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自出生以來都沒受到過這麼大的屈辱, 即便是在以前的世界,作為反派,結局不得善終, 可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屈辱!
他氣得血壓飆升,臉上的青筋都快要冒出來了。
而在李軍氣急敗壞的時候,女乘客趁機掙脫開了他的禁錮,往廚房的大門跑去。然而還未踫到廚房的大門, 卻聽見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 隨後“砰”的一聲,一個發出難聞的刺鼻氣味的黑色物體掉落在她的身前。
是一個監控。
隨後又是同樣的聲音,廚房裡的監控依次掉落。
她也僅僅是遲疑了一秒鐘, 雙腳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熱和燒焦的味道, 鑽心的疼襲來,令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
她身後響起了魔鬼般的腳步聲。
她看見那個禽、獸一般的男人將後廚的大門關上, 並且上了鎖。
他俯視著她, 眼神裡是滿滿的仇視和憤怒。
他一揚手就甩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她的臉蛋瞬間變得紅腫,整個人被這強勁的力度扇到了地面。他又單手揪起她的頭髮,狠狠地罵道︰“給臉不要臉的臭表子,你們女人通通都是一個貨色, 你算哪根蔥敢逃離本大爺?本大爺不允許你走, 你就只能在這裡乖乖伺候本大爺……”
她的眼楮泛出了淚水。
“哭就對了,女人就該哭哭啼啼地在男人身下承歡,本大爺喜歡你這樣的。哭,哭大聲點,給老子哭。他媽的林星河老子總有一天草死你。”
她經歷了兩次輪回, 絕望和痛苦不停地在她內心翻滾, 煎熬著。
她原以為總有一天能逃離這樣的輪回, 只要她堅持,就能活下去。她這一次沒有一下船就跑得遠遠的,而是想了辦法,趁人多的時候去餐廳多找點吃的,希望能更好地熬過半個月。然而沒想到的是剛登上船,餐廳還沒有開放,就被一堆奇怪的人一窩蜂地趕下了船,隨後又提前開了船。
郵輪上不再像前兩次那般充滿了徒有其表的熱鬧,而是安靜極了,甚至一個工作人員也看不見。她無暇多想,直奔離自己最近的餐廳的後廚,沒想到卻遭遇了這樣的一個禽、獸。
一時間,無盡的絕望在她心頭蔓延了開來。
就在不遠處,上面羅列著一把又一把的菜刀。
李軍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屑一笑,伸手就拿了把菜刀過來,冷哼著說︰“區區一把刀傷不了我……”他的力氣很大,直接將她從地上揪了起來。
她疼得頭皮發痛。
隨後又被壓在了料理台上,那把菜刀就直接擱在了她的臉旁,磨得 亮的刀映襯出她絕望又沒有血色的臉。
她失去了所有求生的**,連此時此刻門板傳來的撞擊聲都沒聽見,甚至沒有意識到李軍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她。
她屈辱地趴在那兒,直勾勾地看著菜刀裡的自己。
過往十五天的黑暗與艱難如走馬燈般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又聽見了劈裡啪啦的聲音,還有難聞的刺鼻味道,仿佛在告訴她,她逃不了的,逃離不了這樣的輪回,也逃離不了被羞辱。
她握起了菜刀,抹向了脖子。
小雪姬接二連三地躲開了李軍的雷擊,把李軍氣得夠嗆。在郵輪上,他也不敢用太粗的雷,就怕把整個船都劈了。
而如今在這個窄小的廚房裡,簡直太影響他的發揮。
他覺得今天倒霉透頂,也不知道哪裡跑來一隻獅子,硬是把廚房的門破開了,還躲過他的雷擊。他的血壓又飆升了,顧不上郵輪不郵輪的,心想著讓他不爽,他就讓整船人陪葬,立馬召來了一道粗雷,不管不顧地劈向了那頭巨大的獅子。
粗雷一出,連帶著周遭的瓢盆鍋碗都一塊焦了。
然而獅子卻不見了蹤影。
李軍微微一愣。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蚊子的聲音,不過眨眼間,一條從天而降的青蛇纏住了他的身體。李軍瞳孔一縮,又劈出一道小雷。
青蛇為了躲開雷,這才松開他的身體。
也是此時,李軍又見到另一條青蛇從櫥櫃裡遊了出來。
這條青蛇他倒是認得,是仙俠系符周的坐騎。
李軍不想與符周結仇,一扭頭,那個漂亮的女人已經死在了料理台上。
他頓覺晦氣,也不跟小雪姬鬥了,呸了一口,離開了廚房。
廚房通向外面的餐廳。
這裡本來是一間西餐廳,裝修風格和郵輪風格也是相像的,空無一人的桌椅令餐廳顯得十分冷清。
李軍忽然覺得有些冷。
餐廳裡是密閉的環境,憑靠著中央空調透氣,可如今他卻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吹來了一陣冷風。他往四周一看,也沒發現是哪兒吹來的風。
冷不防的,桌上的杯子摔到他的鞋上,也沒碎,就輕飄飄地砸了他一下,然後滾到了一邊。
李軍心情不爽,暴躁地把桌子掀了。
