得有個近身伺候的人,朱子裕主動請纓的接下了這個活計。只見他兩眼熱切的看著青青含羞帶怯地解開衣衫,白白嫩嫩的肌膚一如既往的惹人憐愛。朱子裕忍耐的吞了吞口水,剛想靠近些,就看見躺在青青懷裡的大兒子一口含了進去,閉著眼咕咚咕咚的吃的十分香甜。
雖然知道餵奶是怎麼回事,可親眼瞧見朱子裕還是黑了臉,看著白嫩的小臉蛋一鼓一鼓吃的香甜的兒子,朱子裕第一次有了想把他扔出去的衝動。這個吃飽了睡著了,青青慢慢地放在一邊,又把另一個抱了起來,朱子裕絕望的抹了把臉,他深深地覺得,這兩個小子就是來和他搶媳婦的。
沉浸在多了兩個漂亮兒子的青青倒是沒察覺到朱子裕的怨念,因此現在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心朱子裕了。每天醒來拿熱汗巾子蒸了臉和手,拿淡鹽水漱口喝上一碗熱牛乳後,青青便開啟了和兒子增進感情的母子時光。
親親這個,抱抱那個,喂上一次奶,等兩個小傢伙睡著了,青青便下床吃早飯,然後指揮著丫鬟們打開外間的門窗通風換氣。李嬤嬤見狀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勸了多少次但郡主執意每天堅持通風兩次,她也不敢把話說重了,只得在原有屏風的基礎上,又趕緊擋了兩道。
可以說在古代做月子是件比較辛苦的事,大光朝傳統的風俗認為女子月子要靜養,要吃的營養豐盛不能活動,且不能見風不能碰涼,沐浴洗頭什麼的更是都都別想。
而青青好歹接受過二十年的高等教育,就是沒有特意關注過這樣的信息,但手機總有掃一眼的時候,因此對科學育兒有個籠統的概念。她自打生完孩子三五日,覺得身體恢復了力氣,便每天圍著屋裡轉圈,還時不時的做一些瑜伽練習鍛煉身體,看的李嬤嬤和王嬤嬤目瞪口呆。
這樣的事兩個嬤嬤說動不了青青,瞧著她每日活動一番越發精神了,便只得隨她去了。但當青青要求在月子裡前沐浴時,兩個嬤嬤誓死扞衛了自己的職業尊嚴,咬死了牙不同意,珍珠和瑪瑙兩個為難的看看這個、糾結地看看那個不知該聽誰的好。
正好此時徐婆子來了,聽見青青要洗澡的話,立馬黑了臉,三下兩下把她推到床上蓋上被子,板著臉說道:“可消停些吧,看落下了病根到時候有你哭的。”
青青哭笑不得地說:“祖母您忘了我學過醫了?坐月子該怎麼樣我有分寸!”
徐婆子堅定的搖了搖頭:“醫道長醫術再高也是個未婚的老光棍,他哪裡懂這個?我就不一樣了,我生了三個,又伺候過你大伯母和你娘的月子,怎麼做好月子我最知道。”
青青強不過她祖母,只得放棄了沐浴的想法,好歹老天爺疼青青,打青青坐月子那日子起,每天瞧著都陽光明媚的,但是氣溫卻一直十分適中,孩子大人的衣衫洗曬方便不說,也不會把青青熱出汗來。其實青青打小肌膚清涼,很少出汗,更不會生出異味來,只是她心裡總覺得不洗澡就不自在罷了。
轉眼就出了月子,青青數著手指頭盼到了這一天,早上匆忙吃過早飯後就趕緊讓人抬了兩大桶熱水來,什麼玫瑰花瓣牛乳都不必放,直接跳進清水裡泡著就十分幸福了。溫熱的水洗刷著肌膚的每一寸,舒服的青青都不想出來了。
另一邊,廂房裡剛剛洗過澡的兩個小胖子光溜溜的用紅布包了起來,掛在秤桿上稱體重。兩個小子除了吃了一個月青青的母乳外,奶娘的奶也沒少吃,如今青青抱著都覺得有些壓手了。
果然拿秤一秤,兩個胖小子都長了二斤多,又拿布條子比了比身量,足足長了一寸半。
楊家的幾個舅母、沈夫人、徐家人見狀喜得都合不攏嘴,也不用奶娘動手,這些奶奶輩的就親自幫孩子穿戴好了,還往脖子上掛了一個金光燦燦的長命鎖。
