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已出口,那是收不回的。
好在,冷慶的表情裡並無嘲諷的意思,他只是幽幽地搖了搖頭。在內心裡,冷慶對喬雲裳是有點愧疚的,他認為王爺與喬雲裳之所以惱了,那是因為那桌子的海鮮,而那海鮮是自己一手去採辦的,雖然是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但畢竟王爺與喬雲裳都沒吃得高興,還鬧僵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心裡隱隱不安了。
喬雲裳去吃了點飯,她有些餓了,這都是勞動的原因。
在後院裡與羅鍋,與若惜很是融洽而愉快地相處,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放鬆,食慾也就上來了,想著羅鍋說的話,希望總是有的,那就不能怠慢了自己,還要有一個結實的身體去迎接希望的到來,不是麼?
吃過了飯,她閒步走在了水雲軒的迴廊裡,時不時地佇立在荷池邊,目光掠過了那搖動的荷葉,她看到了風經過的痕跡,很輕,很美,很柔,風過水是有痕跡的,那痕跡就在葉子的舞起裡,它在詮釋一種生命的美好,而這生命就是那風。
荷是很美,美得潔淨,讓人一見就恍見仙子,一娉一婷那都是韻致的,都是躍然的。
微微一笑,喬雲裳好像記憶起了很多美好的東西。
風的記憶償且有歡快,更何況是人?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孤芳自賞麼?沒人疼了?感覺這滋味苦澀吧?」這時,一個女子很是尖刻的聲調響起。
沒有回頭,喬雲裳就聽出了說話的這女子是誰,在這冷王府裡除了向寒菱一直視自己為敵人的,一直都對自己刀槍舌戰的還會有誰?
喬雲裳沒有說話,依然站在那裡。
視線裡的那朵荷上飛來了一隻蝴蝶,正在與荷親密而語,那上下翻飛的都是斑斕。
「怎麼?失寵了很難受吧?你早該想到了,一個床奴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無非是被甩掉,被唾棄罷了,是你自己一直不自量力,妄想爬的更高,這才跌的很重,說實話我是有點可憐你呢。」向寒菱已經來到了喬雲裳的身邊,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心傷,就更是幸災樂禍了。
「我可憐?你覺得麼?」喬雲裳把眼光直辣地看過向寒菱,嘴角漾起嘲弄的笑,「若某些人直打亂纏的要追著把自己給人家,人家還不要,到處求人成全,人家還不理,這又算什麼呢?我想想我是可憐,可我躺在床上有人要,我不知道你要是躺在了誰的床上,是不是會有人為你而寬衣解帶呢?」
「你……」向寒菱頓時窘迫。
「我怎麼了?我說的不對麼?這世界還著實奇妙的很啊,一個爛女人有人要,可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卻無人眷顧,這上哪兒說理去呢?」喬雲裳已經不再看向寒菱了,她的目光又看去了那蝴蝶與那荷,此時,蝴蝶已經落在了荷瓣上,那抖動的羽翼,薄而透明,清而優雅。
笑,就在這時盈滿了兩頰。
「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等傲天哥不要你的時候,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向寒菱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