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肉球產生靈智後, 祁澤便放任它四處狩獵。吃慣了感染者那樣的“絕世美味”,普通人在肉球眼裏一點兒誘惑力都沒有, 所以祁澤並不擔心它四處濫殺,闖下大禍。這些天,肉球著實救下很多人, 這支小隊不是第一例, 也不是最後一例。
他對壯漢的挽留恍若未聞,與肉球不緊不慢地走開。壯漢衝他的背影說了一句謝謝,末了小聲嘀咕道, “先是被一位5S級的植物係異能者救了, 後又被一位高階馴獸師救了,老子走的什麼狗屎運?”
祁澤腳步一頓, 立刻回頭, “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植物係異能者?”
壯漢愣了愣, 躲在他身後的一名少年探出半個腦袋,解釋道,“我們在G城遇見一位5S級的植物係異能者,他能操控藤蔓把感染者攪成灰燼。他好像是華夏人, 穿著一套黑色軍裝,長得很英俊。”
藤蔓、華夏人,隻這兩個特征就足夠說明那位異能者是誰。祁澤陰沉了很多天的眸子終於放射出亮光。他從乾坤袋裏取出一盒營養劑, 扔給少年, 慎重道,“多謝,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很重要。”
但他話音剛落,肉球竟然發起抖來,觸手在空中舞動抓撓,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它想跑,卻舍不得丟下主人,隻能嘰嘰呱呱地亂叫一通,仿佛在發出警告。
祁澤立刻抽.出黑色長刀,戒備地環視四周。壯漢和他的隊員們也都端起槍炮對準各個方位。許許多多紫色藤蔓沿著巷道兩旁的建築物攀爬上來,刀刃一般的葉片放射出寒光,頂端的紫紅色花朵慢慢盛開,露出長滿利齒的花瓣,黑色毒液順著花蕊流淌下來,把地麵腐蝕出一個個焦黑的凹洞。
原本光線充足的巷子,現在已昏暗一片,周圍處處都是殺機,比被感染者包圍更凶險萬倍。壯漢等人嚇得一動都不敢動,肉球焦躁地甩動著觸手,想帶上主人跑路,卻被不斷晃動的葉片趕了回來。
祁澤直勾勾地看著正前方,篤定道,“嚴君禹?”
“小澤?”嚴君禹站在一片寬闊的樹葉上,上下打量麵目全非的少年,然後閃身來到少年跟前,把他緊緊抱住,幹澀了很多天的眼眶這才浮上一層淚意。
“你找我多久了?一號呢?”祁澤輕輕拍撫他脊背。
“找了很多天,之前去了基地,沒發現你。”嚴君禹垂眸凝視少年,啞聲道,“一號在後麵,很快就過來。它飛得沒我快。”
“飛得比一號還快,看來你又進化了。”祁澤稍稍退開,認真打量他,卻被他含住嘴唇,用力吮吸。被他操控的藤蔓嘩啦啦地抖動起來,鋼刀一般的葉片變得柔軟鮮嫩、沁出毒液的花朵變得馥鬱芬芳,連長滿倒刺的莖稈都光滑圓潤,十足可愛。上一秒還宛若地獄的巷道,下一秒卻變成了童話中的植物王國,金色陽光從快速挪開的葉片中灑落,留下斑駁的彩痕。
壯漢被這一變故驚得目瞪口呆,心裏暗暗讚歎道:高手就是高手,耍起浪漫來真是不同凡響啊!