來賀喜的賓客陸續來了,因朱子裕沒什麼本家的親戚,這些事都是靠著楊家幫著張羅,沈家因為是拐著彎的親戚,又能在眾誥命中說的上話,也自告奮勇的陪著賓客說話。
外面正熱鬧著,青青已經從頭到腳洗的乾乾淨淨,丫鬟們快速的用汗巾子一遍一遍的擦拭著頭髮,直到頭髮不再潮濕才又找出早已熨燙好的衣裳替青青穿上。
出了月子的青青略施淡妝、頭上梳著流雲髻,配了一套魚鳥點綴寶石的首飾,身上穿了一件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袖衫,瞧著神采飛揚。幾個奶娘也換了新做的喜慶的衣衫,抱著兩個穿紅戴金的小公子跟在青青後面,步入鎮國公府的花廳。
主角來了,頓時花廳裡的氣氛愈加熱烈,與座的夫人們紛紛誇郡主福氣旺,一次就生下倆胖小子。再瞧兩個胖小子,旁的不說,單瞧這飽滿的天庭就是個有福的孩子。
來做客的許多夫人都帶了自家的兒媳婦來的,有的成親多年未誕下一子、有的則生了五個女孩還沒見過一個帶把的,也有剛成親沒幾日的都來沾喜氣。也有相熟的人家,直接開口問青青要孩子穿過的小衣裳準備放讓兒媳婦枕頭底下,據說這樣最靈驗了。
京城八卦之人向來不缺,青青打一生下雙胞胎,就有記性好的提起當年郡主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人傳說送子的旺像,你瞧瞧她自己一生就是兩個胖小子,可不就應驗了。
因此這些婦人們看青青和兩個胖小子的眼神十分熾熱,雖不敢提出抱抱孩子,但趁機去摸一把孩子,或者趁機和郡主拉把手倒是能做到的。
青青一臉懵逼得看著忽然間出現在自己周圍一圈又一圈的婦人,一個個都滿臉熱切的伸手來拉自己。若不是都身著古裝,又都是在京城宴席上常見的熟臉,青青還只當自己穿越回現代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了呢。就在她覺得一臉頭大、手都快被摸紅了的時候,忽然一個丫鬟面帶喜色地來報:“夫人,太子和太子妃來參加公子的滿月宴了,說還帶了皇上賜名的旨意來,國公爺叫人帶著兩個公子往前廳去呢。”
前廳坐的都是祝賀的文武官員,青青不方便親去,便讓兩位嬤嬤和幾位奶娘把孩子抱了過去,又帶著誥命們到二門口去迎太子妃。
一頂小轎一直過了二門才落了下來,打扮的宛如神仙妃子一般的太子妃從轎子出來,眾夫人都忍不住小小的驚歎了一聲。她們不僅驚歎太子一家如此給郡主做臉,也驚歎太子妃對這次滿月席的鄭重,從其打扮上就可見端倪。
太子妃下了轎,一邊拉住青青的手,一邊對跪拜的命婦們叫了起,笑容滿臉地說道:“今日我也是來賀喜來的,眾夫人只管玩只管笑,不必拘謹,這樣的好日子就該熱熱鬧鬧的才是。”
眾人又半福了身應了一聲,太子妃才將視線挪到青青臉上,只見她生了孩子以後臉上雖較以前豐腴了一些、但瞧著皮膚紅潤白淨、黑髮烏亮,以以前更添了幾分嫵媚迷人。
“妹妹的氣色瞧著極好。”太子妃笑盈盈地說:“太后娘娘這一陣子每日都念叨妹妹幾回,生怕妹妹虧了身體,每日太醫從鎮國公府回宮後,娘娘都要親自把太醫叫到福壽宮問一遍才放心。”
青青笑道:“我院子裡的小廚房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熄火,太醫開了許多藥膳方子,各種補湯變著法的做,喝了一個月倒把我喝胖了不少。”
