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坐到了花園裡的亭子邊看書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的早晨了。
早晨的風不時地吹過我的臉頰,很是清爽的感覺。
朵多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抬起頭的時候,看見了她,「朵多,你在那裡幹嗎?坐過來。」
她搖了搖頭,「我……我怕打擾了小姐看書,老夫人說了,不能打擾小姐的。」
我對她笑了笑,我知道我的臉色不好,是因為這幾天老是悶在屋子裡的原因,經過了這幾****也想明白了,我很莫名地來到這裡,成為了別人的替身,她的家人對我那麼好,我不能再讓他們擔心了,我要活得快樂些,讓他們也在我的微笑裡很快樂。
至於那個什麼冷清揚,就讓他見鬼去吧!
「傻丫頭,坐過來,我想和你說話。」
朵多很小心地坐了過來。
「小姐,你不知道,你暈過去以後,老夫人他們多擔心啊,你真的不能有事的,否則老夫人會活不下去的。」朵多眼神很憂鬱地。
我的心猛地一顫,要是老夫人知道了他們真正的女兒早就不在人世了,那她會怎麼樣啊?
「我不會有事的,我現在不是很好麼?」
「都是那個凌香凝,她幹嗎要害小姐啊,小姐又沒想與她爭些什麼?她怎麼就那麼容不下人啊?」小朵多恨恨著。
我淡然一笑。
與其老死在如願閣,倒不如終生陪伴著蘇家的兩位老人,那也許會讓我更快樂的。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小姐,你怎麼了啊?」朵多聽我這樣說,被嚇了一跳。
「我是說,能住在蘇家多好,我再也不想離開了。」
「哦。」
看著朵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又向以前那樣迷糊起來。
一個人一旦瘋了,什麼也不知道了,那他就沒了痛苦了,可是注視著他的親人卻是痛苦的,一時也不能釋然的。
所以,我不能瘋,即使有痛苦我也要一個人承受,而不是給可親可愛的蘇家人。
下午的時候,宮裡來人了,說是太子要在宮裡宴請那些大臣們家裡的公子小姐,說是還請了著名的歌舞伎來表演。
蘇老爺來徵求我的意見,說是那宮裡來送信的太監說了,要蘇婉若小姐務必要去,太子鄭重囑託的。
他這樣一說,我就是不想去,也不能回絕了,那樣他會難做的,所以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丟的不光是官職,還有腦袋啊!
蘇老夫人親手拿過了一套衣服,說是幾天前找城裡最好的裁縫做的,無論是面料或是手工都是上乘的。
我的心思不在衣服上,感覺懨懨的。
但還是很順從地穿上了新衣服。
「看我的女兒,多好看啊!」老人感慨著。
鏡子裡的自己的確是飄然若仙,衣裳是薄紗與錦緞做的,滾邊是金色的,裙子的下襬是褶皺的,層層次次,走動起來,那金色也是流動著的,如秋獲時的輝煌麥浪般。
我衝著老夫人嫣然一笑,極力地我想以微笑讓她感知到我對他們的感激,儘管我知道我的內心裡是苦楚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