肉球見這位同類並不打算吞噬自己,著實鬆了一口氣,又見他竟然想吃掉主人,不免憤怒起來。它伸展觸手,啪啪啪地拍打同類腳邊的地麵,雖不敢直接攻擊,卻也間接打斷了他的動作。
嚴君禹意猶未盡地放開少年,然後望著他笑了。祁澤臉頰微微一紅,也跟著笑起來。兩人像傻子一樣,怎麼凝視彼此都覺不夠。
“咳咳,你們好啊!”壯漢被肉球狠拍了一下,不得不主動搭訕,“上次被這位將軍救了,我們還沒來得及道謝呢!”這次離得近,他自然看清了嚴君禹的軍銜。
“不用謝。基地已經被感染者包圍了,我建議你們過一兩個月再去。”嚴君禹握住祁澤的手,提點道,“這附近的城市全都成了感染者的巢穴,你們如果留在最先爆發病毒的行政一區反而是最安全的,那裏的感染者全都追著軍隊和遷徙人口跑了,房屋幾乎空置。”
“看樣子你跑了很多地方?”祁澤有些心疼。
“隻要能找到你,跑再多地方都無所謂。”嚴君禹摸摸少年細嫩的臉頰,又低頭吻了吻他水潤的嘴唇,這才把遮天蔽日的藤蔓收起來。瑟瑟發抖的肉球立刻跑到主人身邊,用觸手指指嚴君禹,又指指自己,嘰裏呱啦一通亂叫。
“我知道他和你是同類,我沒被他的外表欺騙。不,我不能幫助你吃掉他,你別做夢了,好好狩獵去吧,乖。”祁澤摸摸肉球胖乎乎的腦袋。肉球哼哼唧唧一陣,見祁澤總不搭理自己,這才死心了。
嚴君禹忍俊不禁地道,“你們能正常交流?”
“嗯,它叫球球,我的本命蠱。”祁澤笑著補充,“每次看見它我都會想起你,它跟你一樣可愛。”
嚴君禹,“……謝謝誇獎。它很聰明。但我記得這種蟲獸的智商都不高?”長到巡航母艦那樣的大小才產生靈智,可見這種蟲獸本身是沒有智慧的,或者說智慧程度太低,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它最大的特點是吃什麼補什麼,吃多了智商高的感染者,自然就變聰明了。你也趁機多吞噬一些感染者,沒準兒可以擁有滅魔體。”乾元大陸也曾出現過滅魔體修士,那人自激發潛能後便諸邪不侵、萬法不滅,從築基期修煉到大乘期隻花了短短兩百年,飛升之路異常順利,連劫雷都拿他毫無辦法。
雖說融合之體也是難得一見的好體質,但到底比不上滅魔體令人眼饞。祁澤隻恨自己沒有球球那樣超強的基因複製能力,否則早就抱住感染者啃了。
嚴君禹自然也知道滅魔體的好處,抱住少年又是一番熱吻。兩人邊走邊聊,壯漢不敢打擾他們,隻好招呼隊員默默跟上。既然基地被感染者包圍了,他們無處可去,那便隻有厚著臉皮賴上這兩位高手。所幸二人久別重逢,又是情侶關係,心情大好之下應該不會怪罪。
走到集合地點,壯漢不禁露出驚喜的表情。
“馮!”
“雷歐!”
