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要消失了,那個苑妃早就嚇得軟做一堆了,甚至連哀求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睜大了驚恐的眸子,直視著南離皇。
而南離皇也是神色悲慼,卻又無計可施。
「慢!」一個人站到了秦擎天的面前,是喬楚楚。「了不起的皇上,您怕了嗎?」
「怕?你覺得朕會怕嗎?」秦擎天冷笑。
「那幹嗎這樣緊張?不過一條蛇罷了,就是真的想要您的命,您會給嗎?您佔領了南離,讓這裡人人可危。亡國奴,這一稱號難道是誰想要的嗎?是人都會珍愛自己的國家,您對他們施了暴行,可是您還不允許他們做任何的反抗,那可能嗎?您不是很驍勇嗎?難道您希望您的對手都是些膽小若鼠的無能之輩?如果他們都是怯懦的,都不堪一擊,那麼您就是征服了這裡,那您的心裡有快感嗎?棋逢對手,那才是人生一大樂事,像您這樣的行為若傳揚出去,算是霸主所為嗎?」喬楚楚絲毫不畏懼,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番話。
秦擎天的眼睛瞪著她,定定地久不流轉。
喬楚楚也回看著他,那意味是,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血腥殺戮不正是怕的表現嗎?
全場都沒了任何聲息,一片葉子在落下的時候,在每個人的心裡響起了巨大的震動。
良久,秦擎天一揮手,喝道,「都退下!」
那些跪著的人得了赦令了,都是高呼,謝皇上洪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然後都是一窩蜂地奔逃了,恨不得自己多生了兩條腿。
「看看吧,你給他們求情了,他們倒是感謝朕了。」秦擎天嘲諷的語氣。
「楚楚做事但求無愧於心,我並不是菩薩心腸,但還是不能容忍悲劇發生,您已經毀了他們內心裡的支柱了,再毀他們也只是肉體罷了,何必那麼勞神呢?」
喬楚楚說完,又躺回了小塌上,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秦擎天。
「你為什麼要救我?」秦擎天站在她面前。
沒有睜開眼,喃喃著回了一句,「棋逢對手!」
哈哈!
秦擎天狂笑起來,好一個棋逢對手!我喜歡!
終於秦擎天決定要返回越遠國了。
他問喬楚楚是不是要跟著自己前往的時候,喬楚楚面色微蹙,「我說了有用嗎?」
秦擎天展笑顏,「好,果然是對手,有點知己知彼的意思了!」
喬楚楚無語。
秦擎天對她說,他們三天後會起程回越遠,所以可以給她一天的時間,出宮去京城的街上逛逛,離開了恐怕再想回,那就是夢了。
全南離皇宮裡的人都知道了,越皇要回越遠了,隨行的還有蘇家姐妹!
「婉秋,我們真的要跟著那暴君走嗎?」夢遙問。
「姐姐,在哪裡又有什麼不同?天下之大,能容身的恐怕也就是我們彼此的心裡了。」
說罷了這話,喬楚楚心生淒涼。
夢遙也是唏噓不已。
兩個人到了街上,儘管戰爭剛過,但京城就是京城,只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整,就又滿是繁華入眼了。
「婉秋,那仙姑廟裡的香火據說是很靈驗的,我們不如去拜拜吧,父母都早去了,只剩下我們姐妹,給他們燒柱香,願他們的在天之靈可以保佑我們逢凶化吉吧。」
「嗯,就聽姐姐的。」
喬楚楚並不迷信,但是她不忍心拒絕夢遙,她真的妹妹已經不在了,父母也早沒了,想來這是一個多苦命的女子啊!
到了廟裡的大殿,夢遙自是燒了香,頂禮膜拜,嘴裡也是喃喃有聲的,似在乞求著什麼。
忽然很想家,也不知道再能不能回去了?
心裡一真酸楚,眼神裡便晶瑩點點了。
「婉秋,你抽個簽吧?」夢遙對她說。
「嗯。」也許可以抽到上上籤,那樣就可以回去了。喬楚楚心想。
搖動了那籤筒,一下、兩下,直至一枚簽掉落了出來,很小心地把它揀了起來,又很慎重地遞給了旁邊的解籤師傅。
保佑啊,保佑我,老天,讓我回去吧,實在是不想再待在這裡與那個猛獸一樣的秦擎天為伍!
可是老師傅抬頭看了看她,很淡然地說,「施主,這是支下下籤,也就是說,你心裡想做的事情,你謀劃的一切那都只是夢一場,最終也是不能達成心願的。」
驚詫莫名了,難道我就真的再回不去了?
老爸!老媽!
第一次,她是那麼深情地呼喊自己的父母,從小自己就被老爸寄予了厚望,所以她雖是女兒身,可是往往被灌輸的觀念那都是男兒的果敢與堅強。
老媽常說她失去了沒有一點小女子的扭捏,可是老爸卻很得意,說是自己的女兒那是巾幗不讓鬚眉。
自己也真的沒讓老爸失望過,幾番謀劃的事情都做成了,而且還收穫了很美麗的愛情,只是這愛情卻原來是狼愛上羊的傳說。
「婉秋,你怎麼了?」夢遙看她很傷感的樣子,問。
「姐姐,我沒事。」不經意地她把自己眼角的淚拭去了,不能讓夢遙姐姐看出自己的悲傷,她會擔心的。
好像穿越到了這裡,成了那冷宮之妃,她的性格倒真的有點變化了,變得幽怨了許多。
這就是老媽曾說的什麼小女子的扭捏麼?
從廟裡出來,兩個人去了秀色橋,夢遙說那裡是京城裡最繁華的地方,人多,做小買賣的多,還有雜耍賣藝的,景緻好的狠呢。
到了那橋邊,橋下是清澈的流水,各色奇形的小石子就在水裡沉沒著,咋一看去,河水就如位漫步而行的仙子,而那些石子就好像是仙子裙襬上的珍珠妝飾一樣,煞是好看。
橋上呢,人流熙來攮往的,不乏美麗女子,翩然公子經過。
「這裡好玩吧?婉秋?」夢遙的臉上顯現出了笑意。
「嗯,好玩。」
喬楚楚的眼光也流連在了那些雜耍賣藝的那裡,看來這裡的人真的個個都是喜歡武藝的,怪不得有人說,這武藝是傳統的技藝,斷然不能失傳的,那是會被祖宗譴責的。
她們兩個人就朝其中一個雜耍的場子走去,那裡人圍攏的最多,而且叫好聲,與那耍武藝之人的吆喝是此起彼伏的。