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在近處的動作有反應。”
陸辛低聲說著:“現在,我試試把他撂倒,看有什麽反應。”
這麽說著時,他的手掌按住了老大爺的肩膀,然後伸腿在他腿後一勾,這位老大爺頓時倒了下去,因為周圍也有不少人,他這一倒下去,立刻碰到了身後的兩人,那兩人後退,又碰到了其他的幾個人,於是這一片人群裡,頓時出現了水花一樣的小小騷動,然後安靜。
那些被碰到的人,眼珠硬硬的轉動,也都向陸辛看了過來。
“很好。”
陸辛低聲說道:“現在他們都開始看著我了,檢測結果很理想……”
頻道裡的韓冰通過攝像頭看到了那詭異畫面的一角。
她沉默了好一會,才勉強道:“好的。”
……
……
“他那是在幹嘛?”
高牆上的壁虎,看著陸辛下去之後,隨便溜達了兩圈,先是在一位老大爺面前晃了晃手掌,仔細觀察了他一會,然後居然將那位老大爺撂倒在地,頓時驚得眼神都有些直了:
“他這是下去調查,還是要檢測做到什麽程度大爺才會抽他?”
頻道裡,鐵翠冷冷說道:“閉嘴,要不你下去!”
壁虎振振有詞:“特殊行動人員在遇到未知危險時,有權力申請暫時撤退。”
“作為同能力者,我也有必要在感覺他危險時替他申請撤退權力……”
“……”
鐵翠道:“但你不該在其他人深入調查時在一邊說笑話。”
壁虎低頭想了想,道:“好吧,其實是我是緊張,我一緊張,就想說話……”
鐵翠明顯知道他這個習慣,只是沉默著,並未繼續訓斥。
……
……
而在此時的高牆下,陸辛仔細的檢過了老大爺,發現他沒有什麽問題,不僅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精神怪物存在的痕跡,也沒有什麽異常的傷痕,甚至身子骨看起來也很硬朗。
對於陸辛把他撂倒這件事,老大爺似乎也沒有什麽意見。
於是陸辛思索了一會之後,慢慢將老大爺向一邊推了推,自己站在了老大爺的位置。
然後他抬起了頭,靜靜的看向了高牆。
良久的沉默,韓冰終於在頻道裡小聲的詢問:“你在做什麽?”
雖然在現場的是陸辛,但她似乎比陸辛還緊張。
陸辛保持著自己的動作,低聲道:“那個大爺除了會看看我之外,就再沒有別的反應了,只是會看著我,我覺得再那麽實驗,就只能乾掉他……但是乾掉他這個選項先延後。”
“現在,我先嘗試融入他們。”
“……”
“融入?”
韓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語調有些怪。
陸辛放輕了聲音,道:“既然用我們的檢測手段與外部觀察,都發現不了什麽……”
“那麽融入他們來感受,也是件很符合邏輯的事情吧?”
“……”
韓冰一下子有些不知該說什麽了。
雖然聽起陸辛這句話讓她覺得沒有什麽不對,但她還是認真的解釋道:
“我們無法通過檢測,找到那個汙染源的方位,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那個汙染源隱藏的太好,也有可能是一種我們尚未發現的汙染方式。若是那種汙染源,針對的只是普通人,那麽確實有可能造成能力者也無法察覺的情況,
這樣,就算你融入了他們,也沒有用處。” “……”
“也就是說,只有普通人能夠感受到?”
陸辛輕聲回答著,道:“那我應該可以試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經歷,尤其是剛才遇到酒鬼時出現的異狀。
補充了一下:“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就是個普通人。”
……
……
“單兵說自己是普通人……”
頻道另一端的韓冰,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沉默了好一會。
而陸辛則是認真的站在了人群中間,靜靜的站著,看向了高牆之上。
在他站了一會之後,那位被他撂倒的老大爺,也站了起來,沒有試圖搶回自己之前的位置,而是默默的站在了陸辛身後,繼續抬頭看向了那堵高牆,臉上很快又流出了淚水。
周圍寂靜的可怕,陸辛在融入了其中之後,似乎與他們沒什麽不同。
……
……
“這麽多人都做出了一樣的反應,那說明他們都受到了一樣的影響。”
陸辛在排除自己的雜念時,心裡默默的想著:“一定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影響到了他們,他們才會這樣,那麽,如果在無法憑著對受影響個體的檢測發現這種力量的情況下,便只有試著融入這些受影響的個體, 直接感受那種力量,直到發現,它是如何影響這些人的……”
“發現了它是如何影響這些人的,便是找到了邏輯鏈。”
“找到了影響的源頭在哪裡,便是找到了核心關鍵。”
“……”
想完了這些問題時,陸辛站的更直了,清空了一切的雜念,只是望著那高牆。
……
……
“他那是在幹嘛?”
陸辛安安靜靜的站在了高牆下,認真的感受著,牆上的壁虎卻是懵了。
“難道他是感覺我們這邊勝算太低,加入對方陣營了?”
“……”
頻道裡的鐵翠壓著怒火道:“閉嘴,不要影響同伴的調查工作。”
“調查?”
壁虎沉默了一會,道:“老實說,他這種調查方式,我怎麽沒見過,是標準培訓嗎?”
頻道裡,鐵翠沉默著。
壁虎忍不住催促道:“快說呀,他顯得好專業,究竟做了多少培訓?”
沉默了好一會的鐵翠也沉默不住了,低聲道:“我剛剛看過他的資料了,他確實正在進行特殊汙染及精神異能方面的培訓,但為期三個月的培訓,他才隻進行了不到一個星期。”
“也就是說,從我們幫著整理的特殊汙染處理培訓課程方面來看,他除了最開始的特殊汙染源大體分類與不同等級之間各自的報酬補貼部分外,其他的基本都還沒開始……”
“……”
壁虎瞠目結舌,好一會才道:“從我對他不多的了解來看,或許這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