“我的天啊!你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眼眶紅透。其餘幾人站在一旁擦淚。
隻要不妨礙自己,祁澤並不介意隊伍裏多幾個人。他讓肉球出去狩獵,然後把卡西歐叫進車裏談話。嚴君禹這張臉對科特帝國三皇子而言並不算陌生,有他從旁佐證,穆飛星死而複活的事也就不那麼令人難以置信了。但即便如此,卡西歐依然花了十幾分鍾來消化這個匪夷所思的情報。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敵人要麼死了,要麼實力太高,卡西歐根本想不出破局的方法。
“先壯大實力,然後殺了那名空間係異能者。”祁澤果斷道。
“為什麼不先殺了庫倫博士?他被嚴將軍打成重傷,手裏還握有解藥,應該先殺了他才對。”卡西歐分辨道。
“不,庫倫博士不用我們親手對付,那名空間係異能者才是最大的隱患。除掉他,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祁澤搖頭,末了握住嚴君禹手腕,愧疚道,“對不起,庫倫博士之所以派人抓你,都是我造成的。”
他沒解釋具體原因,但嚴君禹卻知道他不是在模糊責任,而是不想讓卡西歐知道自己死而複生的事。無論在哪裏,這四個字都屬於禁忌中的禁忌,足夠掀起一場場腥風血雨。黑眼星係為什麼會爆發末日災難?便是“死而複生”引起的。
“你不能這樣想。別人的野心與你有什麼關係?”嚴君禹把少年抱進懷裏,輕輕摩挲他腦後的軟發,安慰道,“隻要能得知你的消息,任何辦法我都願意去嚐試。如果不是我故意順從,那人絕不可能輕易把我抓走。你別胡思亂想。”
祁澤依然覺得愧疚,把腦袋埋在嚴君禹肩窩輕輕蹭了蹭。兩人擁抱在一起,什麼話都不說,什麼事都不做,卻覺得安心極了,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在此刻徹底放鬆。
卡西歐打開車門悄悄退了出去,眼裏全是羨慕。能在危難中找到一位不離不棄的伴侶著實是一種幸運;更幸運的是,這兩人都如此強大。
確定彼此平安無恙,祁澤退出嚴君禹的懷抱,說道,“因為你沒來,所以有些計劃我一直沒敢啟動。”
“什麼計劃?”
“清怪計劃。”
“聽上去很不錯。”嚴君禹低笑起來。
華夏帝國臨時指揮部。
嚴老爺子最近真是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把孫子和祁澤盼回來,眨眼間這兩人又一起失蹤了,留下一個爛攤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如果僅僅是天樞和鬼麵蛛的修理問題,他倒不至於如此慌亂,但穆飛星竟然從二等位麵找來一個邪惡的醫學家,在黑眼星係散播病毒!
帝國是養育他的故土,他卻一點兒舊情也不念,幾乎在所有宜居星球投放了感染者,造成了難以挽回的災難。一座又一座城市淪為死域,這比戰爭更為可怕。
“元帥,前方傳來戰報,Y城和B城已經被感染者攻陷,請求軍部派遣陸戰隊和機甲部隊前去支援。”一名通訊官走進倉庫,快速說道。
“讓他們等等,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軍隊可以派遣了。”嚴老爺子無奈擺手。
嚴中逵站在巨大的鬼麵蛛跟前,遲疑道,“父親,我能不能走進這些由晶粉組成的圖案裏去?我覺得這頭蜘蛛好像活了,我看見它的口器動了動。”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育,這頭鬼麵蛛的體積比原先增大一倍,腹部的絨毛色彩斑斕、繁雜有序,構成一張既猙獰又栩栩如生的鬼麵。每當嚴中逵注視鬼麵的時候,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生怕它會忽然脫離蜘蛛的身體,張開大嘴朝自己撲過來。
嚴老元帥斷然拒絕,“別動小澤的東西。他曾經說過,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能碰觸外麵的陣法。”
“這分明是一隻昆蟲,怎麼會是機甲呢?”嚴中逵繞著鬼麵蛛打轉。
恰在此時,一名士兵匆匆跑進來,大喊道,“元帥,嚴大師,快隨我們離開!有五隻高等感染者衝進來了,還有數十萬低等感染者跟在它們後麵,指揮部快要被包圍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嚴老元帥大感震驚。
“那五隻高等感染者都擁有異能,一個是雷係,一個是金係,一個是火係,一個是風係,還有一個是土係,既擅長遠攻近戰,又擅長攻城,指揮部的高牆已經被它們聯手拆了,根本守不住!”士兵急得滿頭大汗,連連催促道,“快走吧元帥,飛艦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可以升空。”
“可是鬼麵蛛該怎麼辦?”嚴中逵用空間鈕收起天樞,卻無論如何收不起鬼麵蛛。
“把倉庫吊起來裝箱。”嚴老爺子果斷下令。
“來不及了元帥!吊起倉庫要先鬆開地基,測量重量,準備鋼索,計算體積,真的來不及了!”通訊官立刻阻攔。
“那就把蜘蛛單獨運上飛艦。”嚴老爺子立刻命人把運輸車開過來,但車上的起重機卻被一層牢固的防護膜阻擋,怎麼都探不進陣法裏麵去。用各種運輸工具試了幾遍,老爺子不得不放棄,“竟然真的帶不走!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把它扔在這裏?”