他看向監控,大罵道︰“林星河,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的手裡,不然我要你的命!”他本來是想去船長室找林星河,可是一想到魯道夫那娘炮也在,又打退堂鼓,魯道夫那娘炮什麼都不行,就知道當蠶蛹,偏偏蠶蛹還牢不可破,什麼都拿他沒辦法。
不過他不信魯道夫那娘炮能保護林星河一輩子,總有一天她會落單。
李軍這話,一直在看監控的幾個人都聽見了。
九哥看了林星河一眼,見她怔怔地看著監控,神色有些古怪。
九哥注意著林星河的表情。
符周則在注意著九哥的表情,聲音涼涼地說道︰“九哥,你與其擔心她,倒不如擔心她的坐騎,監控壞掉了,誰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她那坐騎也不強,吃了謝無安的金烏丹,頂多能當個最強變色龍,真踫上那種強大能力的奇幻系,別說一個,十個最強變色龍都能輕輕松松地被乾掉。”
符周又說︰“金烏丹被一隻寵物貓吃了實屬浪費,要是被我的雷霆吃了,指不定他都能當妖王了,也罷,看在九哥如此看重你的份上,到時候你若來求我保護你,我還能勉強答應一下。”
林星河仿若未聞。
她一直在看著監控。
牆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監控,九哥站在她隔壁順著她的視線,也不知道她在瞧哪個監控,隻知她看得專心致志的,仿佛入了定一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別說九哥不知道,直播間裡的人也不知道,就知道林星河整個人定在監控牆前,眼楮一會兒滴溜溜地轉著,一會兒又直勾勾地看著。
監控牆上的監控屏幕太多了,直播間的觀眾只能確定一個小範圍,待看清是哪個屏幕後,還沒來得及看清畫面,林星河又迅速轉移了目光。
【啊,教主在看什麼啊?】
【都在這裡盯了快二十分鐘了。】
【好無趣,我要去其他直播間了。】
【帶上我,我也去,還不如去看其他考生在線花式play呢!】
【要走就安安靜靜地走,別走了還瞎叨叨,沒有人在意你留不留下來。】
【等……等下!我是不是該發個前方高能的彈幕?】
【臥槽!大家快去看在甲板上的考生的直播間!】
……
與此同時,一直安安靜靜開郵輪的船長驀然發出一聲怪叫,被九哥捆住的兩位副船長竟掙脫開了頭髮,與船長飄在了一塊。
他們的身形發生了變化,先前還是輕飄飄的魂體,現在變得強壯而巨大,仿佛有什麼力量自他們體內暴漲開來,桌上的保溫壺砸向了林星河,在踫到林星河之前,一聲巨響,保溫壺爆炸了,零星碎片四濺。
九哥反應得快。
在保溫壺炸開之前,就用頭髮在林星河面前織了個盾牌。
符周叫道︰“九哥你變了,你給林星河織愛心盾牌都不給我織!我這張臉差點兒就毀容了!”
話是這麼說,符周面色從容地在自己面前加了個結界。
林星河面前的盾牌畢竟不是完完全全包裹住她的蠶蛹,三位船長知道她是三個人當中最弱的,也沒有任何保命的功夫,登時,一人去阻攔九哥,一個纏著符周,剩下一個對林星河發起攻擊。
九哥被纏得空不出頭髮來。
那厲鬼仿佛知曉他的動作,九哥每伸出一根頭髮,厲鬼就操控船長室的物品抵擋住,竟硬生生地擋住了九哥的所有試圖去保護林星河的頭髮。
符周就更不必說了,他設了結界在身前,和另外一個厲鬼大眼對小眼。
厲鬼不甘心,只能操控東西砸他的結界。
符周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不公平。
厲鬼陣營能操控他們陣營的東西,而他們考生陣營卻無法超控他們陣營的東西,以至於現在只能以防守為主,被動到了極致。
不過符周身前有一面結界,厲鬼雖然砸得狠了,但是他的結界牢固,也不用多管,也因此分了心神去看林星河。
然後,他眼楮都瞪大了。
林星河身上仿佛自帶躲避buff,不管船長操控什麼,她都能精準地躲開,即便是天女散花般的大範圍攻擊,她也總能找到細小的破綻,然後站得筆直,還朝人家船長鬼笑︰“來呀,再來呀。”
船長室裡快沒東西可以砸了,船長鬼又沒法對付九哥和符周,最後又發出了一聲剛剛的怪叫,兩位副船長同時收了手,三隻船長鬼直接穿過玻璃,離開了。
先前為了方便船長開船,九哥把遍布在玻璃上的頭髮收了回來,以至於船長室裡只有五面是有頭髮盾牌保護的,對著大海的那一面玻璃則是空的。
符周震驚地問︰“你還會功夫?”
林星河說︰“不會。”
“你怎麼躲得這麼精準?”
“就是覺得他們打不到我,我放心地躲。”
符周︰????
而林星河也沒空搭理符周了,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夕陽還未落下,如今離入夜起碼還有一個小時,可是船長他們卻提前變成厲鬼了。
她望向監控。
在剛剛船長鬼們的攻擊之下,好的監控沒剩幾個了。
盡管如此,在剩下的幾個監控裡仍舊能見到混亂的場景,原本空無一人的郵輪內部這會兒是厲鬼追著考生跑。
所有考生同樣面臨著符周剛剛的問題。
厲鬼能攻擊他們。
而他們只能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