太子妃生了兩子一女,對著坐月子的事可謂是經驗豐富,她道:“這女人生孩子宛如過鬼門關一般,若是月子裡養不好等年歲大了就知道苦了,因此這補湯極有必要的。再者說……”她看了看青青又出來點嬰兒肥的小臉,捂嘴輕笑道:“妹妹胖這一點點瞧著倒更好看了。”
倆人一邊說笑著一邊進了花廳,等吃了兩盞茶的功夫,兩個小傢伙終於被送了回來。奶娘們抱著兩個公子給太子妃跪拜請了安,方才回道:“皇上給大公子賜名朱明恩、給二公子賜名朱明禮。”青青站著聽了,又往皇宮的方向行了大禮,算是謝了皇恩。
太子妃連忙叫奶娘把孩子抱過來,她摘下指套,小心的用手指撫摸了明恩的小臉,輕笑道:“妹妹,這孩子長的好俊俏,眼睛和你一模一樣。”隨即伸手道:“讓我抱抱孩子。”
奶娘小心翼翼地將朱明恩放在太子妃的懷裡,太子妃抱著輕輕搖晃了兩下,抬頭笑道:“這一個月長了不少吧?我抱著十分壓手呢。”
青青笑著搖了搖頭:“一天不知道吃多少頓,做的小衣裳三五天就不合身了,不知浪費了多少布。”
太子妃聞言笑著拿手點了點明恩的小鼻子,道:“你娘嫌棄你廢布料,回頭舅母給你裁衣裳穿,咱不穿你娘的。”
明恩伸出小手一把抓住太子妃的手,咿咿呀呀的似乎在附和一般,太子妃頓時笑的合不攏嘴,誇了又誇才將孩子教給奶娘。
抱了明恩也得抱明禮,太子妃十分好奇這哥倆的長相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樣,細細打量了明禮的鼻子眉眼,太子妃問青青:“我是瞧不出差別,你這當娘的每天都看自己的兒子,你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嗎?”
青青道:“臉上看不出什麼差別,身上倒是能瞧見,明禮的右手手腕上有一個胎記。”
太子妃聞言便推開明禮的袖子細瞧,只見一個金元寶樣的黃色胎記在手背上方一寸的地方。
“呦,這孩子胎記長的喜人。”太子妃一瞧見就樂了,捏了捏明禮的小手笑道:“這可是抓財的手呀。”
話剛說完,明禮就咿咿呀呀地就把小手從太子妃手裡抽了出來,一把抓住她脖子上帶著赤金鑲嵌了玉和寶石的項圈不肯撒手。
青青見狀連忙過去要掰開明禮的手,也不知明禮怎麼那麼大力氣,一邊掙扎著不讓人動,一邊皺著眉頭咿咿呀呀的抗議著。
太子妃笑的都快抱不動明禮了,連忙讓丫鬟把項圈解下來放到明禮懷裡。明禮得了這個寶貝,頓時高興了,咧著嘴樂呵呵的朝著太子妃阿呀呀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著兒子剛滿月就知道見金子寶石不撒手,青青深深的懊惱,當初懷這個臭小子的時候,不應該說要一座金山的。現在金山沒看到,倒是生了一個財迷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武魁星:哈哈哈,你們聽見沒,青青凡間的那個祖母說醫道長是個未婚的老光棍。
醫道長:哦,但是我當年為人的時候不僅成了親,還有兒有女呢,不像某些神仙,為人的時候是光棍,成了神仙還是光棍!
武魁星捂著胸口:……太紮心了!
小劇場2:
雲霄:我怎麼聽路過的神仙說師兄和嫦娥成親了呢?
碧霄抱著剛捏好的娃娃路過,聞言狠狠地摔了一跤……
三霄娘娘眼睜睜看著幾十個娃娃落到了青青家裡。
一個半月後
去鎮國公府參加滿月宴席沾了喜氣的夫人們奔相走告:郡主太靈驗了,誰摸誰懷孕!必須給郡主上香。
青青看著郊外拔地而起的送子郡主廟一臉絕望:……其實我是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