“反正它是死物,留給感染者也無妨。等它們離開後我們再回來拿。”通訊官上前拽住嚴老爺子的手臂,衝嚴中逵打眼色,嚴中逵心下一橫,握住老爺子另一隻胳膊,將他推上了飛艦。
飛艦緩緩升空,巨大的噴射器吐出強勁的氣浪,把底下的感染者衝得東倒西歪。但五隻高等感染者卻站得十分穩當,並舉起手向飛艦發射了幾個遠程攻擊。嚴老爺子站在窗前,看著被攻陷的指揮部,長長歎了一口氣。
眾多要員陪站一旁,臉上滿是哀慟之色。指揮部被攻陷,何嚐不是帝國被攻陷的象征。他們誰也沒提出即刻飛離現場的要求,而是凝望腳下的建築物,久久舍不得移開目光。
五隻高等感染者很快就放棄攻擊飛艦,轉而在地麵搜尋活物。它們率領低等感染者在指揮部裏橫衝直撞,見門便入,見窗便砸,巨大的倉庫成為它們的首要目標。它們從寬闊的大門湧入,一群一群,密密麻麻,擠擠挨挨。
嚴老爺子看得眼角直抽,痛惜道,“這麼多感染者,不知道倉庫裏的鬼麵蛛被它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我對不起小澤,這可是他的傳家.寶啊!”
倉庫裏,祁澤布下的聚魔陣並不因為闖入者的打擾而失效,濃鬱的魔氣吸引著感染者,令它們前仆後繼地撲去。起重機無論如何都探不進的法陣,此時卻向這些異種敞開了中門。
鬼麵蛛原本就被聚魔陣蘊養出一絲靈性,被魔物一衝,立時便蘇醒過來。大補之物源源不斷地送進口中,怎能不用?它抖動腹部,吐出銀絲,把倉庫鋪天蓋地地包裹起來。管你高等感染者也好,低等感染者也罷,均逃不出粘稠蛛絲的禁錮,越是掙紮越是緊縮,短短片刻已控製全場。
它像豐收的漁夫,把網裏的小魚拖到自己嘴邊,也不注射毒液,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吞下去。咕嚕咕嚕,它吞得又快又急,片刻功夫竟已把滿滿當當的倉庫吃得一幹二淨。不夠不夠,這點食物哪夠塞牙縫的?它噴出一股強勁的蛛絲,撞翻對麵的牆壁,黏住過路的感染者,繼續大吃特吃。
嚴老爺子正準備命令飛艦離開,卻見倉庫的牆壁轟然倒塌,一股股銀絲從裏麵噴出來,把來來往往的感染者拽入倉庫,拽了一批又一批,短短幾分鍾竟拽了數千隻,令倒塌牆壁的外圍出現一片空白地帶。
“那是什麼?”嚴老爺子睜大眼睛。
嚴中逵調整眼鏡的焦距,遲疑道,“那好像是……蛛絲?”
“等等,先別走!”嚴老爺子臉色突變。
底下,蛛絲還在一股一股地往外噴,漸漸的,再沒有感染者敢靠近這片區域。噴了數分鍾都毫無所獲後,倉庫裏的不明生物似乎停歇了。嚴中逵放開呼吸,啞聲道,“老爺子,我們下去看看!”話音未落,一聲巨響從倉庫裏傳來,緊接著,用超合金焊接而成的屋頂被幾根粗壯的,長滿絨毛的節肢撕開一個巨大的缺口,一隻花花綠綠的蜘蛛從裏麵爬出來,嘩啦啦地抖動碩大的腹部,令那張鬼麵顯出各種猙獰的表情。
它沿著屋頂爬到地麵,不斷噴出蛛絲將四處跑動的感染者黏住。片刻功夫,整個指揮部便成了它的巢穴,到處是蛛絲裹成的圓球,每一個圓球裏至少粘著數千感染者。得到足夠多的魔氣衝破禁製後,它不再狼吞虎咽地進食,而是把毒液注入圓球,令獵物化成鮮美濃稠的汁液,留下慢慢吮吸。
嚴老爺子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真不知道這頭鬼麵蛛的複活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走了!先看看情況。”他命令飛艦原地懸浮。
就這樣,艦隊在指揮部上空停留了三四天。那頭鬼麵蛛隻對感染者有興趣,而且食量奇大,哪怕吃得再慢也在一天之內消滅了五隻高等感染者好不容易召喚過來的“大軍”。它開始轉戰他處,哪裏有感染者便往哪裏去,一路走一路吃,留下一條白絲鋪成的道路。被它吃空的地區若湧來別的感染者,也會被這些白絲黏住,無論如何都掙脫不掉。
嚴老爺子見狀,立刻向地麵的幸存者發出通知,讓他們避開這頭蜘蛛和白絲。
幸運的是,這頭鬼麵蛛對人類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它偶爾也會黏錯目標,嗅聞之後便吐出唾液,把蛛絲溶解掉,放他們離開。時間一久,還未離開這顆星球的幸存者們便傳出一條流言,說軍方馴養了一頭蜘蛛專門吞吃感染者,大家遇見它不用害怕,繞開走就行。而且居住在它留下大量白絲的地方,反而比移居別的星球或前往基地更安全。
嚴老爺子改乘飛車,沿途跟蹤鬼麵蛛,心裏既安慰又憂慮。安慰的是:照這頭蜘蛛的進食速度,它終將吃光這顆星球的感染者;憂慮的是:它現在對人類不感興趣,那以後呢?
但誰也體會不到嚴老爺子的心情。幸存者們或在鬼麵蛛停留過的地方定居下來,把那些銀絲當成安全屏障,過上了自給自足的生活;或組建車隊,跟隨它四處遊走。他們把它當成了救世主、保護神、甚至於一種信仰。聽過這頭蜘蛛的傳說,卻從未被它眷顧的幸存者們每天都會跪在它的雕像前,祈求神靈的庇佑。
有的幸存者會把鬼麵蛛當成一種圖騰,紋在自己身上,那帶給他們無窮無盡的勇氣,也帶給他們光明美好的希望。有人想把地上的蛛絲割下來,帶著防身,卻發現無論是火燒、刀砍、電擊、冰凍……皆無法令其損壞分毫。它仿佛來自於另一個空間的造物,柔軟卻強韌,美麗卻致命,唯有蜘蛛的唾液能令它消融。
有了這些銀絲,低等感染者總會被黏住,而隱藏在附近的幸存者就會扛起粒子炮或脈衝炮,將它們轟成渣。高等感染者由於魔氣充沛的原因,總會第一時間引來這頭蜘蛛。它的進食習慣對感染者而言簡直是一場災難,因為它喜歡把好吃的放在前麵享用,難吃的留在後麵。於是每一個地區的高等感染者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它屠殺殆盡,低等感染者則被它裹成球,注入毒液,融化成汁水,留在原地。
想起來的時候,它會返回原地吮吸,沒想起來的時候,白球就成為了當地的一道風景。原本十分艱難的生存環境,由於這頭蜘蛛的存在竟變得安逸起來。它留下的巨大白球成了每一個地區的標誌性建築,令當地人引以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